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右辰?”一定是她看錯了。

他怎麽在她的房間裏。

很多次,她也在夢裏夢見他,當去觸碰的時候,才發現這隻是一個幻覺而已。

伸手無法觸碰到。

她討厭這樣的感覺,所以不再去相信。

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在這裏看到他。

逼迫自己轉過身來,不再去看他。

轉動臥室的門把手,準備推門走進臥室。

門剛推開,他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落進了她的耳朵裏:“不要走,不要……”

這一次她似乎聽得很清楚,握在門把上的手,下意識地去收緊,手臂上青筋暴起。

不要走,他是在說她嗎?讓她不要走。

盧萌萌咬下唇,腦海迷迷糊糊地,又有一絲清楚。

她很想把最後的一絲清楚給壓製了,那麽她就記不得他是誰了。

可是,每一次都有這麽一絲理智存在,好像隻為他的存在而存在,而記得。

顧右辰,我該拿你怎麽辦?

在心裏,她不止一次這麽說,我該拿你怎麽辦?

該用的辦法都用了,該試的辦法都試了。

為何偏偏忘記不了你。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你告訴我好嗎?

為什麽要來,為什麽要來哥哥的婚禮上,明明你可以不要來的,明明你可以拒絕哥哥的。

她有想過,奢望地去想過,因為他還記得她。

可是她知道這隻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他怎麽會記得她,要是記得也隻是記得她是盧笙的妹妹,別無其他!

後來,她想起昨晚哥哥最後和她說得話。

她想,他一定是被哥哥威脅了。

所以才來的。

她隻能這麽想,因為最後的決絕是他說的,沒有一絲挽留,也沒有一絲停留……

她發現身子永遠都比心來得真誠。

她努力在說服自己的同時,身子已經朝著他走了過去。

他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隻手垂在沙發上。

他是平躺著的,好像很難受。

今天他也喝了不少酒,在盧笙的安排下,住進了這間房子。

這酒後勁比想象之中來得還要大。

所以到屋內的時候,他便倒在了這沙發上。

口有些幹,他想喝酒。

夢裏,他看到一個身影,緩緩地朝著他轉過身來,給他遞水,他舉起手接過,她卻要走。

那一刻,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不想讓她走。

因為他看清楚了她的麵孔。

她的一切。

“顧右辰?”此刻的盧萌萌已經來到沙發上,緊緊地鎖著沙發上的人。

看著他難受的樣子,釀蹌地去拿水。

他不斷地在喊水,因為口渴了吧。

隻是剛轉身過去,腳驀地不穩,朝著他身上倒下去。

意識到什麽,立刻掙紮著要起來。

可是喝了不少酒,身子早已不聽使喚,掙紮了幾下還沒起來。

心越著急,好像越容易出錯。

她突然很討厭為什麽喝這麽多的酒。

她的舉動有些大,他能感到有東西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不想理會,因為頭很疼,口很幹。

他不想放開夢裏的她。

隻是動作還在繼續,一下接著一下。

他有些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