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天劍宗突然出現的強大的能量波動,武淩天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然而,當感受到這股能量的強大之後,他不禁露出一絲詫異。

“不愧是護派陣法,果然是有些門道,但若是以為這樣便能夠阻擋住我,未免有些太過天真了。”武淩天搖了搖頭,不屑說道。

“武城主,你若是就此離去,今日之事,我便當做沒有發生過,但你若是執意要將我等帶走,那我即便是拚了性命,也不會讓你得逞。”語嫣然嚴厲說道。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我。”武淩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一個修為連仙境都未曾觸摸到的小女子竟是對他說出這種蘊含威脅之意的話,讓他心中升起一絲無名之火。

“給我過來!”隨著武淩天一聲喝下,探手抓向語嫣然,後者頓時感覺到一股無法抵禦的強大力量傳來,就在她準備以自爆來抵抗時,突然間一道曼妙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雙掌抬起,麵色有些吃力的硬生生擋住了武淩天的一擊。

“待得李清回來,便是你武城葬滅之日。”出手的正是丹夜,之前她根本就是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朝著這種方向發展,但是一切都不能夠重來,現在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拚死抵抗,以求李清能夠早日回來,但是他也知道,李清此去定然不可能太快回來,如今已經過去了半月多的時間,也是沒有見李清的消息,並且武淩天來此之前也是做好了準備,定然不會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一想到她才剛剛從罪惡之城回來,與李清相處的時間一隻手掌都數的過來,心中便是有些黯然,但卻絕沒有絲毫的後悔,瞥了一眼下方準備隨時動手的唐詩詩,她心裏暗暗發誓,即便是自己死了,也絕對不能夠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砰!”丹夜的突然出現,並沒有讓場麵有絲毫的變化,武淩天沒有任何猶豫,抬手便是拍向她,丹夜修為雖強,但也隻是局限於天劍宗的幾人而言,並且他那些傳承之術,也是需要時間來施展,而武淩天卻是絲毫不給她這個時間,這一掌便是將她重重的拍向了後方的房屋之中,轟的一聲,大廳便是轟然倒下。

唐詩詩悲憤喊了一聲,靈氣的雙眼此時充滿了血色,瘋狂的衝向武淩天,後者似乎對唐詩詩有些企圖,並未如同對付丹夜幾人一般的粗魯,但也是沒有給她一絲機會。

一指輕輕點在唐詩詩後頸,她頓時便身體癱軟了下去,隻是在即將閉眼的那一刻,眼中充滿了不甘之色。

武淩天單手將她抱在懷裏,嘴角浮現一抹滿意的笑容,而後也是不管語嫣然和自廢墟中衝出來的丹夜等人如何憤怒不要命的衝上來,直接抬手一掌拍下。

“嗡!”而就在這時,上空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一道凝實的大掌印便是破碎九九歸元陣,印向武淩天,後者隻感覺心底猛地生起一絲危險,拍下的手掌在空中一滯,便是瞬間抬起,去擋那大掌印。

“砰!”一聲炸響,武淩天懷抱著唐詩詩,蹬蹬蹬的倒退數步,目光驚駭的望著麵前不知何時已然出現的一名男子。

男子年約二十六七,相貌堂堂,稱得上儒雅,但是那沒有絲毫表情的臉龐卻是讓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寒意,當武淩天與之對視之時,竟是驚駭的發現,這名男子的雙眼之中瞳孔竟是詭異的呈現兩種色彩,其中一隻眼瞳竟是隻有一個弧度,看上去,就如同一輪彎月與一顆閃爍的星辰,詭異無比。

“你是什麽人?”武淩天厲聲道,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輕輕瞥向了下方的幾人,然後又落向他懷中的唐詩詩,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上去充滿了危險。

而下方的丹夜在見到男子之後,連嘴角的血跡都未曾擦去,驚訝的道,“左誌翔!”

“李清若是看見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發瘋。”此人正是左誌翔,當初的那道強大靈魂,最後非但沒有將他身體占為己有,反而是被左誌翔反噬,並且還獲得了一係列的臉左誌翔當初想都不敢想的驚喜,這也是他為何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強大到如此地步,連一重天玄仙之境的武淩天都是忌憚不已。

“左誌翔,將詩詩救下來。”丹夜此時也是根本不管左誌翔之前對李清的誤解,一心隻想著唐詩詩的安危。

但是左誌翔聽了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這讓對麵的武淩天鬆了一口氣,他迅速查探天劍宗的情況,最後說道,“你與我有恩,今日我隻救你一人。”

“那他們了,他們也都是你的朋友,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左誌翔的話令她有些憤怒。

“嗬嗬,他們與我有何幹係?”左誌翔冷笑一聲,說完之後,似乎不想與她過多廢話,身體瞬間在原地消失,而後丹夜便是隻感覺精神一鬆,整個人意識便是漸漸模糊了起來,而左誌翔則是恰到好處的在他身後現出身形,緩緩抱住她,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臉誓死不休之中隱約夾雜著一絲擔心之色的語嫣然等人,便是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天劍宗。

“啊!”而在左誌翔剛剛消失,武淩天卻是不知為何慘叫了一聲,幾人看去,卻是見到唐詩詩不知何時竟是醒了來,那貝齒正死死的咬住他的一隻耳朵,血淋淋的傷口瞬間便是將唐詩詩半邊臉都染紅了。

“啪!”武淩天反手一巴掌便是抽在了她的臉上,後者身子還未摔下地麵,武淩天便是再度伸手抓向他。

“咻!”唐詩詩反手射出一件雜物,武淩天則是想也沒有像的便是直接轟碎,然後死死的抓住唐詩詩的脖子。

“臭**,敢咬我,待我回去之後,將你騎在**狠狠玩弄的時候,看你還敢不敢咬。”武淩天憤怒的三俗話語在唐詩詩耳邊回蕩著,即便她早已經看開生死,聽到這話也是不禁身體微顫了顫。

“嗡嗡~”然而,當他話音剛剛落下時,他麵前的空間便是一陣蠕動,武淩天有些疑惑的望去,卻是不知發生了何事。

“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唐詩詩虛弱的有些沙啞的聲音自她喉嚨間發了出來,而當他說完之後,麵前本就不斷蠕動的空間更是劇烈的顫動了起來,下方的語嫣然等人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們心中卻是沒有絲毫懼怕,他們早已經將性命置之度外了,即便是真的被武淩天殺了,他們至少也是為了保護天劍宗而死。

“武淩天!”一聲蒼老的喝聲突然自那片空間之中傳出,緊接著,武淩天便是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能量自那空間之中波蕩而出,令他都是不見暗自心顫。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下方語嫣然等人死氣沉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喜,那是從大悲到大喜之間的轉換。

“敖廣!”當見到這個從空間之中步出的蒼老的身影時,武淩天隻感覺腦袋裏一片混亂,他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敖廣竟然真的與天劍宗有著關係,並且看他此時憤怒的表情,似乎關係還十分之深。

“放開她,本皇留你一條全屍!”從敖廣的自我稱呼可以看出他此刻心中是有多麽的憤怒,之前他便是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又不清楚究竟哪裏出了錯,可就在剛剛,他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留給李清的玉簡碎了,當下便是立刻趕了過來,但等到他來到時,才發現,原來發生危險的並不是李清,而是整個天劍宗。

而始作俑者,竟是武城的城主武淩天,這如何不讓他震怒,然而武淩天聞言之後卻是臉色陰晴變幻不定,敖廣的修為比他強大了太多,雖說同是玄仙,但一個是一重天玄仙,一個是五重天玄仙,這之間的差距,足以讓敖廣輕鬆的殺死他,而他現在心中是堆滿了後悔,但他也知道,後悔是沒有用的東西,與其有那個時間後悔,不如趕緊想著該如何挽回。

但是隻用了一秒鍾,武淩天便是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挽回的,但有些事情,卻是無法在度挽回,今日之事,便是屬於無法挽回的一類。

他腦袋飛快的想著解決辦法,不一會,便是眯起了雙眼,一隻手將唐詩詩擋在身前,生怕敖廣會突然襲擊他。

“今日之事,是武某唐突了,還望敖族長海涵。”武淩天突然說道。

“將她放了,本皇留你一條全屍,同樣的話不要讓本皇說第三遍。”敖廣輕輕說道,但是任誰都能夠聽出他話語之中所蘊含的滔天怒火,雖然身軀瘦弱讓人看上去一陣風便是能夠吹倒似的,但武淩天卻是知道,即便自己在強大一倍,也不可能是麵前這個老家夥的對手。

“敖廣,武某稱你一聲前輩那是尊敬你,如今武某已放下顏麵如此,你若相逼,便不要怪武某…”

“逼你?憑你一個小輩也配?”敖廣直接打斷他的話,不屑冷哼道,隨後便是突然間消失在了原地,武淩天眼瞳急速收縮,直接一掌轟向麵前虛無空間,但一股強大能量卻是自拿出空間湧出,狠狠的轟擊在他的身上,他控製不住身體,不斷地倒飛出去,敖廣冷漠不帶一絲情感的臉龐迅速在他眼中放大,他一咬牙,鬆開了捏住唐詩詩的手,後者頓時便是要落下,敖廣見狀,雖然心中殺意無限,但還是俯身迅速去接住唐詩詩。

而就在這時,武淩天嘴角卻是流出一絲瘋狂之意,蘊含著極其恐怖能量的一掌以迅雷之勢拍在了她的身體上。

“轟!”強大的攻擊竟是連敖廣都未曾擋住,隻見得唐詩詩嘴中吐出一口鮮血,生機迅速消散,一道靈魂也是瞬間自她體內飄出,頓時間便是消失在了天地間。

“吼!”敖廣仰天怒吼,一聲龍吟嘹亮衝天,狂暴的氣勢自他體內如同海水般湧出,身體之上金光閃爍間,身俞千丈的五爪金龍便是遮擋住了整個天劍宗。

“敖廣,這是你逼我的。”見敖廣真的發狂了,武淩天丟下這句話,便是匆慌而逃,也是不顧空間不穩定,直接瞬移消失在原地。

“詩詩!”語嫣然迅速飛上前,接過渾身冰冷的唐詩詩,紅蓮與韓無生也是走了過來,三人滿臉悲傷。

十萬大山,李清等人此刻正小心翼翼的自十萬大山之中快速行徑著,這裏隱士強者無數,李清可不敢光明正大的飛行,萬一哪個高人心情不爽,剛好見到了,將他們直接殺了,那也是誰都怪不得。

“臭小子,小心一點,這裏指不定就有仙帝級的強者,要是被發現了,龍爺我可沒力氣在救你們一次了。”一路上,紫金神龍的傷勢也是恢複神速,隻是元氣損傷太大,一時間無法恢複,剛好李清三人行到了十萬大山,紫金神龍便是出來說是指點著他,怕他闖禍得罪了高人,連帶著他也被一齊牽連到。

一想到回去之後便是可以見到唐詩詩與丹夜,李清嘴角便是泛起一絲溫柔的笑容,這兩個女人,是他除去母親之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心裏發過誓,不論何時,都是不會在讓二女受到一絲的傷害。

“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什麽危險了?”紫金神龍三人見李清突然停住了腳步,不禁扭頭問道,還一邊的觀察著四周。

李清沒有說話,隻是他臉上的神色十分呆滯,看的紫金神龍幾人十分疑惑,他走上前,見李清有些不對勁,皺眉問道,“怎麽了?”

李清捂著胸口,一臉悲傷痛苦之色,“我的心好疼!”

就在剛剛,李清突然感覺到心裏一陣顫動,一股若有若無卻又十分清晰的危險感不斷的盤踞在他的腦海之中,這種危險並不是源於周圍強大的修真者,而是來自遠方。

他知道,天劍宗定然出事了,唐詩詩與丹夜定然出事了,他隻覺得心頭一陣疼痛,無法遏製的痛,悲傷的情緒不斷自他心中散發蔓延而出,浸滿了他的身體和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