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山河碎!”李清一腳再度踏出,重重跺在半空,這條街道都是在李清的這一腳震跺之下有些晃動,令眾人紛紛驚駭不已。

而天寧也是感覺到身子猛然一沉,即便他修為比李清強上不少,也是感受到了一絲威脅,越是強大的人,對於危險的感知越是靈敏,他能夠感覺到,麵前的李清,所施展的武學,已經能夠威脅到他了,僅僅憑著胎息境的修為,便是能夠與化神期的自己相抗,若是任他修煉下去,日後即便是超越自己,也不一定不可能,這種人,不能留。

天寧眼中密布殺意,然而不待他出手,一股連他都是心顫的波動自麵前緩緩傳來,順著波動看去,李清神色肅然,臉上止不住的殺意,雙手不斷的轉換手印,那恐怖的波動,李清沒變幻一次手印便是更甚一分。

不僅是他感覺到了,就連觀戰的眾人也都是駭然發現,李清身上竟是散發著一股令他們身心顫抖的波動,這一刻,眾人竟是對李清產生一絲敬畏,即便知道他手中有能夠進入洞府的玉片,也是沒人再敢說出來殺人奪寶的事情,就算那東西能夠進入洞府,但是也得有命去拿啊。

“天分日月,一陰一陽,陽者為天,陰者為地,兩相結合,是為陰陽,此印,曰:陰陽印!”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聲音中帶著一絲邪意,令眾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紛紛望向李清,在看見李清身前出現的一個陰陽圖案時,都是震驚不已,驚呼出聲。

“滅神印,一印陰陽!”李清緩緩抬頭,臉龐之上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看向天寧的眼睛裏,充滿了濃鬱的殺意,這一刻,天寧在接觸到他的眼神時,心中竟是產生了些許的恐慌。

“轟!”李清抬手一掌推出,巨大的陰陽圖案爆發出一道驚人光芒,然後急速收縮,最終化為拳頭大小,凝聚於李清掌心,隨著他這一推之下,對著天寧猛然飛掠而去,所過之處,空間都是盡速崩塌,其破壞力可見一斑。

見到那連他都是感到巨大威脅的手印對著自己印來,天寧仰天怒吼一聲,磅礴的靈力瞬間自身體之中湧出,化龍手不斷揮出,對著那陰陽印握去,但是他發現,化龍手的威力隻能夠起到阻擋一會的作用,根本就無法徹底將其毀滅。

這種情況令他也是有些惱怒,堂堂化神期強者,若是連一個胎息境的小子的攻擊都無法擊毀的話,傳出去豈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眼神一凝,天寧輕咬舌尖,一滴精血頓時自口中吐出,而後再度施展化龍手。

李清施展逆天七步殺後,又緊接著施展了陰陽印,兩種巨耗靈力元力的法術,令李清體內一絲剩餘的靈力都沒有了,但是他還是硬撐著身體沒有倒下,在陰陽印施出,靈力不濟,他隻得落回地麵,從乾坤袋中取出回靈丹迅速吞下幾顆,快速來到唐詩詩身邊,一把將其抱住,回頭望了眼正在想辦法轟散陰陽印的天寧,強忍著心中的殺意,腳尖輕點,帶著唐詩詩離開了此地,在眾人的注視下,迅速消化為一個黑點。

並不是李清不想直接將天寧殺了,而是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殺得了對方,剛剛耗完了全身的靈力施展出兩個強大的法術,若是此刻有人發現他的狀況的話,他怕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一路抱著唐詩詩飛掠出十數裏路,靈力再度耗完了這才停下,此時的李清虛弱無比,隨便來個會法術的都能把他給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李清還沒說話,敖廣已經出現在他麵前了。

“不錯。”敖廣滿意的看著李清。

“老…師傅,你看看詩詩,他被那家夥打傷了,到現在都沒醒,是不是傷得很重?”李清懶得和著老頭囉嗦,直截了當的說道。

敖廣沒理他,直接浮在唐詩詩麵前,伸出虛幻的手臂隔空感受了一番,李清此時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絲毫聲響,一雙眼睛放在敖廣臉上,在看見他不斷變得嚴肅的臉色,李清一顆小心髒頓時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師傅,怎麽樣,傷得重嗎?”看見敖廣收回手,李清立馬湊上來問道。

“廢話,你被拍一巴掌試試。”敖廣沒好氣的說道,李清燦燦的撈了撈腦袋,這種時候他可不敢得罪這老頭,好在敖廣說完後麵色再度嚴肅了起來,看著李清,道,“這丫頭的傷勢很重,那一掌差點將她的經脈盡數震斷,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

李清聞言,一股殺意頓時浮現臉上,一雙拳頭緊緊握著,牙齒咬得吱吱響,一行充滿殺意的話一字一句的從他嘴裏蹦出來,“五元靈宗的家夥,我定然要殺了你。”

敖廣看了眼徒弟,道,“我已經將這丫頭傷勢暫時穩住了,但是這樣不是辦法,先進入山脈,我需要一些靈藥。”

“嗯。”李清聞言,點點頭,然後就要站起來,隻是剛剛準備起身,腦袋便是傳來一陣眩暈,差點跌倒,敖廣將火魂珠招出,丟了過去,“將他握在手裏。”李清照做,隻感覺一股精純的能量不斷的湧入他的身體,被他幹涸的經脈迅速吸收了,不過短短片刻時間,李清便是感覺到力量竟是恢複了三成,望著手中的火魂珠,有些驚訝。

“笨蛋,手裏拿著寶貝不知道用,像你這樣與人戰鬥,若是靈力耗盡了,你就隻有等死。”敖廣絲毫不留情的罵道。

“知道了師傅。”李清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的確如他所言,李清自從下山,就沒有使用過火魂珠,大概是因為覺得這個東西太過神秘根本就不知道怎麽使用吧,好吧,其實是他忘記了。

恢複了一點實力的李清抱著唐詩詩,快速的朝著靈獸山脈中逃竄去,剛剛他施展出來的恐怖勢力將眾人都是鎮住了,但是他可不敢保證,那些家夥會不會一下子醒悟過來,然後來追自己,尤其是天寧,雖然陰陽印強大,但施展的人卻隻是胎息境的李清,最多也就是讓天寧耗費一些時間而已,想要讓他受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隻能夠趁著這個時間,盡快的逃到靈獸山脈,隻要進入了山脈,那些人在想找到他,無異***撈針。

……

“混蛋,竟然讓他逃了。”就在李清動身逃往山脈時,天寧終於是將那攻擊化開了,但是他的臉色也同樣是有些蒼白,由此可見,李清的攻擊還是令他受到了一絲的傷勢,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實力相差幾乎兩個層次,竟然還能夠令他受傷,在眾人開來,李清絕對是個變態。

“大師兄,你沒事吧?”元丹上前,有些擔心的說道,剛剛他們就站在天寧身後,自然也是遭受到了一些餘波,雖然不如天寧那般直接麵對,但是身上衣衫也是出現了一絲損壞。

“這點實力還傷不到我,走,去靈獸山脈。”天寧眼中掠過一絲殺意,說道。

李清逃亡靈獸山脈,若是讓他進入了飄渺洞府,那可就不好抓到他了,所以天寧決定,現在立刻前往,一定要敢在李清進入洞府之前將這口惡氣給出了。

……

靈獸山脈很大,完全不是不歸林所能夠相比的,不過李清在這種環境下可是生存了五年的,所以倒是沒有不適應的表現,竄入山脈後,李清沒有停步,而是繼續前進,越往裏麵,靈獸就越是強大,那些人追來的速度也會變得緩慢,這樣一來就給了李清恢複的時間,同樣的,裏麵的靈獸實力也是隨著不斷的深入而變得強大,所以這對李清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當初救得那隻小狐狸就在靈獸山脈,你將他呼喚出來。”敖廣突然說道。

“靈獸山脈這麽大,我哪裏能找到。”李清翻了個白眼,說道。

“當初我在複活她的時候,用你的鮮血替她重鑄精元,你隻需要在心中感應,她便是能夠知道你在哪裏,那樣她自然會來找你的。”說這話的時候,李清分明看見敖廣的嘴角有著一個詭異的笑容。

“……”李清一陣無語,然後閉上了眼睛,按照敖廣的話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應著身體內的所有變化,這般感應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鍾,李清驚訝的感覺到身體裏的血液竟是在急速的流竄著,而後他驚異的發現,這片山脈竟是完全的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一道熟悉的氣息出現在遠處,這大概就是白音音吧。

……

靈獸山脈之中,靈獸種類繁多,分布在靈獸山脈各個地點,但是其真正頂尖的靈獸族群卻是各自占據一個山頭,稱王稱霸,這一點,與仙都的八大宗派,五大家族極為相似。

而在山脈之中南方百裏的一個山峰,正是九尾靈狐這一靈獸的地盤,九尾靈狐,據說體內遺留上古神之血脈,每一個靈狐出生時,都是會在狐族進行一次血脈覺醒的儀式,將體內隱藏的神之血脈激發,而正是因為有著這神之血脈的存在,九尾靈狐一族才能夠在靈獸山脈之中爭得一席之地,每個靈狐的血脈純度都不一樣,越是純淨的血脈,其日後的修為就越是強大。

而白音音,身為這一代靈狐族長的女兒,血脈的純淨度竟是達到了九級,這意味著她日後將會繼承父親的族長之位,帶領九尾靈狐一族繼續在這裏繁衍下去。

自從五年前在不歸林中尋找火魂珠而喪命,後來遇見了李清,又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敖廣複活,這發生的一切都是令白音音不能忘卻,即便過去了五年,但是當年的一幕幕不斷的浮現在她眼前,好似就在昨日發生的一般。

李清,一個年輕,單純,善良的男孩,有著傻傻的笑容,但卻是能夠為了她而付出性命,這令從未與人打過交道的白音音有著一絲心動。

當年她回來時,便是邀請敖廣,但其實她的真正目的是想要李清前來,後來敖廣終於答應了,白音音非常的興奮,可是這五年過去了,卻是沒有絲毫他們的消息,期間,她也曾打算下山去仙劍宗,但是卻被父親製止了。

第一次下山便是被殺了,若不是運氣好遇到了敖廣,令狐一族怕是在之後的數十年步入一個低穀,所以這次白音音的要求,父親並沒有答應,而且還安排了幾個族人跟在身旁,目的就是為了看護她。

父親的苦心他都明白,但是白音音卻是有些等不及了,五年了,她已經決定了,若是李清再不來,即便父親在阻攔,她也要下山去尋找他,但是飄渺洞府的出現卻是讓白音音看到了一絲希望。

元嬰強者留下的洞府,據前幾日抓來的一個武者所說,仙都八大宗派,五大家族的人都派了人前來,而李清,就是仙劍宗的弟子,而且天賦異稟,這次定然會前來,所以這些日子,白音音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下山抓人,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李清的消息,但是得到的卻是非常不好的消息,李清竟然被通緝了。

白音音已經想好了,若是李清在靈獸山脈之中受到傷害,他定然要讓那些前來的人,有去無回。

而就在今晚,白音音夜晚睡不著,坐在屋子外麵,看著天空的繁星,情緒不禁有些失落,“他那邊的天空應該和這裏一樣吧。”

“嗬嗬,丫頭又在想念你那情哥哥了!”突然,一個中年男子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白音音的身邊,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爹爹,你怎麽偷聽人家說話。”白音音臉色通紅,有些生氣的說道,但就在這時,白音音臉上的神色瞬間呆滯,話音陡然中止,男人察覺有些不對勁,剛欲說話,白音音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驚喜,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遠方。

“丫頭,發生了什麽事?”男人眉頭皺起,她可是很少看見女兒如此激動。

“他…他來了。”白音音斷斷續續的說道,然後一把抱住父親,竟是稀裏嘩啦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