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落鳳鎮

屋頂上的弓箭手還在,他們甚至沒有動一下,換人都不曾,弓是拉開的,隻要不小心鬆了力道『射』出去一隻,其它人就都會跟上,哪怕主人沒有下令。

因為陣形『亂』了。

也因為,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不能給無痕夜心他們可趁之機,手中無箭的弓箭手是漏洞,所以之前主人就下令,若有一人不支失誤,就殺了街心之人。

這樣的命令,不擔心自己的屬下中有與無痕夜心有仇者?故意放冷箭?

不但心,因為主人還有令,或是誰失誤,過後,他要死,他全族被滅,而且在場所有弓箭手都要受連累禍及同死。

而被連累的弓箭手還有家人,他人會再找那個首先犯錯的弓箭手報仇,連那人有一絲親近關係的友人均不放過。

這樣狠絕的指令,便不會有人敢犯錯。

叮當、叮當……

西邊的風,吹動夜心的裙,腰邊係下的玉鈴鐺清脆作響。

無痕手中一隻玉笛轉啊轉,“我吹曲你聽?”

夜心亦是淺淡的應著,而無痕笛響,對街樓下便有錚琴之聲傳出,是防無痕的笛聲做『亂』嗎?

他可是一直坐在樓上一桌的好菜,而他們在下立了一日一夜,不餓不累?將自己當石雕?還真是有趣!

倆種樂曲之聲交匯在一起。

清脆的聲音將它們打斷。

“母親……父親……”紫芯慢慢的走出來,然後那個被圍死的圈出現一個入口,不隻有她,還有南宮殘呢。

終於,對街二樓的男子發出笑聲,站到欄杆邊,是玉冥。

他手邊的琴被人移開,他拍擊手心。“歡迎歡迎,南宮教主也來了,還真是稀客,不是準備著少林武林大會的事?今個吹的什麽風?”

紫芯看著玉冥,難得她也會對人皺眉,表示不喜歡,她記得這個無禮的家夥,上次見麵就說要她做他的太子妃。

還說是什麽師伯,她知道某方麵而言玉冥沒有說謊。

紫芯的表情,無痕與夜心都看著,倆人相視一笑,以眼神交流:似乎芯兒不怎麽喜歡玉冥哦?

因為玉冥的出現,紫芯的視線完全離開夜心無痕,之前的愧『色』也消失。

她不會忘,上次是她打了母親一掌,還有一根針。

南宮殘麵轉向夜心,眯著眼輕挑:“看清楚沒有?看清楚,敵人是誰了沒有?看清楚,是誰要你的命不放過你了沒有?”

夜心抬起手將指甲放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謝謝。”

“本座沒聽出你這句謝謝有多少誠意。”

“那你要如何?”

“哈……原來一切是你自找,你根本就是聯合玉冥布局引我來?”

夜心搖頭,“引你來,沒必要引芯兒來,不是我布的局,我不喜歡管這方麵的事。”還是那麽傲然淡泊,仿佛一句話輕輕的說過了,可以靜靜的去看天空,看無聊的雲,就是不擅與人交談。

紫芯回頭瞧夜心,又瞧南宮殘,握著南宮殘的手緊了緊,無痕觀了直皺眉,而現在是什麽情況,全不動聲『色』?

玉冥說:“南宮殘,你不該來。”佛做這一切就是為等他。

“本座已經來了,那便如何?”

“就請你,以本太子‘貴賓’的身份,去參加武林大會嘍。”

“你要軟禁本座?你自認,有這個本事?”想將他交給少林寺,交給天下人處置,他做夢!還嫩了一點。

玉冥搖頭,“本來沒這個本事,可你今天來了,本太子就有這個信心了。”

“你以為這箭陣,困得住本座?可笑!”

玉冥又說:“至少我親愛的‘師妹’四絕公子昨個一天沒敢動半步。”

“他們是不動。”

玉冥感覺有趣,“他們為什麽不動?為何我不知道,你知道?”

“他們引本座來。”

“引你來做什麽?月夜心就那麽自信,你會來救她,不看著她死?玉無痕就那麽自信,你要來親眼看著他死。”

“他們都死不了。”

“怎麽講?”玉冥與南宮殘一來一回的問答,夜心與無痕不關心,因為,不隻是他們自己,玉冥與南宮殘的心思,還不在他們此時說的問題上,他們在繞圈。

這是個遊戲,對夜心與無痕來說,是帶走紫芯的遊戲,對南宮殘來說,是個別人敢‘請’他,他就敢來的遊戲,對玉冥來說,是讓他高興、隨興而起的遊戲。

玉冥是個狠心的人,是個惡魔。

他可以對你笑,對你很好,也可以突然送你一杯茶一塊糕點時殺了你。

他一直站在欄杆邊不下來,就是說,他有可能讓人放箭,連著出現的人全殺死,也可能是個心理遊戲。

無痕挺不喜歡南宮殘與紫芯牽著手的,非常不喜歡,所謂紫芯要嫁給南宮殘的話,他沒當真過,就算紫芯說了也不可能,他不許!

無痕盯紫芯的手,夜心卻輕撫他的眉。“放心,我也不許。”她懂他,然後,無痕明白揚起眉。

“……”在夜心無痕對視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

南宮殘突然說:“你要她是不是?”南宮殘指身前的紫芯,紫芯想起南宮殘說的,用她來做交換,他真的要這樣做?將她交給那個玉冥?那個她莫明其妙就討厭的家夥,而這種時刻,夜心與無痕竟然不做不聲不出聲,等南宮殘說,聽南宮殘說。也許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殘忍,然後讓紫芯自己將脫軌的決定導正,跟他們走。

總之就是,紫芯絕不許跟南宮殘扯上任何關係,不許!

因為南宮殘曾對夜心……

無痕與夜心沒想到南宮殘已經將那件事對紫芯說了,而知道後的紫芯,仍然堅持原來的決定。

無痕與夜心更認為,留在南宮殘身邊,是痛苦的根源。他們更知道,當初能等待著夜心生下孩子,然後害死那孩子的南宮殘,什麽都做得出來。

如果他再犯曾對夜心做的錯,那將如何是好?

老實說,夜心與無痕表麵平靜,自紫芯跟南宮殘走後,他們睡不安寢。

玉冥笑看夜心無痕‘交流’‘眉來眼去’,咳咳,他喜歡用這樣的詞。“咳……小紫芯,瞧,我們又見麵了,上次不是跟你說了跟我走,現在相信我是你‘師伯’與你母親認識了吧?這,還不是轉回我手裏,要給我當太子妃了。”

“不要!”

話題是南宮殘引到紫芯身上的,玉冥自然不會辜負南宮殘,繼續說:“南宮殘都要將你交給本太子了,你還不死心?他是將死之人,你沒看見,眼下大局是本太子控製?”

“不信。”

“嗬,你還真是冷淡,那麽再來說一句:……”明明說是對紫芯,卻轉向南宮殘,“你當我笨啊?她是有諸葛嵐的財產做嫁妝,你要跟我換?換夜心玉無痕?但是我傻了嗎?做母親的一樣值錢。”

無痕終於出聲了,蹲下:“芯兒,明白了嗎?死心了嗎?現在要跟我們走了嗎?”雖然讓她這樣麵對有些殘忍,他與夜心確實故意留在此等南宮殘帶她來,南宮殘是個麵對挑釁的人,無論如何玉冥向他叫板,他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