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賢笑著問慕容慕蘭:“慕容姑娘,我和你去一個地方,也許會有危險,你怕嗎?”慕容慕蘭看了他一眼,也笑道:“怕,怕你把我賣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可是慕容慕蘭心裏卻迷茫了。

她望著身邊這英俊少年那張俊俏的臉,內心深處竟然有種道不出的感覺,慢慢地,本來完全占據心靈的另一個影子卻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她剛意識到這個問題,整個人不由得一顫,連忙將目光從文小賢身上移開。

文小賢也感覺到了少女的微妙變化,但他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本來就是個平淡處世的人,特別是對於男女之間的感情。

自從知道自己和林夢怡的姻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會去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孩子,就算麵對慕容慕蘭這樣的絕世美女,他還是始終的認為這隻是一種朋友,最多是兄妹關係,而不會想到別的。

好在慕容慕蘭也是個看得開的女孩,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聳聳肩道:“走吧,有你這個大俠客在,再危險的地方都一樣的安全。”

文小賢看了看她,讚賞地笑道:“慕容姑娘,說真的,你是在下見到的最堅強最鎮靜的女孩。”

慕容慕蘭低頭含笑道:“公子不會把慕蘭看高了吧,那夢怡呢?她在你心裏又是怎麽樣的?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吧?”話剛出口,她心裏又是一顫,暗忖道:我這是怎麽啦?難道真的很在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著不由自主地抬頭去看眼前的男人,文小賢隻是默默地望著外麵,平靜答道:“你們都一樣的美麗,一樣的優秀。

你們不同的是,你是一個有主見,獨立性強的女孩,而夢怡不同,她需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庭,也可以說,她是溫室裏的花朵吧。”

他停了下來,看一下慕容慕蘭,微微笑道:“我一直以來總是很奇怪,為什麽你並不懂武功,但我對你總是很放心。

而明明夢怡練過武的,我卻一直擔心她的安全?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慕容慕蘭也笑道:“其實很簡單,因為夢怡在你心裏最重要了,你擔心她是應該的啊。”

她這時忽然想起林夢怡見到郭克邪時的情景,心裏暗暗一歎,不過這種事她當然不便和文小賢說。

文小賢隻是淡然一笑,邊走邊說道:“走吧,我們去一趟衙門。”

“去衙門?去那裏幹什麽?”慕容慕蘭快步跟上他,不解地問道:“難道我們要去報官?應該沒這必要吧?”文小賢也不答她,隻是莫名其妙地問道:“慕蓉姑娘,鏢局裏的人你都認識嗎?”慕容慕蘭雖然不解,但還是答道:“不完全認得,鏢局是經常加入新武師的。

再說我來的次數也不多,因此認識的並不多。”

“哦”文小賢隨意地應了一聲,心裏卻是一陣失望,說道:“在下感覺這場凶殺案應該另有隱情,也許穎夫人說的沒錯,但並不完整。

當然,這隻是在下目前的初步判斷,詳情還得到衙門去才能證實。”

“到衙門又怎麽能證實呢?”慕容慕蘭不解地問道。

“因為穎夫人的反應很奇怪,她不該一見到我就很吃驚的樣子,明顯她早就知道我和子俞的關係了,但她還是故意騙我說子俞是凶手。”

文小賢看了一眼慕容慕蘭,解釋道:“她明知道我不會相信她的話,但還是騙我,這說明當時在現場的除了我和她外還有別人,可惜當時我並沒有發覺到。

還有,子俞的師父出現得很巧,這不能不讓我感到可疑。”

慕容慕蘭聽得腦裏一暈,差點就失聲叫了出來,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不會連子俞的師父都懷疑吧?他怎麽可能連自己的弟子和好友都害呢?我想他也許隻是碰巧遇上的。”

文小賢隻是皺了皺眉頭,道:“但願是在下猜錯了吧。

不過還有件事是在下一直不明白的,為什麽穎夫人知道子俞下山時帶的那把匕首?如果說她早子俞下了山,並且一直因為與子俞師父不合而沒有聯係的話,除非子俞親口告訴她,否則她不可能連匕首上的特殊標誌都知道的,可是就算子俞和她見了麵,也不可能和她說這個啊。”

慕容慕蘭越聽頭越大,忍不住抱頭叫道:“怎麽會這麽複雜啊?子俞到底在哪裏呢?看來隻有他才能給我們一個明白的解釋了。”

卻見文小賢搖搖頭道:“不好說,說不定子俞也被蒙在鼓裏。”

慕容慕蘭望著他,問道:“那我們為什麽到了衙門就能知道呢?難道衙門的人知道這內幕?”文小賢微微一笑,又搖頭道:“非也,衙門知道的是另一場血案的內幕,而不是這場。”

慕容慕蘭被他弄得更模糊了,忍不住輕敲他的肩頭,嗔道:“你到底搞什麽啊?總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過後她也呆住了,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麽親昵的表現。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文小賢忽然問道:“這裏出了這麽大的案子,外麵竟然完全沒反應。

慕容姑娘,你不覺得奇怪嗎?”慕容慕蘭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大街上的人,點頭道:“是啊,怎麽會這樣?難道鏢局早就關門了?所以外麵的人已經習慣了,才不去注意裏麵發生的事?”文小賢讚賞地看著她,點頭道:“想不到慕蓉姑娘還這麽細心,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慕容慕蘭臉上一紅,低聲道:“這也叫細心?還不是你提醒的,要說細心的也應該是公子你啊。”

文小賢微微一笑,也不在這話題上多說,轉而問道:“慕容姑娘你認為穎夫人這人怎麽樣?她和你叔叔的關係好嗎?”慕容慕蘭稍微想了一下,說道:“說實話,我一直都以為他們很相愛的,根本沒想到穎娘喜歡的人竟然是子俞的父親。

不過要說她是殺害叔叔的凶手,我卻不敢相信。”

這時他們剛好過了一條街道,文小賢打聽了衙門的位置,這才對慕容慕蘭說道:“在下也不認為穎夫人是直接凶手,但不排除她是幫凶的可能。

慕容姑娘你相不相信?如果在下料得沒錯,子俞的師父現在肯定在衙門。”

他的話總是那麽奇怪,慕容慕蘭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地問道:“你怎麽會這麽肯定呢?難道他也跑去報案?”說得連她都覺得不可能。

“恩”文小賢還真的答道:“他去報案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天下人都知道殺人凶手是子俞的父親王元帥。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想,所以我必須要去一趟衙門。”

慕容慕蘭的一對美眸睜得大大的望著他,不敢相信的說道:“難道真的是子俞的師父要嫁禍給子俞父子?這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文小賢放慢腳步,讓慕容慕蘭跟上,才說道:“這是一箭三雕,不僅僅是子俞父子,連魔宮都在他的算計內,當然,出事地的帝京管轄者胡力也難逃被世人所譴責,一間龐大的鏢局竟然在帝京被滅門,就算能查出凶手,胡力的信譽自然也多少受到影響。”

也虧他能想這麽多,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這個凶手也太深沉,太狠毒了。

慕容慕蘭忽然問道:“對了公子,你開始不是說你相信穎娘說的話嗎?”文小賢微微笑道:“沒錯,穎夫人說了這一切都是子俞父親一手設計的,但執行的人並不是他,所以才會造成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麵,看來也隻有可能是子俞的師父,隻有他才可能得到王元帥的信任並委以重任,但連王元帥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好友會背叛他。”

被他越說越像史浩是殺人凶手了,連慕容慕蘭都忍不住點頭道:“好像你說的都有道理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帝京城衙門外麵,文小賢卻沒有進去的意思,隻是遠遠的站在衙門對麵的一個角落處,緊瞪著對麵的大門口。

慕容慕蘭奇怪問道:“怎麽啦,我們不進去嗎?”文小賢轉頭對她微微一笑,低聲道:“我們又不報案,進去幹嘛?”隻過了一會兒,慕容慕蘭終於明白了,文小賢還真神,至少到目前為止全都被他猜中了。

隻見對麵衙門裏快步走出一名頭戴了頂鬥笠的中年男人,不是王子俞的師父史浩還會是誰?雖然早就料到,文小賢心裏還是一沉,眉頭皺得更緊了,直到史浩走後,良久才沉聲道:“看來子俞真的有危險,我們必須馬上找到他才行。”

慕容慕蘭不解道:“這個我也知道啊,但是我們怎麽找他?我們並不知道他在哪裏啊。”

文小賢沉思一下才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地方,但不知道準不準。”

他又看了一下慕容慕蘭,說道:“慕容姑娘,要不你先回客棧吧,我怕到時我不能照顧到你,因為那地方太危險了,到時我也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慕容慕蘭隻是呆呆的看著他,她自然知道文小賢這是關心她的安危,但她這時更想知道王子俞的下落,不假思索地說道:“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文小賢一愣,因為在他眼裏慕容慕蘭是不會反對回客棧的,畢竟他帶著她不僅僅擔心她的安危,同時也妨礙了他的行動。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堅決表態,他當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慕容慕蘭臉上不自然地一紅,馬上又說道:“對不起,慕蘭也很想盡快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公子放心,慕蘭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文小賢輕輕歎口氣,隻好說道:“好吧,在下會盡量小心的。”

文小賢想到的地方竟然是胡雨平的府第,當慕容慕蘭看著府第大門上那個大大的“胡”字時,忍不住問道:“原來你還是懷疑到了胡雨平身上了,不是說了胡雨平不像凶手的嗎?”她一說出來馬上就想到了,說胡雨平不像凶手的是史浩,現在既然史浩可能是凶手,那麽胡雨平當然也有幫凶的可能了,但又想到文小賢分析的一箭三雕的事,她心裏就亂了,現在的她滿腦的疑問,又不知道該問什麽,隻好愣愣地望著文小賢,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但是文小賢並沒有告訴她什麽,他隻是凝視著胡府,忽然說道:“看來子俞可能不在這裏,但穎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