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在黑塔之中,自然是不清楚外麵的情況的。那不明的男子給了她朱雀異火,之後就再也沒有出聲了。

不過就是在最後,那男子還是惋惜了下她沒有選擇金烏,道是:“你本是與朱雀不配,我也僅能分得你一滴朱雀之血。不過也罷了,各人自有緣分。”

眼前的場景全然間已經消失了,周圍依舊是一片昏暗,隻有垂懸著的長明燈依舊是亮著的,燈光昏黃,在黑暗中散發著一分朦朧的光暈。

寧默一路向上麵走去,雖然在秘境之中,她收獲的東西並不少,而她也無意再去求什麽……雖然很多東西看起來很難得,但卻並非她所想要的。就是在這找到的那些珍貴的草藥之類的,除了回宗門換取貢獻值,也就沒有其他的用處了……隻是她想要在這黑塔之中再走一遍罷了。

一路走到了黑塔的最高一層,這裏和下麵迥然不同,那些乖巧的順著她的步子一路前行的長明燈在這裏也停了下來,之後緩緩地往後退了過去。而這個地方卻誠然不需要燈光的照明。整個頂層的內部牆壁如同用冰塊砌成,藍瑩瑩的冰塊上透著微光,將整個頂層的每個角落都照得格外明顯。而在這右側的一角,寧默看到了一個冰棺。

寧默怔了一下,隨即想要過去看看,然而沒有等她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她陡然間仿佛察覺到背後有危險。

寧默急速閃身,而就在她閃身的一瞬間,一道靈氣凝成的飛箭從她身側擦了過去,撞到了前麵的牆壁之上,不過在撞到的那一瞬間,立馬化成了一道黑色的煙。

“魔修!”寧默瞳孔一縮,轉身看過去。

對方一擊未中,便也知道失了先機,這會兒倒是沒有再出手了,他眉眼彎彎,笑容中卻透著幾分邪氣,和寧默一開始見到的氣質全然不同,“長嶽宗的小師妹,久違了。”

這人寧默認識,是橫劍宗的易成淵,寧默之所以記得住這號人物,純粹是因為這人長得好看,而且橫劍宗的道袍也極為襯人,因而這個易成淵在進入秘境中的弟子當中自然是極為打眼了。

“你是魔修?”寧默有些驚疑。魔修的名號在道修的地盤之中著實是不大好聽,寧默經常看到那些道修是談魔色變,什麽魔修恣意妄為,殘殺修士,嗜血好殺等等,一旦在道修的地盤之上遇見魔修,都是恨不得殺之後快的。

因而迄今為止,寧默依舊是不明白,為什麽魔修的名聲這麽難聽,但是上界十二部當中魔修竟然還能占得了兩席……這就像什麽時候基地和IS能夠在世界政治中占有主動的話語權了?

見到寧默一臉緊張的模樣,易成淵倒是顯得挺自在的,他並沒有直接回應寧默的問題,隻是道:“方才見到這裏有人影,擔心是什麽鬼怪,一時手滑差點錯傷了師妹,還望見諒。”

寧默一臉臥槽,你剛剛特麽差點幹掉我了,現在說一句手滑了就結束了?那還要警察幹什麽?

不過寧默也清楚,易成淵剛剛恐怕真是無意的,一旦他殺了寧默的話,寧默的銘牌上麵自然會記錄下來,到時候他要麵臨著的是整個長嶽宗的追殺了。這一點在之前的情況中也可以看的出來。

要說完全見諒,寧默自己心頭還有一個梗,不過對方畢竟是無意的,她就算計較了也沒有什麽用,隻是道:“易師兄下次注意了。”

“我本是以為師妹會對魔修有什麽偏見的。”易成淵盯著寧默的臉,看到寧默的神色並不如一般的修士那般仇怨。

寧默搖搖頭,“我之前並未見過魔修,隻是聽過一些傳聞,傳聞之類的做不了準,更何況這本就是看人看事的事,而非是看修道如何,出身如何。”

易成淵眯眼聽著寧默說完,笑笑道:“師妹年紀雖小,這理卻是通透的。”

誇人的,給人開脫的話誰不愛聽,至於掛上這個道理通透的牌子……寧默對於易成淵的這話也是笑笑就帶過了。

兩個人糾結的問題差不多解決了,寧默則是像一開始想的那般往那冰棺那邊過去。

“秘境是另外一個平行空間,而這,則又是另外一個平行空間了,這一次是三個平行空間疊在一起,也

是千萬年難見的奇觀。”易成淵環視了一下這周圍,嘖嘖有聲。說畢便跟著寧默一同過去了。

在冰棺之中靜躺的是一個修士,眉修眼長,閉上的眼上睫毛細密,五官輪廓分明深刻,整個人蒙著一層淡淡的白色的霜氣,像是從冰雪之中出來一般。然而整個人的氣質卻猶如玉石一般溫潤平和。

寧默在看到的那一眼,就感覺到這人是之前和她說話的那一個。

“這前輩的修為恐怕也至大能之位了。”易成淵讚歎了一句,他的目光從這修士的身上掃過,最終停在了修士的手上。

修士修長白皙的手交叉放在腹部,而在手的下麵,壓著一枚玉符。

易成淵伸手想要拿起那枚玉符,然而在手將要碰到的那一片刻,一條冰雪顏色的龍形物陡然生起,以迅雷之勢撲向易成淵那伸過來的手。饒然是易成淵手縮得快,也冷不防被這龍形物撞了一下。那一瞬間,一股寒氣滲入了他的骨髓,易成淵一瞬間就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潰不成軍。他的臉不由微微扭曲了一下。

“怎麽了?”寧默剛剛將目光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再轉回來才發覺易成淵的麵色有些不對勁。

易成淵強忍著,麵上依舊是笑意未改,“這玉符我似乎拿不起來,師妹不妨試試。”

寧默狐疑地看了易成淵一眼,“剛剛什麽情況?”

倘若真的沒有什麽事的話,寧默倒不相信易成淵這麽好說話。

不過易成淵到底是沒有說。寧默猶豫了再三,還是伸出手。

對於這個修士,寧默卻也沒有多大的防禦之心。她的手指觸摸到了這修士的手上,那入骨的寒意讓她打了一個冷戰,寧默忍不住喃喃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前輩在這裏留了多久。”

“看前輩的衣著,怕是荒古之時的。”易成淵隨口道,但隨後他驚詫了。

寧默伸手將那玉符抽了出來,嘶了一口涼氣,“這好冷啊。”

她抬眼看了看易成淵,她見到易成淵的表情很是古怪,問了一句,“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