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我是不會簽的,因為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簽字對墨氏的項目有幫助?要是真的有,我會去和墨叔說,讓他幫忙看一下。”羅伊說得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沈澄聽到這句話,不僅瞪大眼睛,一個激靈,顯然被嚇到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此刻站在跟前的羅伊會是這麽陌生。

陌生得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

“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你寧可相信別人也不相信你媽媽我?!”沈澄狠狠地質問道,抓住她手臂的手更加地用力。

羅伊能清楚的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但比起內心的疼痛,這早已不算什麽。

疼到極致那就是麻木,而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此刻的她已經麻木,真的已經麻木……

轉過頭,唇角清冷地勾起,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墨叔怎麽會是別人呢?媽媽,墨叔可是你的第二任老公,你的枕邊人,瞧你說得。”

這個笑容讓沈澄一下子毛骨悚然。

之前的羅伊從來沒有對沈澄這般對待過。

因為她怕自己傷了媽媽的心。

可是現在,她已經看穿一切。

她越是退讓,越是孝順,她越是得寸進尺,越是蹬鼻子上眼。

所以現在,她不會讓自己退讓一步。

“你,你!”沈澄一下子語塞,被羅伊懟得無法可說,你你你了好一會兒。

可是她的手還是沒放開。

因為她知道一放手,她就會手。

而羅伊已經不想和她僵持下去,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

沈澄見勢,順勢倒在了地上,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隻手緊緊地抓住那疊文件。

“哎喲,哎喲,我的藥,我的藥……”故意朝著羅伊的背影喊道。

羅伊停下腳步,沒有轉身,而是微微地側過頭,垂下眸看向倒在地上的沈澄,覺得很可笑。

這拙劣的演技,她之前還那麽認真地上當。

現在看來,真的是傻。

“媽,你的藥不是一直放在你的口袋裏嗎?要是需要,我會讓下人給您叫救護車。”說完,頭也不會地走出去。

沈澄氣憤異常,猛地大聲怒吼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告訴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今天敢走出墨家,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登報和你脫離母女關係。”

沈澄在房間裏罵罵咧咧地。

而羅伊已經敲門走進了墨沛山的書房。

離開墨家,她必須要和墨沛山去說一聲,要是不說一聲就離開,對於墨沛山是沒有禮貌的行為。

在墨家,墨沛山對她不錯,也一直很照顧她。

於情於理,出於禮貌都該去和他道個別。

離開的決心早已定下,所以走進書房喊了一聲墨叔之後,便說明自己進書房的來意:“墨叔,打擾您了。我現在來找您,是和您來道別的,我會搬回原來的地方住,這些天在墨家謝謝您的照顧,請多保重。”

羅伊一口氣讓自己說完。

墨沛山拄著拐杖,麵對著落地窗,似乎在看什麽。

書房裏黑乎乎的,隻有書桌前有一盞昏暗的落地燈點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