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內心的魔鬼

“謝菲,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我們沒一點選擇的餘地。廖總你應該見過,他原來是昆市集團的高層,涉嫌詐騙集資,給公安抓了。要是你有留意新聞會看到他。我也不是嚇唬你,他竟然出來了。裏麵的水又多深,我們無法猜測,更是無法想象。但我覺得我們隻有抱團一起,才能有唯一的重生之路。你覺得呢?”

“楊芳,你跟他是一夥的。我是怕,但我也不是一個軟骨頭,我還是那句話,要殺要剮,隨你便。”

楊芳走到謝菲的跟前,拿出手帕,蹲了下來,給謝菲輕輕擦了擦汗。

“廖總,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一個高層,衣食無憂,每天過著奢侈的生活,多好。要去詐騙。這並不符合常理。詐騙的背後究竟是人性的貪婪,還是社會的罪過,你我都沒辦法去考量。但我們可以為自己好好想想。”

楊芳停頓了下。

“一個逃犯,給公安通緝的逃犯,換一句話就是亡命之徒,這個亡命之徒把你我放到這裏,你覺得不達到他的目的,他會放我們走?這絕對不可能。要是惹怒了他,我們還真的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有個現象或許聽過,常常第一縷陽光降臨在這個萬惡的城市時,某處的垃圾堆就會出現發臭的屍體。你有沒聽到新聞裏報道破案了。沒有。無頭懸案,常常發生,我們必須要避免成為無頭懸案的受害人。”

楊芳發現謝菲的衣服濕透,她身上的汗酸味很難聞,頭發上還黏著發白的牆皮。楊芳輕輕拍了拍謝謝的頭發,吹了下,看著牆皮像鵝毛一樣慢慢晃來晃去地掉落著,直掉到地板後,楊芳站了起來,瞟了一眼謝菲僵硬的表情。

“我們都不願做全身沾滿垃圾的屍體吧。我們還有夢想要去追,有家人要去照顧,有人會記掛我們。我們成為一具屍體,地球照樣鑽,不快一秒也不慢一秒,但我們的家人會哭泣,會傷心欲絕。我們不能自私地決定自己的生或死。從我母親雙腿癱瘓後,我就知道我要繼續走下去。我不敢想象我母親沒了我的照顧後的慘劇,她連做一個乞丐的資格都沒有。”

謝菲沒說話。神情變了,嘴邊的肌肉頻頻發抖。看來這個姑娘要哭了。楊芳以為自己的說教起到了效果,她繼續說。

“謝菲,你家條件好,不用擔心雙親,但你是一個不服輸的人。你不想在你父母的庇護下生活,成為行屍走肉,沒一點自由的。所以你離家出走,所以你要跟周明私定終生,所以你三年不進家門。你是有理想去追,有想法去做,有充沛的激情的人”

楊芳越說越激昂。

“難道你就為了張涵的幾句話,把這一切都忘了。甘願做他的走狗。你這樣的做法,不等於重新回到了沒自由的生活了嗎?天呀,你花了三年時間,終於尋找到了自己要如何生活,此時卻又要親手毀滅它。是你太殘忍,還是你給花言巧語迷惑了?”

“別說了,別說了。你處心積慮就是要從我手中得到那把鑰匙。你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個遍吧,你還明不明白這個世界還是有隱私之說。你跟張涵之間的鬥爭,關我屁事,你能告訴我,我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謝菲激怒掙紮了下,但手腳捆綁太緊,她隻能作罷。她看了看手腳上的繩子,又仇視了楊芳。

“這就是你保護我方式?”

楊芳雙手一攤,顯得很無辜。

“這都是廖總的主意。他怕你不配合。”

“廖總,威脅你了。”

謝菲質問楊芳。

“沒有。”

“我和你是同一條船?”

“目前不是。”

“為什麽?”

“你還再仇視我。”

“你說過要保護我。我哭著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我那麽有多無助。張小美嚇唬我說,張涵要開除我。我叫天不應叫地步靈的時候,你在哪裏?你不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我為什麽要說話算數。我都跟張涵說了,你找張阿俏了。還告訴了她,你要針對他,要找到他的把柄,要置於他死地。你知道他怎麽回答我嗎?他說,楊芳會死。會死。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後路吧。”

“他還說了什麽?”

“死還不夠嗎?還有什麽比死更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有。”

“什麽?”

“那把鑰匙。”

“那把鑰匙?”

“我有十足的把握。”

“把握?”

“周鑫的死,跟曼生集團有莫大的關係。作為總經理,張涵清楚得很。周鑫一定是掌握了集團裏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給人製造了跳樓的假象。張阿俏給了。。。。”

楊芳欲言又止,她還拿不定主意要告訴謝菲關於紙條的事情。

“給了什麽?”

“我不會告訴你。這件事上,知道得越多對你越不利。到時,你可就真的沒任何機會去追逐你的理想了。你可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我的理想哈哈哈,在三年前都毀了。”

楊芳有些驚愕了。楊芳對謝菲的了解就斷在三年前。謝菲這三年裏做過什麽,對楊芳說服謝菲有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卻找一點資料。

“我一個留學海歸人士,說起來還真的可笑。哈哈哈。對了,還是說說你吧。你這個人,也不簡單。小時候就能大義滅親,把自己的父親送進牢房。現在你一定恨自己吧。我真的佩服你。”

楊芳大驚,謝菲究竟知道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這件事常常折磨她。但她父親的確是犯了事情,隻不過她沒想到把警察引來。從此之後,趙曼天天以淚洗臉,悲傷過度而摔斷了腿,成為而今癱瘓人士。

“三年前的事情,我想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我現在不打算告訴你。你所有的說辭,雖精心設計,但卻沒一點的新意。你隻是了解了我過去的過去。但是最近一點的事情,你就沒這個能耐了。”

楊芳頭腦一片空白,她在腦中都過了好多遍,謝菲一切的反抗或是逃避情況,楊芳都有預案。隻是她萬萬沒想到謝菲也並非是泛泛之輩。她太低估這個新兵蛋了。

“你母親叫趙曼,對吧。你除了是她的提款機之外,沒一點的用處。趙曼說她一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把你按在臭水溝。她最可恥的事就是生了你。她還說你不是她的女兒。女兒是不會對父親下毒手的。趙曼最為激動的時候就說了一句話:是你,不讓一家人好好活,她一輩子都要折磨你,直到你死。哈哈哈,哈哈哈。”

楊芳越聽越生氣,越生氣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恐懼,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

楊芳瞪著眼睛直直看著謝菲。眼睛裏盡是仇恨。她內心的惡魔給謝菲不斷地刺激徹底放了出來。

楊芳本是本蹲的,此時她站了起來,她走向謝菲,雙手一下子便掐住了謝菲的脖子。

“你要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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