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夜心的交代廢了自己

“魔教的勢力要分外小心,奴才想,最近,直到主人壽辰要加派人手在暗處護著主人,以保安全。”

“不!”玉無痕都還沒表態,他怕什麽,現在就慌,太早了點。輸了氣勢,可不是好現象,他也不能接受。

試『藥』異常的順利,像白斐情他們這樣的人,隨便拿一個人的生命做試驗極簡單,就說隻是毀了臉再醫好,就是要了人家的命,也可以雲淡風輕般的過去,這就是帝王國度裏的權力。

在白斐情的一再保證下,這回,她的臉可以恢複如初,夜心反而,反而沒有期待時的激動,她仍然抱著那個凡事有萬一的心態,可她再不將這樣的話說出了。

此時,她有那麽一點『迷』信了吧,怕說出來,這件事就成真,她,真的真的真的希望自己好起來,毀那張臉至今,夢裏都會將自己嚇醒。

人皮麵具,不僅是騙別人,更是騙她,每每看到能反『射』她倒影,影像的東西,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她不過,十八歲……

一次次的磨難不隻可以讓人成長,強大,也能讓人杯弓蛇影,這幾年發生的一切,幾乎讓她認為自己再得不到幸福與歡笑,失去這個平凡的權力。

夜心眼瞼微垂,白斐情看著她,伸出手。

“你的睫『毛』像扇子,又密又長又黑,這是你眼睛更美麗的原因?”微笑。

夜心知他在緩解她的緊張,她再平靜,此時不用看她,因為眼睛會騙人,白斐情用常理推斷她的緊張。

“全準備好了嗎?”問他醫前的『藥』與水,如今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有準備工作白斐情一個人做,夜心知沒幫手,他會有些累。他們借了一處偏遠農戶的家,按白斐情所說,治療成功之後,他們就沒必要瞞著玉無痕了,反正,他心裏也有底,恢複期間可以將他帶來,陪她。這是治療成功的後話。

“我的部份全好了,現在看你的,趁早趁快吧!”

茅舍。

夜心躺在竹**,白斐情額上滴下汗,夜心的手揪著床單,臉上的動作與『藥』水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

白斐情知道,這樣的治療,就算是男人,也會疼痛得落淚、嘶喊,可夜心隻是僵著身,他佩服她的忍耐力,如不是偶需要她的配合,他忍不住會想,弄昏了她治療更好。

離床一米處是一處水爐,燒著熱水便白斐情取用,還有『藥』爐,蒸桶。

這裏很熱,更因為不能失敗的心,讓他們陷入緊張與慌恐。

夕陽與明月交替,白斐情麵上出現興奮的『色』彩,快了,快了,很快,再差一點點就好了,方才玉冥的毒已全解,現在隻在做換扶與『藥』理恢複,結束,再包上繃帶,再等拆除日就好。

給他半個鍾,隻要仍然這樣寧靜,沒有任何人找來,任何人破壞,就成功了!

可以將玉無痕叫來,她身體上的折磨就結束。

他是如此的緊張,相信夜心也一樣。

隻要不來人破壞。

諸葛府,玉無痕正要出府找夜心,剛才,他已經讓諸葛嵐將府裏翻了個遍,仆役遍布全府,哪沒找到,那一區的人就放煙火為信。

諸葛嵐是真不知夜心怎麽消失的,府裏這麽多人注意著她的動向,還有白斐情。外麵危險很多。

南宮殘正在房內踱步,剛吩咐完仍不放心,決定也出去,他才不會給她‘爬牆’的機會,那個白斐情,南宮殘已經知道,是個王爺!

玉冥翻坐到南宮殘臥室窗欞上,眼一擠眉一挑:“喂,你想去哪?”

玉冥敢來找他,還這種口氣,南宮殘就知道,他知夜心下落,口語森冷:“她在哪裏?”

“你該說他們在哪裏。”

“大膽!她真敢跟白斐情在一起,他們什麽關係!”

“你想是什麽關係,就是什麽關係嘍。”

“帶本座去!”

“也好,現在去,可是最好不過了,我就愛看他們功虧一簣的樣子,過了這回,她怕是有恐懼症,再也不敢醫她那張臉了,”嗬,嗬嗬。

“你什麽意思?”

皮皮的笑,“到時候你就懂了。”

白斐情一邊抹汗,一邊皺眉,還真是麻煩,這會兒,他要將房裏的『藥』爐全移出去,而**的夜心,是太疼痛,治療時間太長,她身體都麻木了,怕是得一會才能緩過神。

最後將蒸桶搬出,白斐情弄了點水洗手。

玉冥帶著南宮殘,直接進來,站在夜心床前,一臉猙獰:“可惡!”**的夜心除了倆隻閉著的眼與唇,麵上頸上都被白布包紮,南宮殘先是震驚,而後狂怒的一把揪起玉冥的衣領。

“她怎麽了?她的臉怎麽了?快說!”

冷酷的小嘴,輕吐:“毀容了,奇醜無比。”

南宮殘不接受這個事實:“你說謊!本座不信!”

“自己弄開她臉上的白布看看不就知到了,保證,這世上沒人比她更醜。”他看到了,夜心手指一縮,她是清醒的,隻是太累,一時無法說話,知道是他們,也不想說話睜眼,他剛才的話,傷了她,他不在意,他就是要傷她!

不過發現她是清醒的後,玉冥的聲音變溫和,變回了那個在百『藥』穀與夜心相處時的惡魔小子。

南宮殘衝動的伸手,在要觸到夜心的麵時僵硬的停下,又問:“她臉上這又是怎麽回事?”

不情不願,玉冥側著臉吐出,“有人醫了,處理了。”不可靠!這男人根本是情種,就這麽一會,看到夜心的慘樣,他就什麽破綻全暴『露』,這麽緊張她,還報個屁的仇啊!難得,玉冥也在心中說了髒話,他大概是太惱了。

他明明將時間算得死好,這時候到,治療正好到最後一步,帶南宮殘來了正好搞破壞,讓她的醫治再一次失敗,讓白斐情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抓狂,讓南宮殘看到未醫治好的夜心最醜的一麵,讓他厭惡的驚叫,然後玉無痕也看到,諸葛嵐也看到,讓他們眼中的仙子,聖女徹底毀滅,越愛,讓他們越無法接受越瘋狂,到最後,對麵他們痛苦與不敢相信的臉,還有嘶吼與回避的眼神,最痛苦生不如死的將是夜心,這個**的女人!

可惡的白斐情,一年不見,他的醫術還真又變高明了,他已經算了他的進步時間,他竟然仍可以在之前提前將手術完成。

看著清理後的現場,他更惱,白斐情,醫治成功了。

隻要等到折繃帶的那一天,夜心的臉,就能完全恢複!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不!現在破壞,還來得及,既然南宮殘在,這件事,就讓他來做,沒什麽比讓一個愛她的男人毀了她的臉更讓人興奮的事。

南宮殘隻要現在拆了她的繃帶,讓那『藥』遇風,嘿……

事後,南宮殘若知他毀了她的治療,這個情癡,一定會瘋掉,自責懊惱死!

嘿,一心說恨說報複,出點小事,還沒要他的命呢,就心疼得不得了。

一臉的鄙夷。

南宮殘全身肌肉緊繃,向乎脹破他布料精致的衣裳,她,月夜心,隻有他能傷害,其它誰也不可能,是誰如如大膽?“是誰敢傷了她的臉?本座讓他生不如死!”危險的視線掃向玉冥,南宮殘就是南宮殘,頭腦轉變之快,一會,就將嫌疑人定在玉冥身上!

“嗬,這個我可不知道。”這時候承認的是笨蛋,雖然他一定有承認的那一天,此時時機不對,南宮殘可一臉要撕了那人,讓人萬劫不複的樣子。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是你帶本座來的?不說清楚,同罪!”

嘿,嗬嗬,玉冥打哈哈笑著開始向後退,向前嘟了嘟唇角說:“你確定,現在不要看看她的傷嗎?”承南宮殘猶豫,玉冥咻的一聲跑出去,也沒跑太遠,就等著看,南宮殘弄掉夜心臉上的繃帶。

顯然,此時麵對夜心的問題,比追玉冥來得重要,南宮殘手在顫抖,伸向夜心的臉。

……

……

不要,不要碰她的臉!否則就全完了!

夜心驚叫,她忍著麵部、身體、神精的痛楚睜開眼,看著南宮殘的手一步步接近,她幹澀的嗓子,她疼痛的身體,讓她難以發出聲音。

天啊,絕不能如此。

驚出一身的冷汗。

白斐情呢?他怎麽還不快點來。

看到夜心睜開眼,南宮殘動作微愣了一下,“你……醒了?”聲音是如此的幹啞,肺部的每一次呼吸,都牽動他疼痛的心。

他是如此,如此的愛她。

可她不稀罕,一次次的傷害她,她以為每次跑掉,拒絕他都不會痛嗎?以為他不會嫉妒,不會吃醋不會在乎嗎?他不是鐵人,看到玉無痕,有掐死他們,將他們沉入大海,再不要看到他們的憤恨。

怕那個男人心痛,傷心,失望,就從不曾想過他,她以為,她每次轉身毫不在乎毫不留念的走掉,他也如同無情的她一般,可以過得很好?

“你毀容了?”僵硬。

夜心眨眼。

“你很痛?”

“……”

“誰傷的你?你終於得到報應了?那小子說,你現在是世上最醜的人,他叫我揭開你臉上『亂』七八糟的布看看。”南宮殘看到夜心的平靜,突然笑了,笑得邪惡,從玉冥帶他來到現在的震驚、慌『亂』、緊張、心痛、狂怒到理解。

他想,那小子,還真是很讓人厭惡。

當他南宮殘是什麽人?在他慌『亂』的時候竟想害他?現在一想,夜心現在的情況,不正是被照顧與醫治後的姿態?她臉上被毀容,他信,否則不會包如此多層醫傷的布。

有人為她做了治理,相信她很安心,就算她此時無力的做不出瘋狂的事,若她的臉真的很慘,或好不了,她睜開的眼不該如此平靜。

玉冥剛才的話,是想他動手毀了她的治療嗎?

休想!

南宮殘伸出手,滿眼底都是笑意,手指就停留在夜心麵部上方一點,“除了臉上,身上還有別的傷嗎?”

不!夜心想搖頭,她想,她懂南宮殘的意思了,他的手,此時正如她所想的伸向她的衣領。

“就讓本座來檢查你的身體?看看別處還有傷沒有,如果粗心的大夫忘了,本座為你醫如何?你可是要好好感激,本座可隻殺人,從不救人,你也算是例外了,怎麽樣?我曾經美麗,如今天下最醜的夜兒……”輕挑的勾起夜心的下巴,處處字字句句是折磨,話一停,手猛的一扯,夜心身體被帶動,疼得抽氣。

她的衣帶被勾開,南宮殘很快將她衣襟打開,她的身體,如前一般的美妙讓人心醉,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南宮殘才在心底鬆氣。

他的表現是惡劣,卻也掩藏不住心底的不放心,他是真的,為她檢查,第一次,他發現,除了他動手,她仍然會受傷,甚至比他傷害她更可怕,他震撼了。

他視線掃過她美麗的嬌胴時,手甚至按壓上去,看她內骨是否有損,他的此舉在夜心看來,是撫愛輕薄吧?沒關係,無所謂,他不在乎!

好在,除了那張臉,她似乎哪兒都很好!

南宮殘一口氣將夜心扶坐起來,也不解釋,知道這樣將她弄起,她一樣很疼,他翻身坐上床,盤膝坐在她身後,他怎麽說好呢?說他不喜歡她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所以決定讓她能動,能說話?

他不是大夫,對這種傷卻也有辦法,江湖人的辦法,最直接,最快最有效。

南宮殘與夜心運功過氣。

隨著身體的疼痛減輕,夜心知道了南宮殘的用意,她坐著不動。

南宮殘還真感謝,沒中玉冥的計,沒動夜心的臉。

終於,隨著夜心一聲驚呼,南宮殘的手離開她的背,她整個人向後倒去,倒在南宮殘懷裏,是南宮殘收功這一刻,她腦裏突湧起的一陣昏眩。

就算如此,她依然快反應的一手拉過她的衣,正巧的包過她的胸,可仍然狼狽無比,耳旁傳來南宮殘的刺笑:

“現在包不說太晚了嗎?哪本座沒看到,哪本座沒『摸』過?害羞了嗎?怕玉無痕知道嗎?你還真是虛偽讓人傷心,你剛才可是自願的……”眼底,閃過異樣的光,有設計。

夜心睜大眼睛說:“你——”

“我已經看到了!心兒!你不認為你該給我個解釋!”心口,仿佛變成了山石,這山石仍然會跳動,可它不是圓潤的,它有銳利的棱角,每跳動一樣就在他內髒身體劃下一道傷,好痛。

南宮殘剛才的醫治,真的很有效,有效到,對此時來說,對夜心那麽不利,因為她不能再去解釋,說她剛才不能動,說剛才的一切,沒南宮殘說的那樣曖昧。

她夠清醒,所以還記得,她與南宮殘有過去,有故事。

那絕是無痕無法接受的,此時,她什麽也不能否認。

她緩緩的站起身,這回的痛不是因為剛才的醫治,而是他們讓人疼惜的多折運命。

她失了魂般的站下地,“無痕對我很失望是不是?”

咬著牙,答:“對!”

“夜心怎麽解釋,無痕也不會信了是不是?”

“對!”

“現在很心疼,很痛苦,對嗎?”

南宮殘坐在那裏。她一步步走向另一個男人,不曾回頭看他,心裏沒有他,不在乎他是否痛苦,是否嫉妒,甚至他這個人是否存在,她眼裏根本沒有他,還何來有他的愛,在乎他的愛。

是不是因為他愛她,他比玉無痕晚一步,就注定輸得徹底,在她心裏什麽位子都沒有?

南宮殘仍然坐在**,維持先前醫好夜心時的姿態,這回,他是不是要認輸了?與她錯過放手了?他失去掙的力量了。

看到她受傷,躺在這裏不能動,才知自己有多害怕她死掉,好怕,最後害死她的是他。

他這一刻,隻知道茫然然的心痛。

夜心又走近一步,“無痕很煎熬是不是?因為夜心總是什麽也不告訴他,他傷心了。”

玉無痕痛苦的閉上眼,屬於他的空氣,就如同他的心,凝滯了,如果他呼吸,那顆變成尖銳石子的心,就又割他一下,呼吸空氣,也像刀淩遲著肌膚,他不敢呼吸,“不是。”

“夜心讓你失望了好多次,你絕望了?”她什麽也不能解釋,卻一定要解開這種絕望,一定!

“是!”

“夜心再說一遍,上次說冷靜一下,是無心的,不是要傷害,說出來就後悔了,有原因的,原因就是這張臉,如今隻要無痕你還願護著它的主人,它就能恢複了。”所以,她能坦誠了,如果她的臉好不了,她會衝出去,她無法以那樣醜陋的麵貌麵對他。

“還需要這樣嗎?”她還需要他嗎?他還能做到嗎?他如此疼痛,還能伸出手護她嗎?

夜心突然笑了,隻看得到她的眼睛,也知她笑了,而且,他們認為她的笑那麽美,那麽安心,就像玉無痕答應,回答她說,會一直照顧她,永不分開。

輕輕的,不知何時,係好自己衣裳的她抬起自己的手,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的重擊自己胸口——

“不——”

“心兒——

她噴出大血口,濺了他一身,身子向下倒,帶著血無比妖異的唇,“無痕,瞧,你的心兒廢了武功,管不了月影宮,離不開你的守護,她無能,你不要她,她就會死,你還不管她麽?咳……”

震驚,傷痛,玉無痕什麽也不管不顧了,抱住夜心滑下的身,“我管,我管我管,我要……笨蛋!為什麽這樣做?為什麽?”

讓他安心,等同江湖中廢人的她,如此就再離不開他了。

今天的事,她隻有如此才能給他交代。

夜心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