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花千骨癡呆片刻,見白子畫竟然醒了過來,不由得大驚失色。WWw。QuanBen-XiaoShuo。Com

白子畫低頭看著她,雙眼漆黑如墨,深邃有如洞穴,卻絲毫沒有焦點和光亮。不發一言,尋著血香,張嘴便咬了下去。

花千骨知他神智已失,隻是一心想要吸血,連忙伸手往脖子上一擋。

白子畫剛好咬在她手臂上。刺破肌膚的快感,鮮紅流淌的顏色,更加激發出心中嗜血的**。

花千骨手臂一陣酥麻,仿佛正在融化。強自回神,猛的一把將白子畫推開。一個翻滾從他身下滑出,卻還未逃下榻又被身後一隻手拽住衣襟強行拉扯了回去。

頃刻間師父的臉就在相距不到兩寸遠的地方,花千骨嚇得慌忙後退,身子卻被一雙有力的手牢牢禁錮住,隻得將頭努力後仰,不敢看他。同時飛快伸出手去想要點他穴道,卻沒想到招數竟然被他全部搏回封死。

糟了。

她沒想到那血喝下去,師父的傷會好的那麽快,而且很快就醒了。可是身體雖醒了,神智顯然尚未清醒,依舊處於渴血的狀態。應該是神之血與妖之力流入他身體的同時,與他身上的仙氣還有傷勢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導致他一時意識錯亂,嗜血成狂,不小心入了魔。

不由暗自責怪自己,光想著那血可以幫師父恢複仙力,卻不想一下師父現在這麽重的傷怎麽承受得住。

她不在乎被師父吸血,隻是不想以以前那種太過親密的方式,他失去自我的的同時,自己也失去了自我。師父不喜歡這樣,自己不應該用血來誘惑他,借著他失去意識而讓兩人關係更加曖昧不清。

無奈如今白子畫的仙力不斷恢複增強,花千骨則重傷在身,要想不用妖神之力將他製服或是弄暈根本不可能。而且因為此刻他根本就沒有憑意識而僅憑本能在行動,連攝魂術對他都沒有作用。花千骨的招數又大部分得他傳授,見招拆招,光動手打根本就打不過他。

幽若在窗外看得目瞪口呆,她本來還想見師父和尊上親親我我、纏綿悱惻的,不過二人進行的程度是不是也太過激烈了?在**滾來滾去,打得不可開交。她要不要上去幫幫忙啊?那到底是去幫師祖把師父壓倒好方便吸血,還是幫師父把師祖壓倒方便ooxx?小小年紀的她陷入了巨大的天人交戰中……

花千骨見白子畫動作速度越來越快,仙氣也越來越多的凝結周身,估計剛剛喂他喝的血應該是夠用了。既然師父仙身已完全恢複,仙力應該也恢複了七七八八了。自己還是趕快溜吧,不然被他捉住,非吸成幹屍不可。

一個挑燈望月,聲東擊西,花千骨的身子箭一般向門外射了出去。卻沒想到一頭撞到一堵肉牆上,抬頭一看是白子畫拔腿便跑,卻被他捉住雙臂,猛的推倒在牆上,張嘴便往脖子上咬。

花千骨兩隻手被他牢牢禁錮扣在牆上,知道再躲不過,心裏急的直嚷嚷:師父我喂你喝啊,你不要再咬我!

無奈白子畫牙已到頸邊,花千骨感受到他鼻息,心頭陡然揪起。不可以這樣,不能再和師父這樣!師父是仙,自己如今連妖魔都不如,師父是失了神智,自己卻是清醒的。當初是因為師父中毒不肯吸血迫不得已要逼他喝,如今明明可以不再用這種吸血的方式了。如果僅僅因為自己心中私情就放縱自己沉溺下去,隻會折辱了師父。

花千骨身上突然紫光大作,將白子畫震了開去。妖神之力逆封印而出,白子畫身上真氣陡然一弱,不由得微微彎下腰去。

“師父!你沒事吧?”花千骨連忙擔心的上前扶他。卻沒想到白子畫突然就勾住了她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來。

牙微微刺破肌膚,鮮血如同紅色的牛奶一樣滑入白子畫口中。

花千骨一陣顫抖,幾乎站立不穩。奮力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握住雙手,在身後牢牢扣住。花千骨一退再退,白子畫就順勢向前,牙一點也不肯鬆開。

幽若捂住自己雙眼,又忍不住從指縫裏偷看,鼻血都快忍不住掉下來,師父和師祖怎麽在房間裏抱在一塊跳起舞來了?

花千骨太過熟悉這種渾身酥麻的被吸血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師父剛中毒的時候。卻沒想到如今居然會舊事重演。可是師父已經知道自己對他心存愛慕,清醒之後,兩人又情何以堪?

花千骨撇開臉拚命在他懷中掙紮,白子畫卻死都不肯放開。

極度混亂中,卻聽白子畫喃喃念了一聲——“小骨”。

花千骨渾身一震,頓時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仿佛瞬間坍塌在了他的懷裏。傻傻的睜大了眼睛,任憑他繼續埋頭吸血。

白子畫眸子裏有了一些光亮,雖恢複了部分意識,卻似乎陷入狂亂之中,動作陡然粗暴起來。

花千骨被他突然推倒在榻上,壓在身下,不由得一陣恐慌。

白子畫的臉貼著她的臉滑過,抬起頭輕輕喘息,似乎是想要克製,又似乎是想要更多。剛剛咬下的傷口已自動愈合,於是他又換個地方,換種姿勢咬了下去。片刻後再次抬起頭來,再換個地方咬。鮮血流得到處都是,花千骨要瘋了。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酥麻不斷折磨著她提醒著她,她不安的在白子畫身下扭動,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痛苦。

白子畫的身體開始熱了起來,不再似起初的冰涼如玉。花千骨則更勝,整個人仿佛著了火一般。而白子畫還不斷給她加柴,她快要被燒死了。

白子畫的動作越來越快,唇齒在她脖頸間不停摩挲著,卻不再用力往下咬,而隻是輕輕的啃舔,仿佛是變相的懲罰。手下意識的撫摸過身下小小的身體,花千骨頓時整個人繃得僵硬如冰。

師父、師父,入魔了……

花千骨從沒想過一向清冷的師父,潛意識裏也會有一絲魔性。如今意誌薄弱下被激發出來,她該怎麽辦?

感覺到頸間的鼻息越來越灼熱,花千骨的耳朵都酥掉了。

對師父她的確心存貪念,她喜歡這樣的親近,師父想要的一切她都可以給。可是師父如今是失了神智啊……

她迷迷糊糊想要掙紮推開,可是身子完全沒有力氣,隻能任憑擺布。

白子畫的啃咬慢慢變成粗暴的吻,吸吮過她頸間沾血的每一寸肌膚。花千骨顫抖著死死的咬住下唇,怕自己呻吟出聲。

“小骨……”

她分明聽見師父聲音低啞的在喚她,雖如同夢囈,聽上去卻十分痛苦。

師父,我在這……

花千骨一麵喘息一麵無措起來。師父是在做夢麽?

那這……這是在夢遊?

師父一向冷若冰霜,至善無情,為何在夢裏,會表現出這樣的痛苦和難過?他心中有結解不開?有執念參不破?所以才會不小心入了魔?

花千骨不明白,手忍不住心疼的輕撫他的眉心。

師父,就算這是在做夢……你知道夢裏,你麵前的是誰麽?你知道夢裏,你自己在做什麽麽?

不太明白那個叫**的東西,不過她猜測此刻若是再給她淋上**池的水,她一定會很疼很疼。而師父,那種對血的饑渴逐漸轉化為一種莫名的宣泄,那種壓抑了千年的痛苦,沒有出路。

微微仰起頭,感受著師父的唇慢慢滑上麵頰,花千骨的喘息更急促了。

不對!這分明就不再是吸血,跟親熱差不多。這是師父**——

師父那麽討厭自己,醒來要是知道,會恨死自己的。

眼看著白子畫的唇要掠過她的唇角,花千骨的兩指正好插入兩人唇間,封住了他的吻。那樣的記憶,此生有那麽一次,她已經很滿足了。

白子畫牽過她的手,突然用力在指上一咬,十指連心,疼得花千骨輕哼出聲。然後就眼睜睜看著白子畫將她手指放在唇邊吸吮起來。

那樣略帶幾分**的景象無法想象是師父做出來的,花千骨倒抽一口涼氣,有想哭的感覺,自己是不是也神智錯亂了。試著微微移動身體,卻被白子畫壓得更緊了。

在手指上咬了半天,大概是嫌血來得還不夠洶湧澎湃。又埋頭到花千骨頸間,張嘴咬了下去。好像今天晚上非要喝飽了不可。

花千骨隻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黑,隨著血液的流出,仿佛整個人都融入了師父的身體裏麵。

卻突然聽見“咚”的一聲響,身上的人應聲而倒,壓在自己身上不動了。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幽若著急的搖搖花千骨,糟糕,光顧著看好戲了,她不會進來晚了,師父失血過多掛掉了吧?

花千骨咳嗽兩聲,小心的推開白子畫,總算能夠正常的大口呼吸。

“你把尊上怎麽樣了?”

“我在後麵點了他幾處穴道都沒用,隻好直接拿著硯台把他敲暈了。”

花千骨滿頭黑線,心疼的看著白子畫。扶他躺下睡好,蓋上被子。

“尊上有些入魔了,不過主要是我血一時的外力作用,還沒有和身體很好的融合,過段時間就好了,應該不礙事。你等天明趕快讓世尊過來給他看一下。”

“是,師父,尊上的傷是不是全好了?消魂釘的也好了?”

“應該是,超出劑量那麽多,就算沒提升,也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

幽若點點頭,一臉遺憾的表情,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看見尊上居然會有這樣失去理性的時刻。隻差一點生米說不定就煮成熟飯了,搞不懂師父怎麽沒有繼續下去。

花千骨瞪她一眼:“你看夠了?”

幽若一臉陪笑:“哪裏哪裏,師父我在把風呢,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

花千骨無奈搖頭,反正她喜歡師父幾乎大家都知道了,也沒什麽可再隱瞞的。她心裏麵已認了這個師父幫她收的徒弟,所以也不再拿她當外人。

“記住,今天晚上的事,千萬不能讓尊上知道!”

幽若皺眉點頭:“師父,你是要?”

就見花千骨慢慢伸出手放在白子畫頭頂,居然再一次用攝魂術消除了他這一晚的記憶。

畢竟白子畫仙力已經恢複,她不敢保證他沒有意識的狀況下就一定什麽也不記得,所以還是保險一點好。

幽若心疼的望著花千骨蒼白的臉,本就傷得重,現在比來時更加虛弱了。

“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呢?”

花千骨搖搖頭:“你不懂的。幫我好好照顧尊上,我走了。”

“師父,你要去哪?帶我一起走吧!”

“傻瓜,你走了,尊上我交給誰去。這可是師父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你可給我辦好了。”

“那、那我怎麽找你?”

“不用找我,有事我會找你的。”

花千骨出了房間,倚在廊柱上又咳了幾口血,隻覺得半步都邁不動了。提一口氣,讓部分妖力慢慢在周身運轉調息。等感覺稍稍好些了,正咬牙準備飛回去,突然望見自己滿身的血跡,回去別把東方和糖寶嚇壞了,便先到過去常去的後山小溪邊清洗一下。

脫了衣服,赤腳站在雪地裏,沒有月亮,可是周遭仍舊一片銀光閃亮。

她一點也不冷,身體還滾燙得嚇人,特別是頸間一圈,雖然傷口都已複原,卻依舊**辣的疼著。

凝視周身大大小小的可怕疤痕,再緩緩抬起右臂,借著水模糊的倒影看見了右腋下那個封印。

再不能有下一次,她告誡自己。以後為了師父的安危,一定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妖神之力,能不用就堅決不用。還好現在師父又恢複了仙身,不然自己當初做的努力豈不是全都沒了意義?

緩緩撕下臉上薄如蟬翼的麵皮,呆呆望著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出神。她其實有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繼續瞎下去,那麽就可以不用看得這麽清楚。

看著水中那張比鬼更恐怖的臉,突然想起清憐。

她以為自己是從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東方麵前也從不覺得難堪或者多作遮掩。卻原來還是在乎,不想被師父看見。不單單因為醜陋,更因為那是她喪倫背德的恥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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