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震驚。

怎麽可能?慕容遷的死竟然是王子俞的父親王德仁所為?甚至連呼嘯山莊賀峰的死也是王德仁一手設計的?王德仁,不就是那位受世人尊重的前朝帝國大元帥?一切都好像變得不可思議起來了。

史浩望著他的女兒,怒道:“穎穎,你可以生阿爹我的氣,你也可以為所欲為。

但是你不能誣陷王元帥的英名。”

在他心裏,王德仁既是他的益友,也是他這一生中最相信、最敬佩的賢者。

所以,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包括他女兒對他這位好友的不敬。

史穎隻是很冷靜地看著她父親的發怒,眼裏露出一絲的不屑,淡然說道:“我隻是說出了事實,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

她說完隻是歉意地看了慕容慕蘭一眼,轉身就走出了客棧。

當她走到客棧門口時,又回過頭來淡淡地說道:“忘了告訴你們,其實我根本就沒必要陷害王子俞,因為他也許就活不過今晚了。”

話還沒完,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眾人又是大吃一驚,還是文小賢反應最快,馬上就追出客棧,可是哪裏還見到史穎的人影?文小賢遺憾地歎了口氣,剛轉身就看到史浩也出來了,後麵還跟了慕容慕蘭等眾人。

小欣最先急著問道:“怎麽樣?看到她沒?這人也是的,話也沒說清楚就跑了。”

見到文小賢無奈地搖頭,她差點就掉了眼淚,咽著氣說道:“俞哥哥怎麽啦?不,俞哥哥不會有事的。”

青青也著急地說道:“小賢,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一定不能讓子俞出事啊。”

眾人也都是看著文小賢異口同聲地說著。

文小賢心裏苦笑,他何嚐不想幫王子俞?可是現在叫他怎麽辦?他也根本就不知道王子俞在哪裏,出了什麽事。

他也無奈地把眼光投向此時最鎮靜的史浩,怎麽說對方都是王子俞的師父。

史浩隻是皺著那對濃眉,沉聲說道:“如果穎穎所說是真的,那麽這件事就複雜了。

何況現在我們根本就沒有俞兒的下落,要救他又談何容易?不過按目前情況來看,穎穎應該見過俞兒,那麽就是說俞兒應該就在帝京。”

他看了一下眾人又說道:“這帝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憑我們幾個人想找到他是很難的。

但你們可以想一想,這帝京城裏有心想為難俞兒又可能和鏢局血案有關的會是哪些人?”他始終還是不相信王德仁才是鏢局血案的主謀者。

但他的分析也不是沒道理,眾人馬上都沉思了起來。

林夢怡首先說道:“依我看那個胖子嫌疑最大。”

她說的自然是胡雨平。

史浩不解地問道:“誰是胖子?”青青馬上笑著解釋了一下,史浩卻是搖頭道:“應該不是他,俞兒以前和他並不認識,就算他現在人在帝京,也應該是剛到,所以和胡雨平結仇的可能性並不大。

何況這胡雨平雖然暴戾,但多少也是個人物,平白無故應該不會加害俞兒。”

眾人雖然不能完全讚同他的觀點,但此時也都是毫無主見。

文小賢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既然穎夫人知道,那是否說明王子俞真的到過鏢局?要不我們再回鏢局看一下,說不定現場會有什麽線索留下來。”

他這話倒是有道理。

史浩也點頭道:“好吧,那我和你回去看看。”

一直默默無言的慕容慕蘭忽然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不管怎麽樣,慕蘭也想弄清楚這件事的真實原因。”

她當然想知道血案的真實情況,特別是血案關聯到慕容遷和王子俞。

誰知道他們三人進入鏢局後,文小賢卻呆住了,原來斃命在院子裏的武師屍體竟然全都不翼而飛,就連地上的血痕也都被人清洗幹淨,從表麵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殘忍的屠殺。

文小賢又連忙跑進大廳裏,連慕容遷和那被奸殺的少女的屍體也不見了。

史浩和慕容慕蘭問明情況後,慕容慕蘭悲痛地說道:“那個女孩一定是我堂妹慕容玫,想不到她死得這麽慘。”

史浩和文小賢也隻有不停的安慰她,自然也怒凶手的殘忍。

這樣一來,他們自然是什麽信息都沒得到。

看來凶手很聰明,早就料到他們會回來,因此才做了準備。

最後史浩說道:“現在情況很不明朗,我出去一下,你們先回客棧,有情況我去客棧找你們。”

說完就先走了,留下文小賢和慕容慕蘭兩人。

慕容慕蘭又到處看了一下,皺著眉說道:“怎麽回事?好像整個鏢局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哪怕一點的改變啊。”

文小賢心裏一動,沉聲道:“看來後麵來收拾鏢局的人應該是鏢局裏的人,難道是穎夫人?可是她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啊,離開也沒多久,不可能來得及趕回來收拾的。

但是如果不是她,就是說鏢局還有人活了下來?”經他這麽一說,慕容慕蘭也覺得有理,她剛想說些什麽時,卻見文小賢盯著她看,臉上不由一紅,嗔道:“公子你怎麽啦?怎麽能這樣看人家啊?”文小賢還是看著她,忽然問道:“慕容姑娘,如果這件事真的與子俞父親有關,你會怎麽處理?”慕容慕蘭冷不防他會問這個問題,她先是呆了呆,半晌才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但願穎娘所說並不真吧。”

文小賢沉思一下說道:“雖然不知道真正原因是什麽,但在下倒有點相信穎夫人所說的話,畢竟她好像沒必要去中傷自己所愛的人。”

他這時忽然想起剛到這鏢局時,還聽到了駱玉郎和喬老二的對話,難道……..慕容慕蘭打斷了他的思維,懷疑的問道:“可是公子你有沒有想過,穎娘可能會因為愛生恨才這樣說的呢?”文小賢抬頭看一下天,似有似無的說道:“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他能做別人不屑做的事。

也許成大事者,真的需要犧牲一部分無辜的人吧。”

聽他莫名其妙的一般話,慕容慕蘭不解的看著他,試探地問道:“公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文小賢隻是笑了笑,問道:“慕容姑娘,我和你去一個地方,也許會有危險,你怕嗎?”慕容慕蘭看了他一眼,也笑道:“怕,怕你把我賣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但文小賢這時心裏想的卻是不知行蹤的王子俞和趙庚。

王子俞真的有危險嗎?趙庚又怎麽樣了呢?他們都到帝京了嗎? 至少趙庚還沒有到帝京。

他和十三娘救了東方清茹出江陽城後,為了逃避東方望的追兵,隻好選小路來走。

但跑了半天,竟然在天黑時迷了路,進入了一道山穀之中。

一進入山穀,十三娘的臉色就變了。

趙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老板娘,你來過這裏?”十三娘凝視著山穀,搖頭道:“沒有,但我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應該是這裏。”

她忽然又拉轉馬頭說道:“我們出去吧。”

趙庚卻沒有像她那樣回馬,而是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要出去?現在說不定東方望的軍隊就在外麵呢,難道我們出去和他們拚了?”他當然不是怕東方望的軍隊,而是不喜歡打這種沒有意義的架。

十三娘歎口氣道:“也許遇到江陽軍都好過這裏麵的人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東方清茹忍不住問道:“十三娘,你說的是不是天下第一穀天機穀?但聽說那裏的人並不壞啊。”

十三娘“咦”的一聲,看著她說道:“難道你也知道天機穀?”在她印象裏東方清茹應該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東方清茹隻是微微一笑,好像很尋常的說道:“‘一穀二堡三世家’我倒是聽說過的,聽說天機穀就是那個‘一穀’,至於這‘天機穀’位於何處?這個我卻是不清楚。

不過聽說天機穀的穀主紀中行不僅僅熟悉天文地理,更是奇門八卦無所不精,無所不能,簡直就是神仙般的人物。”

她見三人都聽得入了迷,於是又說道:“這些我都是聽父王說的,他還說這個紀中行如果肯出山幫他爭天下的話,那什麽鎮北軍渤東王他一個都不會放在眼裏。

可是他派人去邀請了好幾次,那個紀穀主並不賣他的人情,說是什麽不想管這些世間的煩事,後來父王也就死心了。”

十三娘也點頭說道:“在江湖上雖然人人都怕魔宮,怕魔帝駱陽子。

但又有誰知道,就連天大地大我最大的魔帝也不敢去惹這個紀中行,至於是什麽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由此不難知道,這天機穀和紀中行是何等的嚇人。”

她看了一下趙庚,又說道:“所以,我並不想進這個山穀,雖然還不能肯定這裏就是天機穀。”

趙庚聽他們說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嘻嘻笑道:“我道是什麽回事,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樣不是更好,我們進了裏麵,保管清茹的父王不敢追進來,那樣我們就安全了嘛。

乖乖***,連魔帝都怕的人?有機會我倒要認識認識。”

他見三個女人除了愣事不懂的小言外,十三娘和東方清茹都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於是又翻翻白眼不滿地說道:“怎麽啦,不就是個山穀的主人嗎?東方望我都不怕,難不成還怕一個穀主?乖乖***,這天機穀別人不敢進老子偏要進去,看他能把本少爺怎麽著。”

他一說完猛一拍馬就往山穀奔去,嚇得坐在他身後的東方清茹連忙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間,倒是大大便宜了這家夥。

十三娘長歎了口氣,但是見他已經先在前麵進了山穀,無可奈何之下也隻好跟在他後麵進去,心裏隻祈禱著這裏最好不要真的是那個連魔帝駱陽子都不敢惹的天下第一穀天機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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