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兩難
“楊芳，這個事，我想再清楚不過。就是辦公室裏的明爭暗鬥。這我是絕不允許的。但事情已發生。還是要對集團上下交代的。我就簡單地說吧。二選一。由你來選。”
張涵坐在廖炳坤的位置，兩個手肘貼在光滑舒服的實木桌麵上，雙手交叉，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楊芳沒回應，但眉頭皺得很緊。張涵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要楊芳做決定，開除謝菲或是陳玫。她恨透了張涵。張涵隻是要她跟人結仇。這是張涵的狠毒之處。此時，她還有一線希望，她想起張小美玩刀的深莫難測，心裏安穩起來。
她覺得拖時間，就能免得選擇，跟任何人結下梁子。
“一個是我的閨蜜，一個是剛入職的。這是要往我心裏捅刀子呀！是否可以這次就算數了。”
楊芳本是站在張涵對麵的，她說後，便要往洽談室的門口走去，順勢透過玻璃門看了看外麵。沒見到張小美的人影，心懸了起來。
張涵摸了下脖子，看了看手表，似乎還有事，臉色變得難看。
“你要去哪裏？給我站住。我張涵還指揮不了你。”
張涵吼了一句楊芳，見楊芳沒再走了，囂張指了指陳玫。陳玫戰戰兢兢，沒敢坐下。之後，張涵又斜眼看了看謝菲，謝菲也沒敢坐，不動不敢動。
“你們站著是對的，待會就不用站起來，浪費時間。”
“我想去倒幾杯水，大家也渴了。”
楊芳轉身時急速瞄了下玻璃門外，沒見著張小美，有些失望，但還是故意表現得笑臉盈盈。
“這是開會，還是聊天呢！”張涵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不管開會還是聊天，我覺得人都是會渴的。”
楊芳故意作出吞了口水的樣子，希望張涵能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渴了。
“就是一句話的，怎麽了。我就要跟你們三個人在這裏促膝長談了。”
張涵揮動著手掌，一手便往桌麵上劈下去。樣子看上去很惱怒
楊芳沒敢再邁步，也沒敢吭聲了。楊芳最怕就是給人逼問。她腦子很亂。她期盼張小美敲門。
“楊芳，你要活出你自己，就必須走出這個陰影來。現在我給你機會了。你就要好好把握。”
楊芳麵如土色，心裏慌亂起來。張涵這話似乎另有所指。楊芳轉過身來，掃視了下洽談室的人。其實，她就是要看看張涵的表情。張涵表現得很氣憤，但楊芳還是捕抓到了張涵嘴角稍縱即逝的陰笑來。似乎是故意要給楊芳看到，又要偽裝得楊芳覺得他這是拙劣的演技。
此時，楊芳喜上眉梢了，見到張小美在玻璃門外。接下來就是請張小美出場吧。楊芳深以為然。
“張總，還是算了吧。這雖說有損公司形象，但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要不從輕處罰？”
楊芳調整了心態，看到陳玫瞪著謝菲。楊芳從陳玫的眼神裏，看到了誓不罷休的味道來。但張涵在此，估計是不會出現什麽口角紛爭了。楊芳此時心不慌，就等著敲門聲傳入耳邊。
“從輕，要是就算了？”
張涵撅著嘴巴，瞧了瞧眼前的兩個人。
“張總英明。”
“英明？楊總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成？你同意了？”
“還是張總作主。我們都會感激張總的大恩大德的。我們都是不能丟掉這份工作的。何況，張總對我們一直都是栽培關照。我覺得這就是英明的做法。”
“剛剛張小美過來，你知道她帶來了什麽嗎？我現在都誠惶誠恐呀。楊總。我現在是左右為難。我是這樣想，你是我的下屬，你幫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覺得你是可以做到的。你擅長做這樣的事情。”
“什麽？”
“上麵董事會的決議。現在金融風暴餘波來得很猛，對我們集團影響很大。本來這個事情不應該跟你們說。為了讓你也知道我的難處，我想該講講。免得對我誤會。畢竟大家同事一場也是緣分。我想你也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張涵擺出無辜的樣子，閉上眼睛，頭在脖頸處打圈，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這是要開除我們？”
陳玫和謝菲異口同聲地說。眼睛都瞪著大大。陳玫感到不可思議，謝菲感到很疑惑。
楊芳用莫大的期望望了玻璃門。張小美站在玻璃門的另一側，隻有楊芳看見。她大失所望，張小美雙手一攤，表情很慚愧。看來是沒戲了。楊芳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驚慌之中。
楊芳看著張小美轉身消失在她的視線呢。楊芳的唯一的希望就沒了。
“還是讓楊總來決定吧。”張涵再次閉上眼睛。
“剛剛是謝菲挑釁，是她。”陳玫很快辯解起來，手指著謝菲。
“是陳玫故意推了一下我放在複印機的文件。”謝菲看了張涵，還是閉著眼睛，便衝著陳玫指手畫腳。
謝菲和陳玫似乎要打起來了。
張涵還是閉著眼睛，繼續聽著陳玫和謝菲吵，沒一點阻止的意思。
“楊芳，楊芳，楊芳。”張涵閉著眼睛叫。“她們都說了挺多的。但我覺得她們沒抓到重點。我都把決策權交給你了。她們應該去求你，而不是互相指責。我想聽聽重點。”
楊芳終於恍然大悟，這一切真的如張小美所言是徹徹底底的陰謀。
“你們可以求求楊總，要是你們都不想走人，總要有人負責任的。你們三個人之中。”
張涵終於睜開了眼睛。楊芳整個人都暈圈了。她得到了一個大禮。張涵這個老奸巨猾的人要楊芳二選一，若不選就要選她自己。
陳玫急急走到楊芳的跟前，苦苦哀求。
“楊總，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不能沒了這份工作。我需要你的憐憫。你我可是閨蜜，戰友，情深義重呀，你就幫我承擔了這次吧。你也知道我家裏的情況的。現在我該死的老爸還背著幾十萬的高利貸，我真的不想我爸給人砍死。”
陳玫聲音哽咽，淚流不止，才不過一會兒，就哭得成了淚人。
楊芳曾經聽陳玫說起陳玫的父親是一個賭鬼。此時，她覺得應該幫陳玫。她知道沒有父親的痛苦和經曆。
“楊總，你大發慈悲吧。你心裏應該很清楚父親的重要性。”
張涵意味深長點了點頭，同時也看了看手表。他似乎對楊芳家裏的事情了如指掌。
“楊總，你就幫幫我們吧。下次我們都不敢了。”
陳玫跪了下來，拚命向著楊芳磕頭。
“楊總，人都跪下來，我覺得你該大發慈悲了吧。不然，牢房裏的人知道了，或許會對你有意見哦。”
楊芳心一怔。張涵難道知道了楊國生在牢房的事情？她對自己調查了一番。步步都是陷阱。
楊芳直直看著陳玫，沒說話。楊芳知道自己一力承擔的結果，就是自己滾蛋走人。張涵對殺人不見血的招數使用得是輕車熟路了。
此時，謝菲沒跪，臉色平靜，卻表現的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雙手拚命搓來搓去。
“小菲，你也要有所行動。我想你一跪，楊總就會答應的。如此一來，我也沒一點的難做了。希望你理解我難處。”
楊芳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更想起了夜裏常常折磨自己的情景。她親手將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牢房。她無法原諒自己。
陳玫跪走過來，扯著楊芳的黑色普通西褲。楊芳能猜測到，陳玫的父親給大耳窿追砍的慘狀，大耳窿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屎尿輪番上陣。她見過給大耳窿追砍的人，那人給大耳窿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個人就是她弟弟楊名。
楊芳要怎麽選擇，犧牲自己成全謝菲和陳玫，或者自保？
（碼了一章，走過路過的朋友們，多多吐槽，多多評價，最怕無言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