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涵柔應道。

收起手機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電話那端的人笑了。

甕中捉鱉嗎?

她嗤笑。

她沒有打易晨曦的電話,因為他可能不想看到自己。

而她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決。

在馬路邊上打了一輛車,報了地址去往易家老宅。

陳涵柔打開後車窗,點燃一根煙,手枕在窗框上,吸著煙。

司機透過後車鏡,好幾次打量著坐在後麵的陳涵柔。

她的身上有種孤寂的美,說不出來,卻又冷得讓人難以觸摸。

身上穿著校服,又讓司機失笑。

現在的高中生啊……

車子開到易家老宅,停了車。

陳涵柔付完錢,說了一句“別找了。”就下了車。

剛準備按下門鈴,手一頓。

隻見牆角處站了個人。

他站在那裏,很難被發現,要不是那猩紅的煙頭,她也發現不了。

夜晚,總是多了一份冷。

他藏匿在黑暗之中,她無法看清楚他臉上的情緒。

從醫務室不歡而散之後,他們都沒聯係。

好像陌生一樣。

也不知道從什麽開始,她對他身上的一點一滴變得那麽熟悉了。

熟悉到隻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他。明明她看不清楚他的臉頰。

他的視線看過來,看到她站在老宅的大門前,手僵硬在半空中。

她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情緒。

或許,一開始就是錯。

也或許一開始,她就沒心沒肺,隻是在完成她們家欠下的債,人情債。

手裏的煙抽光,他隨手一扔,朝著她走來。

他走出了黑暗,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也照亮了他的臉頰。

他的臉上沒了笑容,透著一份陰沉。

他看著她的目光,沒有了壞痞子一樣的情緒,而是暗沉得可怕。

他走到她的身邊停下。

她動了一下手,摁下門鈴。

有下人的聲音響起,陳涵柔回答了:“是我們。”

哢嚓一聲,門開了。

她先走進去,他跟進。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兩人好像心事重重,又好像沒有。

走過茂密的樹蔭,走過花園。

快要走到易家玄關門的時候,她的手臂被人用力地拽住。

她一震,已經被人拉到了一處,身子抵在了牆壁上。

屋的側麵,顯然是昏暗的角落,燈光很難照到這裏,卻依稀能照到一絲。

夜晚的涼風吹過,她能感覺到一絲寒意。

但比起他身上所帶來的,這都不算什麽。

他的手很涼,手勁也很大。

她的手被他抓著,曲起,壓在了牆壁上。

她抬眸看他,不知道他這用意何為?

“他是誰”他冷著聲音,好像極力在壓製什麽。

這是他第一次問出,那個男生是誰?

陳涵柔還沒做好準備,或者是說,走進了這玄關,他就會知道那個男生是誰。

易家的人不是有人查到了嗎?

還需要她說嗎?

她能在這裏遇見他,說明他也接到了通知來這裏看所謂的真相,她的過去。

為什麽還要來問她?

“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陳涵柔沒有說謊。

那個男人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