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賢剛把那**救醒,卻哪裏想到她竟然說出那句讓他震驚的話來。

王子俞是殺人凶手?文小賢古井不波的心這時都無法安靜下來了,不過他還是強忍住自己的激動,隻是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那**,平靜地問道:“夫人,這是你親眼看到的嗎?你能形容一下殺人凶手的樣貌嗎?你能肯定凶手是那個叫王子俞的人嗎?”他一連問出三個問題,那**倒是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我,我雖然沒有看見他的真麵目,但是他親口說的,說他的名字就叫王子俞。”

麵對這女人的說法,文小賢忽然笑了,但又馬上沉下臉,嚴肅地說道:“夫人,在下雖然還不明白你為什麽肯定凶手是子俞,但希望你能弄清楚三件事。

第一,這是一件滅門慘案,而夫人你作為受害者,應該能認真對待這件事,這樣才能盡快讓凶手伏首歸案;第二,如果夫人你不認識子俞,就憑凶手的片言之詞來斷定凶手就是子俞,這未必能讓人信服。

何況真正的凶手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作案現場呢?又怎麽可能還留下你來呢?”他頓了頓,看了一下那**,又說道:“第三,如果這隻是夫人你因為某種原因而想陷害子俞的話,那你這樣做也太愚蠢了,因為你根本沒有一個能站得住腳的理由,更因為你這隻是被別人利用的一顆棋子…….”那**聽得臉上一直在變化著,這時忽然叫道:“不,我雖然沒有看見他的真麵目,但我有他作案的證據。”

她又有點懷疑地看著文小賢問道:“你是什麽人?你是他的朋友,對嗎?所以你才想方設法為他開罪。”

文小賢聽她說竟然還有王子俞作案的證據,眉頭不由得一皺,凝視了她一下,這才沉聲說道:“在下姓文,確實是子俞的朋友。

不過這件事如果真的是子俞所為,在下一定會還夫人一個公道。”

他當然不會相信王子俞是殺人凶手,更何況還做出奸殺這種令人發指的事。

但如果這女人真的有王子俞作案的證據,自然會使這件凶殺案更加複雜,他也更加有責任去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還王子俞一個公道,也好讓真正的凶手伏法。

那**還是不相信地問道:“你既然是他的朋友,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文小賢微微一笑道:“夫人可以不相信在下,但有一個人夫人一定得相信,也一定會相信的。”

他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才說道:“她就是慕容遷前輩的侄女慕容慕蘭姑娘,夫人你應該相信她吧?”**一聽到慕容慕蘭這名字,臉色忽地一變,馬上高興地說道:“你是說慕蘭啊?我當然相信慕蘭,難道你是慕蘭的朋友?”文小賢並沒有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隻是點頭道:“是的,慕容姑娘現在就在帝京城的悅來客棧。”

他看了看**,見她好像隻是受了驚嚇過度,這時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於是站起來(他剛才一直是蹲著和**說話的)說道:“夫人,要不先讓在下送你到悅來客棧見慕容姑娘,具體情況你來與慕容姑娘說好了。”

那**想了一會兒,也緩緩站起來,看了一眼死去的慕容遷,悲痛的說道:“那老爺他們怎麽處理?總不能就這樣啊。”

她起身後文小賢才注意到,這**還真的一付好身段,雖然淡黃的衣衫上已經沾了些少許鮮血,但也許是因為在家裏,所以隻是穿了件緊身衣套,使得整個人看起來線條優美,豐滿誘人之極。

加上有點淩亂的的秀發,配上她那看起來依然青春的俏美臉孔,倒不失是名可人的美人兒。

文小賢心裏暗暗讚歎了聲,才回答她道:“這是案發現場,目前官府還沒有介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動它,等夫人見到了慕容姑娘後,再決定是否應該報官或者我們自己調查吧。”

**聽他說得也有理,這才點頭道:“好吧,反正現在這裏也不能呆了,見見慕蘭也好,畢竟死的是她叔叔。”

說到這裏臉上又是一陣的悲傷,看來倒也不像做作。

她又到裏麵另一間房去換了件外套,這才跟著文小賢出去。

他們回到客棧,眾人果然聽文小賢的話並沒有隨意出去走動。

慕容慕蘭一見到**,馬上驚喜叫道:“穎娘,你沒事吧?”原來**叫穎娘,文小賢一直沒問她,她也沒說。

她見到慕容慕蘭也強作笑容說道:“慕蘭,真的是你來了。”

慕容慕蘭點點頭,又看了看他們身後,見隻有他們倆人,心裏已經感到不妙,忍不住問道:“穎娘,我叔叔他呢?他不會有什麽事吧?”她還真的怕從穎娘口裏得到不吉利的消息,從她的眼神裏就看得出她的緊張。

可是她越是擔心事情越是正如她所擔心的一樣。

穎娘看了她一眼,眼淚都快出來了,悲傷地說道:“慕蘭,你叔叔他……他已經被害了。

都是我不好,不能照顧他。”

“啊!”慕容慕蘭隻聽得一陣頭暈,臉色蒼白,好不容易才平靜過來,用手扶著桌子,悲痛地問道:“穎娘,到底怎麽回事啊?好好的為什麽……到底是什麽人幹的?”穎娘看了一眼文小賢才說道:“慕蘭,說實話我也沒有看清楚凶手的樣子。

不過……”她見文小賢臉色一沉,也就停下來了。

慕容慕蘭卻哪裏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反應,急急地問道:“不過什麽啊?是不是有什麽線索?”文小賢看了一下眾人,接下去說道:“是這樣的,夫人說她聽到凶手親自說自己是子俞。

嘿,確實有點意思。

看來子俞不知道得罪什麽人了,竟然被人陷害。”

“不可能的。”

先叫出聲來的是小欣,她漲紅著臉說道:“怎麽可能是俞哥哥呢?這人也太可惡了,竟然冒充俞哥哥殺人嫁禍。”

眾人也一樣異口同聲地支持王子俞,他們都和王子俞呆過一段時間,自然明白他是個怎麽樣的人,連慕容慕蘭也皺眉說道:“穎娘,你會不會聽錯了?要不就是這殺人凶手也太卑鄙了,我相信絕不會是王公子的,雖然慕蘭和王公子隻是短短的接觸過一次。”

她這時不由得想起了那次與王子俞的水中激吻,臉上立即升起一片紅雲,好在眾人並沒有注意到。

穎娘咬咬牙,忽然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來說道:“你們看這個,這是他在殺害老爺的時候我去和他扯拉時從他身上扯下來的。”

這時眾人的眼睛都集中在她手中的東西上,但文小賢卻留意到她的眼神。

她那眼神好像很複雜,但說不出來是什麽意思,有點怨恨,又有些許傷感。

文小賢心裏暗暗奇怪,不過他並沒有說破,也隨之轉眼去看她手裏的東西。

看了她手裏的東西,文小賢卻是一愣,因為那隻是一把匕首,雖然這把匕首是有點古怪,刀尖處是分叉的,刀把上也留下了個不大的缺口,但根本還是看不出來能證實是王子俞的證據之物。

忽然聽到小欣“啊……”的一聲驚叫,眾人的眼光馬上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穎娘緊張地問道:“怎麽?你知道這東西?你見過嗎?”小欣看著大家,咬著嘴唇低聲說道:“這是俞哥哥的匕首。”

她確實是見過王子俞這把與眾不同的匕首,那是她剛和王子俞認識的時候,也就是在九江時為了對付朝陽幫的人,王子俞曾經在船上給她用過這把匕首,脫險後她就還給了王子俞,後來由於王子俞一直使用了賀峰贈送的破玄槍,因此文小賢等人並沒有見過王子俞的這把奇怪的匕首。

但眾人包括文小賢在內,誰都不會去懷疑小欣的話有假,當然是因為王子俞和小欣的關係。

見到眾人臉色都沉了下來,小欣又急忙說道:“可是就算這是俞哥哥的東西,也不能表示凶手就是俞哥哥啊。”

文小賢望著穎娘,忽然問道:“夫人,那你又怎麽知道這匕首是子俞的?”本來大家都沒想到這麽深,但被文小賢一說,於是都把眼光又從小欣身上轉到了穎娘身上,想聽聽她怎麽解釋。

特別是慕容慕蘭,她一聽到王子俞就是殺害慕容遷的凶手時,心裏最難受了,當然也最不願意這是真的,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穎娘看了文小賢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慕蓉慕蘭,歎口氣說道:“看來我不說明白你們肯定不相信的。

唉,好吧,那我就全都說了吧。”

她抓住慕容慕蘭的手說道:“慕蘭,我說了你可不能怪你穎娘,因為整件事牽涉太多人和事了,所以我要先和你打好招呼才行。”

在慕容慕蘭莫名其妙的眼光下,她又看了文小賢一眼說道:“是的,我認識王子俞,不僅僅認識,可以說我和他的交情絕對不比你們所有人淺,因為他的師父就是我的父親。”

她又歎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我的全名叫史穎,我父親就是史浩。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王子俞提起過?”見眾人都搖頭,她又繼續說道:“我比王子俞大了六歲,我先他離開家的。

因為父親對他很嚴格,加上他也很聽父親的話,很努力的練武,所以實際上從小我就很少和他在一起玩。”

她停了一下,對慕容慕蘭帶了點歉意說道:“慕蘭,雖然我嫁給你叔叔,但其實我並不喜歡你叔叔,我真正喜歡的人就是……”眾人雖然心裏都隱隱猜出了她喜歡的是誰,但還是拉長了耳朵,想從她嘴裏親自聽她說出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冷冷說道:“因為你真正喜歡的人就是王子俞的父親,前朝帝國的大元帥王德仁王元帥。”

這人的話就像一顆炸彈一樣,眾人都一下子怔呆了。

史穎看著說話的人,有些激動地說道:“不錯,我是喜歡王德仁,我也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嫁給慕蓉遷。

但是我不能忍受他不愛我,更不能忍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你就想方設法報複他,首先就想陷害他的兒子來報複他。

我沒說錯吧?”隻見從客棧外麵慢慢走進來一名中年男人,他手裏提著一柄紅櫻槍,頭上戴了頂鬥笠,眾人並不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臉,隻能從他的聲音來猜到他的年齡,應該有五六十歲吧。

文小賢觀察到,史穎這時的眼睛都紅了,咬著牙回答:“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以前你不管我的生死,現在你也不要管我。”

那男人忽然歎了口氣說道:“穎穎,你真的以為爹爹我不在乎你嗎?從小你娘就死了,還不是我把你拉扯長大的?可是,你不應該愛了不該愛的人啊。

你叫我怎麽不生氣?怎麽能任你胡來?”眾人又是震驚了,原來這男人就是史穎的父親,也就是王子俞的師父史浩。

但更讓眾人震驚的是史穎接下來的話:“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報複他才想陷害他兒子的嗎?你錯了。

我告訴你吧父親大人,慕容遷的死正是你這位好朋友,你心目中的英雄一手設計的。

不僅僅是慕容遷,就連呼嘯山莊的賀峰也是他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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