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無聲的折磨
她的臉？離開他，是因為她毀了的臉？
夜心靠在樹上喘氣，閉著的眼瞼輕顫，在忍耐，在壓抑，後方，白斐情跟上來，看著夜心，微笑，時間一點點流失，終於，他說：“好了，回去的時間到了？總要在一起吃晚飯，然後決定接下來去哪裏？你要離開蘇州嗎？如今潔然一身，去哪都是沒關係的。”
“玉冥同他在一起。”夜心皺起眉，他明知他們現在哪也去不了，她要的是玉冥的解『藥』，然後她才能以本來麵貌再見他，而因為無痕在，各方條件惡劣，玉冥絕不會給她獲得解『藥』單獨與他交談的機會。
搞不好她真開口，他不好拒絕時，他就將無痕弄到場，將她的一切揭發，那小子開始整她，就不會收手，他一定要她知道哪得罪他，要她付出代價。
“哪也不去。”夜心與他錯身走過去，白斐情並不介意，就在她身邊，仍然是那樣的微笑。
“等你得到玉冥的解『藥』，我也差不多要離開了。”
“回百『藥』穀？”
“你還會回百『藥』穀嗎？”
夜心搖頭，“你們的猜測是對的，臉好之後，我就會跟他走。”
“聽說月影宮找你。”
“他不期望我再管月影宮的事。”
哦？“就是說以前的屬下找到你，你也不會再回到原來的位子？你保證，那些人死掉，你也不會管？”
夜心沉默，白斐情也就不再多問，很巧，當他與夜心走回來，玉冥坐在門邊，帶著他一慣的笑容看著他們，而他們正要開口時，他對著他們後方打招呼：“玉無痕，好巧，你們三人一同出去，一同回來，幾個時辰了呢，肚子都不餓嗎？”詭異，這家夥分明就是在提醒玉無痕，夜心與白斐情出去了很長時間，而且是單獨相處。
玉無痕並不動聲『色』，揚眉：“我們並不在一起，看來他們緣分比較好，現在還有食物嗎？餓了。”又是不看夜心一眼，又是那種完全無視的漠然，夜心仿佛被嫌惡刺傷，僵直的站著，白斐情看著他們了解的一笑，暗歎，還真是傷人的遊戲，她，是在乎玉無痕的，至少他的無視可以傷到她，讓她痛。
白斐情伸出手，拍拍夜心的肩將她帶向自己，動作很突然，夜心欲掙開，還未有大動作前，白斐情在她耳邊輕語：“想讓自己更狼狽嗎？借個肩你靠真的不要嗎？同為‘男子’有什麽關係？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你不就是要他認不出你，恢複容貌後與他重新開始，還有，你內心底不想試探激怒他，讓你們的關係有另一種轉變嗎？哪怕隻是夢幻，想想又何防？”不過是想讓她放軟僵硬的身體，不過是在看到她孤單封閉的心時想做點什麽，他呀，需要找如此多的借口，唉，她的人生曲折，而他們這些人，也要跟著變得迂回。
白斐情的手一直放在夜心肩上，似摟著她，也似男人間輕輕的擁抱，因為他的施力，夜心的頭抵著他的肩，那是一種信賴與近親的姿態。
白斐情看著玉無痕：“玉公子，進去吧，我們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相處應該很愉快。”他在示好，玉無痕更‘和善’，這個看不清心底真正想法的家夥，他抱著的，是他的女人！
很好！非常之好！就算玉冥之前是挑撥，他與他，不倆立，成不了朋友！『亂』『迷』『惑』人的展現他的風度，走了，眸底跳動的火光，可是駭人的驚心！
……
寂靜的夜暴出一聲驚吼，而發出吼聲的人，竟是那個永遠微笑，高貴讓人看不透，似永遠沒有事情能讓他變臉的白斐情：“什麽？你竟然對他說這樣的話！”
他現在總算知道玉無痕看他的眼神為什麽涼颼颼，玉冥對他說那樣的話，他與夜心就算不親近站在一起，那玉無痕腦裏就該自動閃現：這個『色』胚！一開始就打心兒美貌主意的家夥！就算救他也不值得感謝，完全鄙視！
天嗬，他的一世英明，全毀在這小子手裏了！
“玉冥，再『亂』說，小心我廢了你！”溫和，也難得認真，玉冥完全不當一回事，笑著，還自嘲：
“我以為我早就廢了，哪還輪得到你？”話說完，倆人麵麵相覷，白斐情一陣沉默，輕道一句抱歉。
“嗬，我們這對師徒真有趣，有夠平等的，完全不是普通人那套上輩欺下輩，嗬，你也不用說抱歉，我是確實對玉無痕說了你一眼看中師妹美貌，哈她哈得不得了，還嫉妒不告而別呢！”
苦笑，這回白斐情搖頭離開，不會再生氣，他就『亂』說吧，反正堵不住他的嘴。
白斐情快消失在玉冥視線時，玉冥揚聲一喚：“喂，我還是告訴你一聲得了，我給你的『藥』動了手腳，你可不要救不該救的人，否則你會後悔的。”
錯愕，他不是知他已經救了？已經在懊惱了？
“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你最好別管，做一件，後悔一件，這回我執著得很，不會放手！”
這回，白斐情笑了，原來故意那樣說，就是不說破他們暗下動作的警告，看來，玉冥還有計劃，這孩子……讓他歎息，他做什麽他是阻止不了，不想刺激他，不願更野蠻使出更多手段，隻希望他不要錯得太遠。
而聰明的人不被他算計。
這邊是師徒拉出來交談，而另一邊，夜心與玉無痕再不願見彼此，似乎總不合心意碰到一起，無痕拿著一本書，月下踱步，卻與由外回房的夜心碰個正著，沒有特別的話，特別的眼神，他們錯身而過，回房的夜心發現，玉無痕在她背過身後走開，再不在那能碰到她的地方看書。
清幽小築，四人各懷心思，日子過的平靜，似乎隱居了起來，他們在等待。
一盤棋，玉無痕一人執黑白子，在他看到夜心向此走來時，他端起棋盤，目不斜視與她錯開，夜心錯愕，她沒有看到他，“沒……沒關係，這個地方你用，我去別的地方。”帶著一絲僵硬，也許是複雜受傷，快步轉身，撞翻了他的棋盤，棋子散落一地，看到玉無痕皺起眉，似無措、打翻男人棋盤的內疚者、妻子、丫頭、互不交往的陌路，她道歉，幫他撿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