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風順,不時已到對麵岸上。

半個時辰的路程,終於來到了韓笑駐地花城外,看著城牆上來回走動的威風凜凜的士兵和那“韓”字大旗,想著馬上便可見到威震天下的至尊人物,有著南劍之稱的南天王韓笑,王子俞心裏莫名的激動,一股熱血湧上胸口。

這時隻見城門大開,隨之一隊莊嚴威武的人馬長奔而出,直到眾人眼前才立馬停下,其中一名全身灰甲的將領抱拳道:“末將柴明,奉天王之令在此等候王公子,天王已備好酒席恭候。”

王子俞心情不言而喻,激動道:“子俞何德何能,讓天王如此厚愛?勞駕柴將軍了。”

盛天峰哈哈笑道:“子俞此話差矣,想當年元帥是何等人物?普天之下,誰不敬佩三分。

虎父無犬子,不說天王,就是盛叔我也不敢小看你呀。”

說得王子俞臉上一熱,好在馬上便入了城。

一行人進入城內,立即引來全城軍民的簇擁觀望。

果然不愧冠名花城,還未識花豔已經聞到了花香。

雖然不及江都城般龐大繁華,卻是一派吉祥充滿王者之氣,行人間彬彬有禮,街道幹淨無塵。

剛行到韓笑特別接待貴賓的大殿外,還來不及下馬,便聽到一個充滿魄力的笑聲傳來:“花香遍花城,人氣唯南疆。

韓某不才,唯有以最好的酒來待最好的客人。”

隨著笑聲,隻見從殿內步出一名麵如深紅之棗,唇似丹朱之色,眉若臥蠶,儀表威嚴且不凡,身著淡黃長袍的中年英武男人,一對虎目望向眾人,正是威震天下的南天王韓笑。

眾人都紛紛下馬,林夢怡首先叫道:“韓叔叔好。”

王子俞也連忙上前施禮道:“無名小輩王子俞參見韓天王。”

一聲長笑,韓笑大步走過來,伸手牽著倆人便往殿裏走去,哈哈笑道:“不用多禮。

今天韓某非常高興,一定要一醉方休。

哈哈!”大殿上,早已備齊酒席,文官武將分列兩旁,直至韓笑與王子俞等人入座後,這才陸續坐下。

王子俞環目四顧,卻沒有看見那大將軍孟子平。

果然好酒,還未入口已香味四溢,片刻時光眾人都已醉眼朦朧。

韓笑張著半醉半醒的虎目笑喝道:“舞來。”

頓時笙歌傳來,絲竹聲緩緩奏起,六名絕色少女步入殿內,輕歌曼舞,一時分不清天上人間。

看得興起,林夢怡嬌笑一聲站起,拉起小欣,也加入了舞者。

人美絕,歌舞更美絕,喝彩聲頓起。

百花爭豔也不過如此。

忽地,大殿上緩緩響起優美動聽的琴聲:“堂上謀臣帷幄,邊頭猛將幹戈。

天時地利與人和,粵亦伐歟曰可。

此時樓台鼎鼐,他日劍覆山河。

都人齊和《春歌》,管領群雄來賀……”琴聲比美佳人賀雪兒,王子俞忍不住舉目望時,卻是心頭暗顫,好一個世間尤物。

雖少了賀雪兒的清麗,卻多了一份女人的風韻之美,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的誘人,最能挑起男人的無窮欲望,特別是像韓笑這種成功的男人。

見王子俞一付為之神魂顛倒的模樣,盛天峰低聲笑道:“這就是名滿天下的才女、‘才藝滿簾風’秦湘樓青青姑娘,怎麽樣?夠美的吧。

不過你可千萬不能想歪了,因為她是天王的人。”

王子俞愕然,半晌才啞聲笑道:“盛叔叔想到哪裏去了?”盛天峰哈哈笑道:“好,這樣最好。

來,咱們爺倆喝一杯。”

“好,舞得好,彈得更好!”韓笑首先鼓掌喝了起來,頓間又是滿堂喝彩聲不絕於耳。

曲終舞罷琴聲止,大美人青青含笑走了過來,坐入韓笑身邊的座位上,端起杯中酒嬌聲道:“青青敬各位一杯。”

舉杯一口喝下,俏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更是嬌豔動人至極。

醉者意未盡,醒者心已迷。

韓笑哈哈笑道:“青青應該再敬一杯王公子。”

王子俞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美人的一對纖美小手已經將酒杯端到了眼前,嫣然一笑道:“青青敬王公子一杯。”

舉杯又是一口喝下,然後含笑望著王子俞,那種目光簡直讓他喘不過氣來。

尷尬地笑了笑,在眾目睽睽之下,王子俞當然隻有紅著臉把酒喝了。

酒沒醉人,人卻已經自醉。

從白天到晚上,節目一個接連一個,直讓眾人雖然還興趣高昂但都精疲力竭,這才停止了一天的瘋狂。

這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王子俞已經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人影,從令人心碎的慕蓉慕蘭到讓人神迷的賀雪兒,還有一片癡情的小欣和不該想的美人兒青青。

唉!一聲暗歎,剛翻身要睡,忽見窗前人影一閃而過,一驚之下連忙翻身下床。

定目望時,隻見兩條人影一前一後離窗而去。

前者高大但蒙麵,在淡淡月光下似是認識,但又想不起幾曾見過。

後者一襲白衣,手握古銅劍,正是文小賢。

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王子俞也立即遠遠跟了出去。

蒙麵人好像有意的時快時慢,直到城裏一片空地處,忽然猛地轉身二話不說,舉劍便刺往緊隨其後的文小賢,驚得後麵的王子俞差點脫口叫了出來。

這一劍看似平常,卻是充滿了玄機且霸氣十足。

劍還未到,文小賢已感到一股駭人而來的劍氣,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駭然之下,手中古銅劍也立即出手。

借著淡淡的月色,隻見蒙麵人眉頭一挑,似是異常興奮,猶如飲者見到了好酒,舞者聽到了最美妙動人的樂曲。

於是劍招一變,劍中藏劍,卷起漫天劍影,且一浪高一浪,無所不有,無所不在,將文小賢整個兒籠罩在劍影之下。

任文小賢再如何的鎮定,此時也無法平靜下來,他實在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的劍招,用駭世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在夜色下,兩條人影猶如遊龍般,從慢到快,到最後王子俞眼裏便隻有揚起的塵土,和那劍劍相擊的刺耳聲音。

任他有心助文小賢一臂之力,此時也是無從下手。

忽然,隨著蒙麵人的一聲長笑,籠罩在文小賢四周的劍氣也隨之消失。

“痛快,痛快!”蒙麵人一手將臉上黑布扯了下來,哈哈笑道:“至尊劍法果然是至尊劍法,韓某佩服。”

一看之下把倆人嚇了一跳,原來是天下第一劍的南劍南天王韓笑,怪不得能有如此駭人劍術。

見文小賢那呆然的模樣,韓笑又是一笑,走上去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韓某唐突了,文公子不見怪吧。”

文小賢苦笑一聲道:“小賢這點雕蟲小技怎敢落入天王眼裏?讓天王見笑了。”

韓笑搖頭笑道:“非也,非也。

文公子要說不如韓某,也就在於經驗和功力的不足而已,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王公子,如何?”說著他竟然指了指王子俞的藏身之處,又是把倆人嚇了一跳。

王子俞是真正的佩服了這位王者,於是也落落大方的從暗處走了出來,笑道:“天王太抬舉子俞了。

不過說真的,小賢的劍法是子俞所見到最讓人賞心悅目的劍法。

天王知道否?當日連銀鉤賈文堅都要甘拜下風。”

韓笑“哦!”的一聲,點點頭道:“韓某也聽說過此人,據說是東方望手下的第二號人物。”

文小賢還是苦笑道:“子俞你也看錯了,其實那場比武並沒有分出勝負,說到底如果是生死之戰,那死的一方肯定是小賢無疑。”

韓笑還沒什麽,王子俞卻是不相信道:“怎麽可能?明明是你刺中了他一劍。”

那天文小賢也是這麽說,不過他以為那隻是文小賢謙虛而已。

文小賢搖頭道:“我刺中他的一劍根本沒有任何的危險,而他的銀鉤如果不及時回收的話,我的一條肩膀就沒了,我心裏很明白,他是存心讓了我。”

對於他的話,王子俞還是半信半疑,剛要再說時,韓笑已經先笑道:“不管什麽說,這個賈文堅應該還是個人物。

對了,今晚韓某引你們出來,並不是簡單的試文公子的劍法,而是還有件事韓某想委托倆位,不知可否?”倆人又是一愣,王子俞不解道:“天王還有什麽事是用得著我們的?”韓笑稍微沉思了一下才道:“當然,我也能另讓他人去做,但還是覺得由你們幾人去最合適。

第一,你們是新人,不會引人注目;第二,你們不僅機靈且有自保的能力,這點我放心;第三,這也是你們最好的磨練機會。

最重要的是,我對你們絕對放心。”

他的話讓倆人感動不已,王子俞首先表態道:“天王請說,隻要我們做得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韓笑點點頭,微笑道:“好,韓某就不客氣了。

是這樣的,要你們當一趟護花使者,護送青青走一趟帝京。”

“啊!” 王子俞和文小賢同時呆住了,根本想不到韓笑要他們去做的竟是這麽一件事情。

文小賢忍不住問道:“帝京是胡力的地盤,天王為什麽要把青青小姐送到那裏呢?”韓笑歎了口氣才道:“一言難盡,總之這是不得已的事。”

王子俞有點懷疑的問道:“這應該是青青小姐的決定吧?”說什麽他也不相信這是韓笑出的主意,他怎麽可能會把自己心愛的人送入虎口呢?對於他的話,韓笑並不直接答他,而是苦笑道:“不管什麽說,聶天大帝名義上還是當今天下名正言順的帝王,下月十五是他的生辰日子,胡力借此廣發請柬,準備大辦宴席邀請天下英雄。

而青青正是由那傀儡皇帝點名邀請的人物,加上又能會見天下英雄,你想青青又怎會不心動?”他的意思很明白,這是青青自己決定下來的事情,而他當然也不好反對。

王子俞 “啊!”一聲又叫道:“下月十五?不就是那天綁架賀霜兒的人與呼嘯山莊約好的日子嗎?”見韓笑一付愣然樣子,這才將在呼嘯山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韓笑想了想道:“看來這兩件事可能有所相關,否則不會這麽巧合。

京口十裏亭剛好也在帝京城外十裏處,到時你們可以依情況而行事,但一定要先保護好青青,因為據我所知,目前就有幾路人馬在打青青的主意,絕對不能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我也會暗中安排人手接應你們的。”

他的話一點都不誇張,想想青青是名動天下的才女,又是一方諸侯韓笑心愛之人,誰不想擁為自有或另有陰謀?倆人頓時感到肩上責任的重大。

如果不幸出事,他們還哪有臉再回來見這麽信任他們的韓笑?又哪裏對得起美麗動人的青青姑娘?韓笑自然也看出他們的顧慮,雙手搭在倆人肩上,哈哈一笑道:“韓某是不會看錯人的,放心,你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的。

走,天也不早了,你們明日一早就得動身,咱們回去好好睡他一睡。”

*****題外音:韓笑招親,王子俞一箭射穿公主頭上的梨說:“I am 王子俞”;文小賢同樣射穿梨,道:“I am 文小賢”;輪到趙庚上場,他一箭將公主射死,不好意思地說:“I am 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