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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亦寒頓時身子僵硬，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
因為他感受到了。
“我對你一直沒有變過心。”
這些他都知道。
“我們之間真的不能像過去一樣了嗎？”她像似在控訴，又像似在喃喃自語。
靜默的書房裏，是他和她的氣息，還有外麵稀稀落落的雨聲。
墨亦寒的心頭很複雜，百感又交集。
突然，她鬆開他。
他的手一下子抓了空，心慌張和不安起來。
他很快感應到了，原來他的身子比他的心要誠實很多。
他早已貪戀了她的一切，無論是身還是心。
原來剛才，她隻要微微地投入他的懷抱，無論是什麽樣的理由，他都無法拒絕，將她推出去。
或許在愛情之中真的沒有輸贏，隻有愛或更愛。
在鬆開他的時候，她的淚水就不爭氣地流下來。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流下來的，還是流了下來。
一滴一滴地滴落，滾燙……
“當初你為了我留級，現在我為了你進F班，我不是想捆綁你的過去，隻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在哪裏，我一直都會跟隨，我一直愛著你，一直一直……”
她的視線模糊，倔強的她硬是抬著頭，和他對視。
他胸口泛疼，又五味雜陳。
她的淚水好像直接滴進了他的心窩，就像硫=酸腐蝕他的五髒六腑一樣，難受無比，心疼無比。
“難道你真的半分感覺都沒有了？難道你真的不給我一次機會了嗎？無論我做出什麽，你都毫不在乎了嗎？”
他能不在乎嗎？
要是不在乎，現在他就不會在她的跟前。
但凡能做到一點點，他就不會情不自禁地回到這個家裏。
他不是沒地方去，也不是沒地方住……
是因為隻有這裏，才有她的氣息，才有她的影子，才有家的樣子。
看著她為他哭成這樣。墨亦寒終於伸出了手。
骨骼分明的手指溫柔地抹去她的淚水。
聲音嘶啞：“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哭。”
他這麽一說，她哭得更加凶了。
還是因為他，要不是他，她能哭得這麽凶嗎？
“就是因為你，你這個混蛋！”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是個混蛋的事情。
她抓住他的手指，張開他的手掌，讓他的手心貼向自己的臉頰。
她的臉頰有些冰冷，她的淚水卻是滾燙的。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存在。
她還在哭，哭得墨亦寒亂了情緒，亂了剛才他發過的誓，不能輕易原諒她的決心。
他就這麽不堪一擊地為她再一次崩塌了自己的世界，摧毀了自己建立起來的防線。
他就這般沒用，在她麵前？
他覺得煩透了，也難受死了。
裝無所謂，裝沒看到，裝不在乎。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他是最不想看到她落淚，傷心，痛苦的人，卻一次次看到她在傷心，落淚，痛苦。
他抽回了手。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驚恐地看著他。
他還沒原諒她嗎？
她有些生氣了。
他還不原諒她嗎？
難道男人真的不能慣？
“墨亦寒。”她生氣了。
她都哭成這樣了，他還這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