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 聞到了權力的味道

楊芳拚命撞門。門除了發出渾重,刺耳的砰砰聲外,巋然不動。雖是劣質的鐵製防盜門,撞了幾次後,門中央也撞出淺淺的差不多碗大的凹槽,但楊芳還是放棄了。她的肩膀已痛得要命了,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楊芳火急火燎地大喊大叫,來回急迫走動。看樣子是要急瘋了。但裏麵還是沒人回應,血卻流出更多了,還從血流粗大的主幹出分出了三條細細的支流,急迫往楊芳的腳邊撲去。

楊芳不敢想著濃紅粗大的血,占據了裏麵的人血液的多少,怕是要流幹了。就算是120來了,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

楊芳趕緊報警,但緊張和恐懼叫她手指顫抖得難以想象,就跟癲癇病人發作樣子,連手機的數字鍵都按不準。第一次,按到了130,第二次,按成了220,第三次,按成了111。第五次才成功。

等了十分鍾後,警察、醫生都來了,撬門進去後,楊芳更為驚慌,整個人都慌得雙膝跪地了。因為她看見張阿俏到在血泊裏,不省人事了。

到了醫院,楊芳見到張阿俏全身遍布無數隻塑料管,她心情很壞,雖迫切想知道誰往張阿俏的頭上來了一棍,但她更覺得這個老人家應該有人照顧。這個社會太冷了。楊芳憐憫之心泛濫,覺得雖然自己沒多大的能耐,但還是能給張阿俏一點的溫暖。

張阿俏度過了危險期後,楊芳便一直在病床邊陪著。期間,楊芳打了好幾通電話。給謝菲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張阿俏給人暗算了,給廖炳坤打了一通電話告知他,她和謝菲兩邊都失手了,還給楊名打了電話要他去自己租房住,以免又著賊。

安排好後,當醫生告知楊芳,張阿俏沒什麽大礙,她才意識到全身濕漉漉了很久,又在寒冬裏來回奔走近兩個小時,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頭暈腦脹的,還想嘔吐。

楊芳見女護士進來換針水時,護士見她冷得直打哆嗦,便出去拿了一套衣服給她穿上,還給了感冒藥她服下。她連忙道謝。

“現在很少你這樣的女兒了。就在今天下午,一個老人家圍著五六個他的兒女,我隻是說了要去繳費。不過一分鍾,全部人都走了。其實,老人家更為看重的是陪伴。哎,都是這鬼經濟危機鬧得。對了。這老人的住院費用,有人幫他交了。”

楊芳扯了扯並不很合身的上衣衣角時,便問了一句護士。

“誰?”

“一個男的。”

“多高?”

“高我兩頭吧。”

楊芳打量下護士。護士眉清目秀的,比她還要瘦。約莫有一米六左右。

“還有呢?”

“他穿出風雪衣,帶著圓頂帽,似乎並不打算要我看清他的臉。有點怪怪的。這怪怪主要指聲音。很嚴肅很硬。聽起來,就跟我們護士長訓斥我們一樣。”

“要是他站在你麵前,你認得他嗎?”

“應該可以。”

“他有沒說是張阿俏的什麽人?”

“我才不敢問。他那眼神很犀利很凶,能吃人的感覺。”

護士下意識打了下冷顫,聳下肩。

“好的,謝謝。你叫什麽?我到時好給回衣服你。”

“叫我小雲。”

護士說後就走了。她沒想到會有人不留名給張阿俏給了醫藥費。這個人是誰?楊芳可無法考證。誰襲擊張阿俏,她就更加不得而知了。她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張阿俏認識的。不然燒水壺的聲音不能得到很好解釋。楊芳還記得餐桌上有一個杯,而且還是熱的。大膽猜測是張涵。這跟小雲所講的基本吻合。張涵會那麽傻,自己親自動手。這似乎又不可能。

要是張阿俏醒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隻是張阿俏何時能醒?可能下一刻,可能明天?楊芳打算一夜守在這裏。那明天如何應付呢?自己不可能為了守夜而棄自己飯碗不顧。趙曼等著吃飯,楊名也等著吃飯,楊麗也等著呢!楊芳不知何去何從。

楊芳此時有些口渴。她站了起來,拿起病床前的水壺和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這時,電話來了。

“姐,剛剛媽來電話說,你這些天都忙什麽?是不是忘記了重要的事情了。”

楊芳知道楊名說“重要的事情”是什麽,就是給錢。但楊芳可是前幾天才給過。但她覺得虧欠趙曼,她從來都沒拒絕過趙曼的要求。

“好的。”

楊芳知道現在自己僅剩錢不多了,但她還是在慣性下應了下來。楊芳看了看張阿俏頭部給雪白的紗布繞了很多圈,不由低了低頭。這個人真可憐。她更怕襲擊他的人知道他沒死,再來一次。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她該去哪裏找花銷。等到明天因疲累過度而給張涵抓住把柄給開除了,去街邊當乞丐。楊芳要高舉人性的光輝旗幟,還是拋棄百無一用的光輝呢!

窗外,還是寒風蕭瑟,借著病房的微弱燈光,楊芳看見一顆顆榆樹在風中身不由己地大幅度搖擺。看來,經過一夜的折磨,這眼前的榆樹都有可能要給連根拔起呢!楊芳突然鼻子酸溜溜的,觸景生情,情難自禁了。她覺得自己就跟眼前的榆樹一樣,似乎要死死守住不倒,但卻無法保證明天自己會不會倒下。這不是人間,更像是煉獄。

楊芳又倒了一杯熱騰騰的水,一飲而盡。

楊芳站在窗戶很久,直到深夜。她的上下眼皮都要打架了。這時,楊芳聽到病床發出吱吱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張阿俏醒了。

“這是哪兒?”

張阿俏微弱的聲音傳到楊芳的耳邊,楊芳趕緊上前。

“這是醫院。張叔。”

“我好渴。”

楊芳一臉的憔悴,在張阿俏的醒來後,煥發了前所未有的光彩了。她覺得一切都要有希望。她又能把握主動權了,爭取到一勞永逸的辦法:得到權力。一切都能解決。而得到權力的第一步,就是在張阿俏的身上。楊芳想起了曼生集團的舊聞裏的圖片,眉毛上揚,精神十足,心裏狂喜。

楊芳趕緊拿了水杯倒上水,把水杯送到張阿俏的嘴邊,但張阿俏似乎無力。

楊芳看張阿俏泛白的嘴唇,在熱水的浸潤下,逐漸有了氣色。看來,張阿俏就要開口了。楊芳離權力更進一步了。楊芳剛才心裏的無所適從一下子便消去了。

“好點了吧。張叔,剛剛是一個穿著雨衣的人襲擊了你。你認識他。他是誰?我想我會幫你找到他。還有紙條裏的數字和符號代表什麽?是不是跟曼生集團有很大的關係?”楊芳迫切要知道答案,邊給張阿俏喝水,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楊芳很確定,她救了張阿俏,張阿俏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楊芳找來吸管,看著張阿俏嘴巴夾住吸管在吸水,心裏很滿足的樣子。楊芳照顧病人有一套。這都是趙曼的緣故。所以,整個過程中,楊芳顯得駕輕就熟。

“我相信你認識他。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他毀了我的大好前途。我一手栽培了他。他就是一個白眼狼,白眼狼。“張阿俏很氣憤。但他頭很疼,隻能大口從氧氣管裏吸氣呼氣。”

“他是誰?”

楊芳迫切要知道,她站起來,抓著張阿俏的手。楊芳似乎聞到了權力的味道。隻要張阿俏一開口說是張涵,她便得到了一步登天的金鑰匙了。

“他是。。。。。”

張阿俏突然瞪大眼睛看著病房的門口,很驚慌的樣子,欲言又止了。

張阿俏的表情叫楊芳始料未及,同時敲門聲傳入了楊芳的耳邊。看來,這敲門聲來得不是時候。

當病房門打開時,一個人緩緩走進來,楊芳轉頭過去,頃刻嘴巴張得跟箱子口一樣大。楊芳急急站了起來,退了一步。因過於突然,過於驚恐,楊芳摔了下來。

而這個人的出現,改變了楊芳一切的考慮。

因為他不是別人,就是張涵。曼生集團的CEO。

破天荒的淩晨到訪,叫楊芳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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