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水有毒?

“喝下吧。孬種。”陳玫高喊。

楊芳眼淚已滴落至嘴角,流進了她的嘴邊。那淚水鹹鹹的,讓楊芳不由絕望起來。楊芳發覺原來還活著,鼻尖還莫名泛起陳玫將她貶低到泥土裏的腥味來。楊芳一路來,好不容易混得副總的位置,而今難道卻要賭上自己的性命來嚇唬侮辱她的陳玫。

“哈哈哈,不就是死,怕什麽。”

楊芳再次晃了晃綠得讓她頭昏腦漲的茶水,在猶豫。

“原來你還真的一個孬種。看來,我是對你太上心了。其實吧,那杯水,哈哈哈,隻不過是我嚇唬你的。哪有什麽東西。真是一個膽小鬼。不過今天我算是見識了我一直以來都害怕的對手,外強中幹,真的沒勁。”

楊芳心裏又惱又怒,楊芳咬牙切齒地看了看。

“你除了瞪著燈籠大的眼睛嚇唬人以外,敢來揍我一頓嗎?你不敢。生人不生膽。”

楊芳對手中的茶杯恨之入骨。這個茶杯就如此輕而易舉地把楊芳釘在恥辱的十字架上。楊芳看著茶杯中的隻鱗小片的茶葉末在裏麵飄逸著,楊芳的耳邊出現了嘲笑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引得楊芳全身不舒服,口幹舌燥的。

“陳玫,你什麽意思?今天反正也這樣了。我楊芳光腳的不怕你穿鞋,我就做一回潑婦。好好教訓下你。”

楊芳怒發衝冠,一下子將茶水喝了下來。看來楊芳真的連死都不怕。嘭一聲,水杯怒甩在了手邊的桌子上。楊芳疾步上前,就跟一隻餓狼的樣子,撲向陳玫。

看來,楊芳要為自己的榮譽而戰了。

“你幹什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衝過來試試。我要你好看。”

楊芳可不管不顧陳玫的警告,或是什麽威脅,此時,楊芳就想拿出自己的流了幾個月的指甲好好招呼陳玫,讓陳玫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別怕,陳玫,要不是你這樣的陰招,我也不會讓你見到我這樣的架勢。來吧。哈哈哈。”

楊芳真的豁出去了。陳玫退卻了幾步,做出要防禦的架勢。楊芳笑了起來,因為她看到了陳玫膽怯的鐵證,陳玫的手腳不由地亂放。楊芳覺得趁著這個機會就要一次將這個處處與自己做對的人給鎮住。

說時遲那時快,此時,楊芳已走到了陳玫的跟前,楊芳揮舞著鋒利的指甲,正要往陳玫的臉蛋上去。

“我要讓你從此見不得人,要讓你永遠都記住我,是我楊芳給你一個長長的臉疤。”

楊芳另一隻手也沒有閑著,已抓住陳玫的衣服。她打算給她的臉蛋劃幾天痕後,就撕扯她的衣服,最好讓她在這個辦公室出盡洋相。

好家夥,陳玫竟然一下子便躲了開來,還一把抓住了楊芳的手腕,不過楊芳也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反手又抓住了陳玫的頭發,緊接著便往陳玫的頭顱上拍。而陳玫也不甘示弱,用起腳來了。

陳玫的腳法毫無章法,楊芳稍微的縮了一下,便避開了。隻是,楊芳被陳玫抓住了衣服。

“我要搞死你,搞死你。”

陳玫的話語,還沒斷,楊芳即刻便停手了。這讓陳玫看到了得寸進尺的機會,隻是,沒想到這時,張涵出現了。

“陳玫,你是不是瘋你?”

張涵大聲喊道。

這時,楊芳嘴角露出了清淺的笑了。楊芳一見到張涵要起身出來的動靜,便做好了停手的準備。這下子,楊芳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反正,楊芳覺得自己要被辭退的,楊芳也不想陳玫高枕無憂,起碼讓陳玫難堪。

“有能耐就為公司多做貢獻,別在我麵前明爭暗鬥。我告訴你們,下一刻有可能就是你們倆都要滾蛋的時辰。聽到沒?”

楊芳心裏敞亮著,她知道客戶剛剛丟了,自己下一刻就要走人。此時,對於張涵的話語,楊芳卻沒一絲的害怕,反而覺得毫無緊張之感,卻有了竊喜的味道。

楊芳看到了被自己甩了發髻的陳玫滿臉通紅,披頭散發的。就跟瘋婆子一樣。楊芳瞟了瞟陳玫,接著又向陳玫微微抬點了頭,露出狡詐的笑意來,似乎在告訴陳玫,小心點,自己可不是病貓而是老虎,隨時都會吃人的。

“對不起,張總。”

陳玫急急整理了下自己,向著張涵抱歉得笑了笑,看著張涵轉身進了CEO辦公室。

見領導進了辦公室,楊芳不由地發出“噗嗤”的笑聲來。

“玫子,你也會害怕的時候。剛剛的氣焰都去哪裏了?飛了。哈哈哈。”

這時,楊芳看到了陳玫眼眶紅了起來,還落淚了。而後,陳玫趴在辦公桌上哭了起來。

原來,這個死對頭也有一顆脆弱的心。楊芳想著自己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對這個死對頭竟然有了憐憫之心了。

“陳玫,別哭,要堅強點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請你原諒我。”

楊芳走到陳玫的跟前,伸手摸了摸陳玫烏黑的頭發,安慰起來。

“在這個貧困潦倒的日子裏,我們都要自保。雖說別去挑戰人性,但本來都是人,難免吧。昆市集團的業務本來都是談不下來的。跟你沒一點關心。”

楊芳再次感覺到陳玫因哭泣而顫抖的全身,心裏萌生自責的感覺來。楊芳看了看微微抖動的百葉窗,不由地自己的眼眶也紅了起來。

(沒想到碼字容易,修改難。經過路過的YY們,是否可以隨便表揚下,修改了五遍的我呢!別保持沉默,真的會香菇藍瘦的。)

“我們都好自為之吧。”

楊芳落淚了。楊芳想了想在輪椅上的母親,又想了想整日無所事事的弟弟,還想了想對自己恨之入骨卻靠自己救濟的妹妹,心裏百味陳雜。

或許,我即刻死了,一切就都解脫了。

楊芳越想越難過,越恐慌,越空蕩,越不敢想。

人要是沒心沒肺該多好?哎,生活難於登青天呀!

正當楊芳自怨自艾的時候,一陣笑聲像利劍一樣直插她的心房。這笑聲,是誰發出來的?是張涵?張涵的笑聲隻在一種情況下出現,那就是宣布走人的時候。看來,楊芳在劫難逃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這笑聲原來不是張涵的,而是陳玫。這突發的笑聲又叫楊芳心裏同情憐憫之心即刻泛濫成災了。難道陳玫被張涵嗬斥一聲,就嚇得神經不正常了。在這個一日之內成千上萬人失業的環境下,能找到隨時都讓你滾蛋,朝不保夕的公司,也是比千千萬萬的人要幸運了。看來每個人都極其不容易呀。

楊芳聽著陳玫似瘋非瘋的笑聲,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算了,塵世俗事不過是一場空。”

楊芳還想著要笑話一番陳玫的,見狀便沒一絲心計了。此時,窗戶來了一陣風,吹得辦公室冷颼颼的,吹得楊芳拔涼拔涼的。這風還差點把楊芳給吹哭了。因為楊芳覺得這風就是來送自己離開的。她拍了拍陳玫,打算再安慰會陳玫,卻引來陳玫更大的笑聲。

笑聲再出,讓楊芳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活生生的人,老天呀,你就要一個個都逼瘋不成。

楊芳正要蹲下來,打算抱著陳玫發泄下內心的絕望的,誰知,陳玫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就跟踩上了彈簧一樣。陳玫的表情及舉動讓楊芳猝不及防,更讓楊芳的臉色青一塊紫一片白一塊的,三色不斷切換著。

“哈哈哈,楊芳,你這是一個寶貝。”

陳玫活蹦亂跳,還笑得人仰馬翻。楊芳終於發覺給陳玫當猴子耍了。

“我是笑你活該。哈哈哈。楊芳,我算是見識了,本公司最為牛B的人。”

楊芳感受到莫大的屈辱,千斤重的悔恨,無以倫比的難受等等,一下子壓得楊芳喘氣不過。楊芳無話可說,對著城府深沉的陳玫,她感覺到沒一點辦法。她頭腦再次脹大,眼睛瞪大,眼珠子都要掉下了,臉色很快來回轉換,由紅到青,由青到紅,最終成了慘白色。

陳玫已將楊芳死死釘在恥辱的十字柱上。這輩子都別想洗掉。但楊芳不甘心,死都不甘心。楊芳不想認輸也絕不認輸。

楊芳急迫用力點著陳玫,頻頻很快,很痛苦地摸著喉嚨,口中呢喃著什麽。

突然,楊芳感覺喉嚨很痛,似乎要被塞住似的。

“那杯水,水。”

話音未斷,楊芳便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