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史穎說馬上要回師父那裏,王子俞當然為他們父女高興,喜道:“這真是太好了,師父見到姐姐肯定很高興的。

姐姐回去見著師父就說,子俞在外麵一切都很好,叫他老人家放心好了。”

史穎點頭道:“這個沒問題。”

她看了一眼王子俞握在手裏的破玄槍,又有點奇怪地問道:“子俞,阿爹終於把他的槍法教給你了嗎?我還以為他還是那死腦筋呢。”

王子俞尷尬一笑,搖頭道:“師父並沒有教我,這槍是呼嘯山莊賀莊主贈送給子俞的。”

史穎眼珠子轉轉,笑道:“原來他還是不肯教你啊,我還以為他變性了呢。

對了子俞,那你下山就沒有拿什麽兵器防身嗎?”王子俞哪料有它,想了想直接就從懷裏拿出那把匕首來,說道:“也就帶了這把小刀,不過還算是用了一次。”

接著把救小欣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史穎好像並不經意地將小刀接了過去,拿在手裏瞧了瞧,忽然說道:“姐姐剛才出門匆忙忘了帶兵器了。

子俞,你可否先借這小刀給姐姐,也好路上做防身備用?姐姐回來一定還你。”

這小刀其實隻是王子俞一把很普通的刀子,見她這麽說,當然很爽快就答應了,還說道:“要是姐姐喜歡就拿去好了,反正子俞現在也用不著。”

史穎也不客氣,當即就把刀收了起來,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子俞,你如果有時間就在帝京多呆幾天,姐姐回來再找你聊聊,現在姐姐得趕路了。”

王子俞這時也想盡快去找文小賢等人,見她這麽說,也道:“好的,那姐姐一路順風,三兩天內子俞還會在帝京的,不過姐姐好不容易回去一趟,還是多陪陪師父吧。”

史穎也不也不多說,隻是笑了笑,輕輕一拍他的肩膀,轉身就要走。

但剛走幾步,忽然又轉頭道:“子俞,姐姐忘了一件事,你能不能幫一下姐姐?”王子俞剛準備離開,聽她聲音又停了下來,微笑道:“姐姐有什麽事說吧,不要這麽客氣的。”

史穎望著他一會,才說道:“慕容遷有個女兒叫慕容玫,是他和前妻所生,今天剛好十六歲生日。

本來我應該買件禮物送給她的,但因為我有點事急著要回去找父親,一時給忘了這個事。

子俞,你能不能幫姐姐買件女孩子的衣裳給她,姐姐也沒帶多少銀兩身上,這是五兩銀子你先拿去,不夠的等姐姐回來再給你。”

說著從懷裏拿出銀兩來就要交給王子俞。

王子俞當然不會接她的銀子,道:“這個沒問題,姐姐放心好了。

對了揚威鏢局應該怎麽找?”這種事情說來也很平常,加上應該也不會花很多的時間,所以他也沒有去多想就答應了史穎。

於是史穎將慕容玫的身材尺寸大概說了一下,又把鏢局地址詳細告訴他,他們這才分手。

王子俞到街上的絲綢店選了一件少女的衣裳,這才往揚威鏢局走去。

揚威鏢局其實並不難找,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

這時天剛亮不久,他見鏢局大門還是緊閉著,本來他打算晚點再來的,但又一想,既然史穎都出門了,鏢局裏的人應該也起來了吧,再者他也想早點把這事辦了,好去找文小賢等人。

所以他想了想還是走上去敲門。

誰知道敲了半天卻沒有人來開門,王子俞就鬱悶了,難道這鏢局的人都睡死了,他一急敲門的聲音也大了,可是還一樣沒有人來開門。

王子俞無奈地搖搖頭,剛想離開晚點再來時,忽然聽到鏢局裏傳來一聲尖叫聲,聲音甚是淒慘,聽得王子俞心裏一震,以他的反應,立即猜到裏麵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他稍微一頓,並沒有馬上進去,主要還是不清楚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再說他現在隻是一個陌生人的身份,茫然的闖進去並不妥當。

但就在這時,淒慘聲又一次傳了出來,而且還能聽得出來是少女的聲音。

不會是慕容玫吧?王子俞心裏一緊,將心一橫,馬上翻身從牆頭進了院子裏。

一進入鏢局,他立即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的情景和文小賢看到的一模一樣,當時文小賢起碼還有心理準備,他卻是呆了,不過他馬上就想起了那個淒慘的聲音,應該是屋裏傳出來的,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往屋子裏闖去。

不過他還是遲到了,因為他一進屋裏就看到了倒在**衣冠不整的慕容玫。

當然,他並不認識慕容玫,但一看那年齡和一身小姐的穿戴,八九不離十就是鏢局的小姐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少女,雖然整個事件很突然,但他還是沒忘記史穎交代他的事,除非他能證實這個遭辱的少女就是慕容玫,而且已經死了,那樣他也沒辦法。

他剛將手中的新衣裳放下,想用手中的破玄槍挑起地上的衣服蓋在少女身上時,忽然聽到一聲大喝:“狂徒,納命來。”

隨著喝聲,從外麵飛身而入一道人影,一掌擊向還沒反應的王子俞。

就在王子俞剛想閃身避開掌氣時,不料來人卻“啊”的一聲慘叫,撲倒在一邊去了。

連接的意外使得王子俞心裏大震,連忙轉過身來,這才看到,一名中年男人倒在了地上,嘴角已經流了血,恐懼的眼神卻是望向從屋子外麵緩緩步入的一名蒙麵人身上,顫聲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王子俞心裏苦笑,知道這人也將自己當成了凶手。

他剛想說話,那個蒙麵人先說了,沉著聲音說道:“不是我們想殺你,也不是你的錯,但你必須死。”

他的聲音很冷,就像是對一具屍體說話,當然,在他心裏,對方已經算是死人了。

他忽然又轉過頭來看著王子俞,依然用冷冷的聲音說道:“王子俞,如果你想知道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那就跟我來。”

說著轉身就朝外麵走去,好像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王子俞心裏驚訝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有些矛盾起來。

按理這件事與他無關,但這個時候他卻有種必須要對這件事負責的想法,當然,他主要還是不想被那快要死的人冤枉,被活人冤枉沒事,被死人冤枉?他還真的不願意,所以他還是決定跟上這個神秘的蒙麵人。

蒙麵人走得很快,一躍出鏢局的圍牆,馬上轉入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等王子俞追上來時,他已經沒了身影。

王子俞納悶,這人說要自己跟他,怎麽不聲不響就沒了影?他看了一下那條小巷,由於天才剛亮不久,小巷裏基本上是沒有人影,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跟進去,不過他這時不再急著追那蒙麵人了,而是提高警惕一步步的往小巷裏緩緩走去。

誰知走了大半,竟然什麽事都沒發生,他又鬱悶了,幹脆快步就走了出去。

走出小巷,卻是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大街邊,趕車的竟然是那蒙麵人,見他走出來,冷冷說道:“就這個膽子還能幹什麽大事?快上車。”

王子俞這時是哭笑不得,這人就像是他什麽人似的,但又好像對他並沒有什麽惡意。

他難道真的是鏢局的血案凶手?他心裏忽然又湧出一股怒火,就算殺人也就罷了,可千不該萬不該那樣對待那個少女啊,這種事隻有禽獸才做得出來啊。

這麽一想,王子俞的豪氣也上來了,舉起破玄槍對那蒙麵人喝道:“我也不管你是什麽人,但要是今天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可以放你,這把破玄槍可不會放過你。”

那蒙麵人也不理他,還是冷冷地說道:“上車。”

我汗!王子俞連火都發不出來了,哪有這樣的人啊,簡直就是冰山裏出來的。

他舉著破玄槍,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才好,半天才歎口氣道:“唉!真是服了你。

但願這件事並不是你做的,否則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說著也不再去理那個蒙麵人,轉身就想離開。

蒙麵人那冷冷的聲音又說道:“你不是要去找人嗎?上車,我帶你去。”

真的服了他!王子俞還真的沒了脾氣,想不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王子俞這時忽然特別想知道這蒙麵人的身份,所以他停住了,回過頭來緊瞪著對方,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我要找的人?”蒙麵人這次連話都不再說了,但忽然從馬車裏露出一個俏美的腦袋來,甜甜一笑道:“公子,你就上車來吧,嫣然會和你解釋的。”

人美絕聲音也美絕。

王子俞一時給瞧呆了,這到底又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又變出個美人兒來了?他苦笑一聲,本來麵對蒙麵人他就氣不起來了,現在麵對這美侖美奐的俏人兒,他更是沒了脾氣。

那美少女見他發呆地看著自己,於是掩嘴笑道:“公子啊,要看也先上了車再看嘛,反正嫣然就坐在你身邊,你想怎麽看都可以的啦。”

我暈!這是什麽和什麽啊?王子俞臉上沒來由的一紅,這時候反而不知道該不該聽她的話上這馬車了。

他確實是怕,不是怕蒙麵人,而是怕這名俏美人兒。

那美人兒見他還是沒反應,失望地看了蒙麵人一眼,蒙麵人雖然沒有回頭,但好像知道似的,冷冷地說道:“你如果再不上車的話,我不敢保證你能見到賀家那小丫頭。”

他的話就像晴天打雷般,王子俞一下子怔住了,連忙問道:“你說什麽?賀家小丫頭?難道是霜兒?”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對方兩人卻都不說話了,蒙麵人倒是揚起馬鞭,看樣子就要趕馬離開。

王子俞急了,連忙攔到馬車前麵問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蒙麵人也不說話,隻是手往車廂一指,那個意思王子俞當然明白,他這時也顧不上尷尬了,立即就跳上馬車,進了車廂裏麵。

進入車廂裏麵他才終於看清楚了這名叫嫣然的美少女,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美,而且不僅僅美,這女孩還給人一種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嫵媚,直讓人就想摟入懷裏任意愛撫。

馬車的車廂並不寬大,王子俞手中的破玄槍可以橫著拿,他的人卻不能橫著走,所以一進去隻好馬上坐在少女的對麵。

少女見他那付怪怪的模樣,又是掩嘴一笑。

唉,隻要人美,不管她做什麽都美。

她輕輕的一笑,也是那麽的美,看著他問道:“公子,你覺得是嫣然美呢還是雪兒美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