“你昨日去了第二輪試驗之中?”在第三輪抽簽過程之中,實際上並不需要所有部的修士過來,當然,若是過來了,也並不會嫌棄多一個位置的。

姬裳整個人如同是沒有骨頭一般懶懶散散地半躺在一個靠椅之上,她的旁邊好幾個位置都是空著的,這些位置本來就多出來不少,但是那些其他部的修士對於這個氣勢囂張的妖部之主自然是退避三分,唯獨在她旁邊的是一身白衣的天音。

姬裳雖然眼睛盯著是前麵下界的修士上來抽簽,但是那話一聽也便知道是問誰的。

天音微微一笑,他的眉眼極是好看,並非是那般灼眼豔麗,而是溫和清淺,但是縱然在再多的人群之中,也是一眼就能夠注意到這個少年,不是傾城,如若傾城。

“去了。”天音也是一眼就明姬裳所要問的事情,他聲音溫溫清清,“大部分的修士,那其他部的修士估計也是不會去看的,隻便是最後統計了誰出來了罷了,扶桑的境界自然不是那些人能夠壓製的,但是那其他部的也並不知道扶桑不在幻境之中。”

聽到這話,姬裳卻依舊是皺著眉的,“那你又在這幻境之中做了什麽?”

她像是有些煩躁,“扶桑也是,半天就在那幻境之中不出來,我還是真當她遇了事……”

“扶桑無事,隻是覺得過早出來反而讓其他修士注意到了,反而不美。”

姬裳冷笑一聲,“扶桑做什麽事情,不成還得順著那些人的眼不成?他們是什麽東西!”前麵的話,姬裳和天音的聲音不大,又是刻意私下裏麵說了,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姬裳當真是火了,便是直接出口。

天音苦笑一聲,他看了一眼周圍,果不其然,旁邊的幾個道修聽到了這話,那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想要站起來說什麽,卻是又被旁邊的人拉了下來。

畢竟現在在天台之會上,哪一部不要點麵子,像是姬裳這般心快口更快的,那些其他的修士自然是招惹不起,也打不起……

姬裳那好看的眉頭微微凝了起來,“你倒是還沒有說你自己。”

“隻是與扶桑閑聊了幾句,問了下她的心意,她倒是和之前想的一般。”天音垂下了眼,他的相貌看起來不笑也像是在笑一般,隻是那笑意也是極為溫和的,叫外人看上去,倒是覺得他的性子是極好的,“之後便去看了另外一個修士的幻境。”

想到另外一個修士的幻境,天音微微眯起眼,倒是由心地笑了一聲。

“管他是哪個修士,都是一般的貨色,有幾個能看的?”對於天音說的這話,姬裳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冷笑了一聲,“這下界是一屆不如一屆,也虧得那些道修還一個勁地往那上界招收,也不覺得虧了哪裏。”

聽到姬裳說這話,天音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是隨即就放開了,他的語氣微微一滯,“這新紀也是過了幾千年

了,世態靈氣漸弱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說是下界,就是上界的靈氣也在不斷的減少,但是由於上界的修士數量少,而且越是到了高階,那些修士往往更加需要的並不是靈氣,而是境界,對於這上界靈氣的減少顯然感覺遠遠不及這下界。況且這下界的修士數量則是越來越多,以前便隻是那些資質上好的修士往往才會修煉,從煉氣一直走到金丹,最後順利到上界,但是現在下界的情況卻是格外複雜,那真正到了金丹之期的修士少之又少,不過千百分之一的幾率。

也不怪姬裳這般說,但是這話聽在了別的人的耳中恐怕就沒有那麽爽快了。

而不同於姬裳那般對於其他的修士,無論是上界的長老還是部主,都是全然的不在乎,天音看了旁邊的幾位上界的修士,對於姬裳的話,他們也似乎是聽到了一些,那臉上的怒氣顯然是有些忍不住,甚至有一個修士索性直接走遠了。

天音頗為無奈的笑了一下。

第三輪抽簽決定對手之後,則是按照隨機順序上天台鬥法。而在一開始抽簽的時候,就已經將排名給定了下來,隻是這下界的修士抽簽僅僅隻能看到的是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而到底自己是多少號卻並不知道,僅僅隻能是在原地等候著。

當然這對於寧默來說可能並不是什麽問題,她隻便傳音給天音便清楚了自己的排名。不過那般做倒是頗有幾分無趣了。

第一場進行的是任和與一個南陸的弟子,叫做常青,寧默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這排名似乎有點怪怪的……任和是第一場,未免是太過於巧合了一般。

而那個叫做常青的南陸弟子,倒是聽說在南陸那邊的名聲也是頗大,寧默之前便是聽到好幾個南陸的弟子提起過這個常青。隻是這一次,恰好和任和成了對手,則是讓寧默覺得這抽簽之中的水分未免是有點大了。不過對於她這樣在兩輪當中僥幸走過來,無論哪一樣成績都不太出眾的人來說,這水分估計也沒有給自己加上去。

不知道那暗中操作的人,到底是想要看到什麽……

“若是我之前記得沒有錯的話,那個家夥就是從你們東陸過去的,現在在浮元宗的那一個?”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寧默的背後響了起來。

寧默轉過頭,果不其然是習雲紫,習雲紫托著腮,那眼神頗有幾分興味地看著台上,在寧默回過頭的時候,她彎唇一笑,“我就記得那時候在浮元宗那裏麵,似乎是看到過這個家夥,浮元宗的弟子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長得這麽不好看的,這個家夥還真的算是一個。”

寧默:……

似乎愣怔了一會兒,寧默才道:“你怎麽過來了?”

“這天台之會好像也沒有規矩說是西陸的那邊不能到這東陸這邊吧,”習雲紫臉上的笑容燦爛,“我在那邊又是找不到什麽能夠聊得開的人,索性便到

了這裏來了。”

話說畢,她又歪著頭看向了那台上,輕笑了一聲,“這個家夥一開始就上去了……一般第一個上去的,都是被那些上界的修士極為關注的,就是這一場輸了也不一定就會下來,要是真的讓那些上界的修士滿意的話,沒準這第一場敗了,第二場你還是能夠看到的。”

看到寧默有些詫異的眼神,習雲紫掰著手指,她肩上的那隻長尾巴的白兔子伸手拉著自己圓乎乎的臉,像是在嘲笑一般。習雲紫道:“這個規則看起來不公平,自然是不能夠在天台之會的規矩當中寫出來的,若是寫出來了,恐怕也是被下界的那些修士們的唾沫星子給淹了,但是第一場自然是上界的修士最為看重的,往往都是讓那在前麵兩輪當中極為出眾的修士來進行鬥法,一旦有一方輸了,明眼人都覺得這不好,那些怨氣便又過來了,而上界的修士也就順理當然地道,什麽這第一場出了什麽偏差,便讓這兩人再入第二輪,什麽能人自然能夠在這當中顯現的,而不能之人也自然會落敗……那套台詞我都是覺得能夠背的出來了。”

習雲紫雖然是在抱怨,她的聲音輕快又爽朗,倒是讓人隻是覺得她在吐槽罷了。

寧默對於習雲紫的話隻是笑了一下,習雲紫說的是有趣,而寧默在這一場當中也是明顯看出來了當中的一些暗下的規矩。

站在台上的任和眉眼彎彎,他看向了站在另外一側的那個南陸叫做常青的道修。這個道修的名聲他自是聽說過的,在第一場之中拿到了七枚金環,是拿到金環數量第三多的修士,而在第二輪之中,他則是第一個走出幻境的人。雖然任和在第一場之中的表現讓那些上界的修士頗為驚喜,但是第二場,他與寧默一同出來,差不多是中間的層次,倒是讓那些上界的修士頗有幾分猶豫了。

任和輕笑了一聲,他隻便看了這站在另外一邊的修士一眼,差不多對於這一場的結果有了自己的猜想了。

一道黑色的劍在任和的背後漸漸開始浮現,那黑色的劍一半像是虛無,一半又像是實體,黑色當中似乎氤氳著幾分血色。而那叫做常青的道修也似乎是有著自己的本命法寶,在任和的殺邪出現的時候,對方的麵前則是隱約開始浮現了另外一把劍,那劍身則是隱約透著幾分青色。

一黑,一青,在彼此的擁有人開始行了禮之後開始動作了。

在場上的人全然是沒有注意到,在那上界的看台之上,有一個修士猛然間就站了起來,他緊緊盯著台上的那把黑色的劍,眼裏似乎透露出幾分不可置信。

“那……那劍……”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住了,顯然是激動得無法自已。

“那是殺邪。”在他旁邊的一個修士顯然是要沉著了好幾分,他伸手按住之前那個陡然站起來的修士,眉眼微微有點深,“不過到底是殺邪重新認主,還是……那個人回來了,倒是還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