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妖怪,暗器來了。”辟破玉終於停下來鬆了口氣,大聲呼道,

比修努心頭一驚,感覺到身上有些暖洋洋的,急忙看時陰火馬上就要到了,天哪,這小子可真是個人物,他現在可好,打了再喊,不在加持魔力,心隨意轉,以鬥轉星移之法又打開一個黑洞,陰火打進去,黑洞中閃爍的群星又少了幾個,這一分心,惡靈氣那邊頂不住了,被狂風忽地一下卷過來,他自己倒是與惡人交,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關鍵是那陣風,迅猛的刮下,饒是身體龐大的犀牛,還是在大風中刮得翻了幾個跟頭,方才站穩身形,正要說話,空中一隻黑色的風箭****而下,有完沒完,照舊鬥轉星移,亮晶晶的星星少了兩個,從黑洞中飛出若幹大塊石頭,砸在身上,稍稍有些感覺。

呀呀個呸,這天上地下,忙了個不亦樂乎,還有完沒完,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頓時悶吼一聲,腦袋一晃,張口一道惡靈氣噴出,鋪天蓋地,整個天空都變得灰蒙蒙的,風輕舞連連扇動翅膀,一邊罩住比修努,一邊還要分開湖水,省得再被汙染,腥臭的氣息越來越大,辟破玉連連倒退,一時想不出應對的方法,比修努催動惡靈氣追過來,頭頂上風輕舞不斷刮起颶風,將之緊緊籠罩,讓比修努怎麽也進不到水裏。

辟破玉在湖水裏暫時不敢出來,隻有颶風和惡靈氣相持,一絲一絲的滲透上去,風輕舞眉頭一皺,大約已經感覺到那種令人作嘔的氣息,惡心異常,有種強烈的嘔吐,立即神識內斂,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沉寂下去,雙翅稍稍一頓,分開的湖水沒有颶風的阻擋,轟的一聲倒卷回來,頃刻如山崩海嘯,氣勢驚人,惡靈氣突然散開,五芝湖水一層一層的變黑,要是裏麵有生物,估計這會兒全是死魚爛蝦,

風輕舞啊風輕舞,不擋了也不說一聲,讓辟破玉猝不及防,隨著洶湧的湖水過來,進入黑水之中,惡靈氣迅速凝結,向辟破玉身上附著,歐——的一聲,終於控製不住,幹嘔起來,臉上、手上如千萬根鋼針攢刺,白骨都露了出來,感覺痛苦極了。耳聽得一聲怒吼,比修努幻化而成的避水犀牛已經催動黑水疾奔而來,眨眼到了跟前,低頭一捅,砰,犀牛角差點斷了,這家夥身體怎麽這麽結實,啊,忘了,他身上穿的是伏魔金剛甲啊,再說辟破玉也好不到哪裏去,啊——的一聲被挑到了天上,在湖水之中他就能劃過一道火光,口中驚呼:“完蛋了,完蛋了,中招。”風輕舞急忙推開湖水過來將辟破玉接住,關切地問道:“臭小子,沒事吧。”又回到親人的懷抱,辟破玉眼睛一閉,作暈倒狀,不過腦子非常清楚,知道自己損傷的身體已經在火光之中恢複如初,聞到風輕舞身上有一股幽幽香氣,平常怎麽沒有感覺到,這一刻在惡靈氣的襯托下,都快讓人醉了,急忙大口呼吸,嘿,你別說,還真舒服,這才發現,能呼吸到新鮮的氣息它也是一種享受。

“嘿,沒事吧。”風輕舞不停的搖晃,聽聲音有些焦慮,你說這家夥他怎麽這麽不爭氣,一打架就中招,真是空有一身本領,辟破玉還是昏倒狀。

比修努一招擊中,不再遲疑,笨重的身子迅速轉過來,噴吐著洶湧的惡靈氣踏水而上,湖水慢慢變成黑色,範圍越來越大,爺爺的,這回紮你腦袋,看你的伏魔金剛甲還有什麽用,風輕舞雙翅張開,狂風頓起,一手抱著辟破玉,一手一拂,一條條風龍怒吼而出,將湖水生生分開,徑向比修努擊去,鑽入洶湧的惡靈氣中,砰砰砰,數聲巨響,隻見比修努來勢稍稍一頓,又從惡靈氣中探出頭來,目放紅光,奔蹄若雷,身形變得更為龐大,怒吼不斷,凶猛地撲過來,聲勢嚇人,風輕舞不由得連連倒退,黑水一道一道地淹過來,歐——辟破玉又是一聲幹嘔,說道:“惡心死了,不行,我要吐了。”風輕舞一愣,低頭一看,那家夥一個勁兒地在懷裏反胃,奧,感情剛才是裝的,開玩笑也不看個時候,白讓我這麽擔心,不由得心頭大怒,哼的一聲將辟破玉鬆開,身子已退得遠遠的,看你怎麽對付。辟破玉一個勁兒地掉下去,眼看就要落入惡靈氣中,不由得手忙腳亂地大呼道:“救命啊,掉糞坑了。”

哈哈,惡靈氣是糞坑,那比修努還不是糞坑中的蛆蟲,這句話果然罵得地道,不帶一個髒字,讓比修努自愧不如,大怒著催動惡靈氣頂上去。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風輕舞空中大呼道,辟破玉已經落入黑水之中,盡管有火光罩住身體,但還是惡心異常,聽到風輕舞的話,也無法多想,神識內斂,沉寂下去,噫,好受了一些,突然感覺水勢湧動,一道強勁的力道向自己頂過來,天眼突然張開,一道金光****而出,身形忽然不見,通靈金光果然是逃跑的好辦法,這一刻不知道跑到幾百光年以外去了。

辟破玉突然不見,比修努也不願意多加理會,暗運魔力護住身體,催動惡靈氣向風輕舞撲過去,他現在的主意是弄死一個是一個。

見關鍵時候辟破玉臨陣脫逃,風輕舞心中怒罵這家夥太不仗義,本來還打定主意看熱鬧呢,得,這一次比修努奔過來,惡靈氣和渾身的銅骨鐵甲加在一起,真好有一比,那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雖然已經找到不受惡靈氣汙染的方法,但沾染上腥臭的惡靈氣,總有點對不住潔白的羽毛,於是雙翅一張,嬌喝一聲,渾身白光一放,一隻大鳥,一隻白色的大鳥雙翅一拍,如投槍一般飛過來,尖喙利爪,攜帶一陣颶風,尖唳的鳴叫著從惡靈氣當中衝突而入,沒頭沒腦的朝比修努啄過去,惡靈氣四散而開,比修努身上咚咚咚咚響個不停,早已經挨了無數下,隻不過有銅骨鐵甲保護,倒也暫無大礙。

比修努使勁兒搖晃,想把大鳥摔下去,大鳥張開翅膀,一陣一陣的風刮過來,她就是掉不下去,百忙之中咚再換個地方啄一下,尋找比修努的軟肋,尖叫聲、怒吼聲混在一起,熱鬧極了。

“嘿,真笨,啄他眼睛。”遠處辟破玉突然現出身形,不知在哪裏轉了一圈,一邊說,一邊啃著一個蘋果,人家這裏打得挺費事的,他不知道上哪兒旅遊去了,還帶回點土特產。

風輕舞心道:我待會兒再和你算帳。一嘴啄下去,比修努急忙閉上眼睛,咚,眼皮石頭似的,尖嘴碰得生痛,好像都要斷了,急忙展翅飛起,作了一次深呼吸,高空中盤旋一陣,突然消失不見,遠遠的風輕舞渾身白光一放,開口罵道:“臭小子,不過來幫忙,看熱鬧麽。”

“不急,等我吃完這個蘋果。”辟破玉高聲答道,什麽,還有空吃蘋果,分明沒將本家魔爺放在眼裏,大怒之下,又掉頭向辟破玉衝過去,他這會兒可真夠忙活的,辟破玉見一句話惹來這麽大的麻煩,急忙喊道:“不用搶,不用搶,蘋果多著呢。”話音一落,手頭的蘋果向比修努拋過去。

我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更何況是吃剩的,比修努大怒之下,巨口張開,哢嚓一聲巨響,水中劃過一道閃電,徑向蘋果擊去,轟的一聲,蘋果自然被擊個粉碎,化成火的流星,轟然四散,湖水又是一陣劇烈的震蕩。

辟破玉身形一片紙似的,隨波起伏,搖了搖頭,似乎非常惋惜,說道:“比修努啊比修努,難道沒有人給你說過,浪費食物是可恥的,蘋果可是我好不容易從人界摘來的,你不領情我也就不計較了,幹麽要將它弄爛了。”

比修努心道:呀呸,無緣無故請我吃蘋果,你會有這麽好心,那玩意可是用赤氣真元變出來的,我要吃下去,白白地給你們餐桌上添一道菜,有名的喚作:紅燜犀牛。你當我是傻子,外麵打不進去,就從裏麵想辦法,哼哼,黑的可以。搖頭一擺,又是一道惡靈氣,這家夥變成犀牛,腦子也笨了許多,今天認準了這玩意,打了半天,也不換個花樣,辟破玉已經沒有興趣和他玩下去,麵色一肅,隻手一張,大喝一聲:放。一道紅光自手心飛出,越鋪越大,忽然,轟的一聲,大火熊熊燃起,五芝湖水變成了火焰添加劑,大火越燒越大,辟破玉是越燒越精神,而比修努在火焰之中,身子有些發熱,突然之間他想明白了,這家夥要將自己烤熟,然後剝下這張犀牛皮另派用場,做你的春秋大夢,頓時心隨意轉,從火焰中升起,腳下踩著一朵浪花,一直向辟破玉飛奔過來,渾身黑光大作,顯然已經凝聚魔力,要一戰定乾坤。

辟破玉在火焰中狂笑著,這可是他的天下,左右雙手一揮,一條條火龍從火光中探出頭來,怒吼著擊過去,砰砰砰巨響不斷,各自化為原形,前方還有一條條火龍前赴後繼,比修努狂笑不止,這玩意能把我怎麽的,黑氣已經將全身籠罩,隻有一支犀牛角露出來,光芒閃過,化作尖刀,嗖嗖嗖一支支****而出,非要給辟破玉施以顏色,辟破玉也不管,反正有伏魔金剛甲頂缸呢,火光中雙手一揚,一道微不起眼的火焰扭曲一陣,消失不見,比修努正不知他要做些什麽,突然覺得鼻子一痛,一條紅色的鎖鏈從鼻膈中間穿過來,緊緊地將他拉住,鎖鏈的另一頭在辟破玉手中,隻要他一拽,自己的身子就痛的全部軟了下去,莫非他到人界打聽了一下,牛的弱點就在鼻子上,這家夥跑得夠快的,眼看著辟破玉使勁兒拽著紅色鎖鏈,自己一點勁兒都使不上,頓時心有不甘,搖頭晃腦地怒吼著。

辟破玉看著比修努的窘態,哈哈大笑,手裏的鎖鏈一緊,大呼道:“比修努,受死吧。”呼聲落定,一道綠色的陰火沿鎖鏈燒了過來,明擺著讓比修努無路可逃,最終形神俱滅,可夠毒的,鼻子讓人家拽著,躲是躲不了了,眼看著陰火就要燒過來,避水犀牛怒吼一聲,黑光大盛,一道黑氣急速飛出,陰火迅猛的燒過去,犀牛頓時灰飛煙滅,沒有魔力的加持,大火之中,惡靈氣慢慢淡去,看樣子比修努死了。

大火逐漸小下去,五芝真水恢複原狀,又變得迷迷蒙蒙,辟破玉還在上空飛來飛去,顯然是尋找比修努的蹤跡,風輕舞看了看他,不予理會,伸手一招,湖水轟然中開,拖著頭陀的那道風從外麵進來,盤旋著,翻起一道道水波,看過去,頭陀睡得正香,正要讓他醒來,突然看見,頭陀身子一陣顫動,沒有多久,慢慢地張開眼睛,爬起身形,向四處打量,醒得真夠快的。風輕舞看著他,臉上的怒意似乎還沒有消盡,她的心裏非常同情,皺了皺眉頭,說道:“好了,比修努已經死了,孔雀大明王的仇總算是報了,你也不用難過。”

“是麽。”頭陀有些驚喜,眼淚嘩地流下來,跪在水中,說道:“請受我一拜。”

“不用這樣,是我們連累了孔雀大明王的。”風輕舞有些內疚,急忙說道,張開雙手,就要扶過去,

“小心。”辟破玉突然飛了下來,大聲喝道,風輕舞一愣,乘這個功夫,頭陀雙掌一合,惡狠狠地朝風輕舞胸口擊去。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風輕舞慘呼一聲,斜斜地向上飛去,在迷迷蒙蒙的五芝湖中消失不見。

“風姐姐。”辟破玉大喊一聲,就要追上去,

“慢來。”頭陀分身一晃,消失不見,辟破玉正前方湖水一陣激烈的震動,咕咕咕咕響個不停,無數個水泡升起,逐漸匯聚成形,又變成頭陀的樣子,張開雙臂,將辟破玉攔住,笑道:“不要走,我剛醒過來,咱們敘敘舊吧。”風輕舞已經受了重傷,辟破玉哪有敘舊的的心思,這不是存心向辟破玉挑戰麽,膽子可真不小,話說回來,再怎麽著,也不能把風輕舞往死裏整,俗話說,不知者無罪麽。

不過辟破玉可沒有這麽想,見頭陀阻住去路,知道自己走不了,身上火焰騰地升起,眼睛變得赤紅無比,一字一頓地說道:“比修努,你死定了。”

怎麽把頭陀當成比修努,難道辟破玉氣糊塗了麽。

“憑你。哈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慚。”頭陀大笑著,一點沒有糾正的意思,大笑聲中,一團黑氣升起,身形慢慢起了變化,頭陀魁梧的身材頃刻之間變窄,方正的臉龐往一塊兒堆,手掌也變得毛茸茸的,比修努又出現了,扭了扭脖子,骨骼嘎嘎作響,舞著雙手哈哈大笑著說道:“這個肉身雖然比不上千年避水犀,不過倒也不錯,那麽,嚐嚐煉神掌的滋味吧。”話音一落,雙掌金光一放,連環交錯,迅猛的擊過來。

這一式煉神掌,與頭陀打出的不可同日而語,在速度、力量上不知強了多少倍,即使普拉曼親到,也會自愧不如。威力巨大,湖水又開始洶湧波動,在強大的煉神掌之下,辟破玉也不願多做糾纏,烈焰戟一舞,龍焰刺一戟一戟刺出,密如雨點,將比修努來勢擋上一擋,身形急速後退,

龍焰刺和煉神掌相遇,轟然四散,就連湖水也隨著四射的靈力激蕩旋轉,比修努大呼道:“哪裏逃。”催動煉神掌追過來,一道道掌影擊來,湖水中咕咚咚響個不停,辟破玉退著退著,身形忽然消失,四處不見蹤跡,比修努收勢不追,全身魔力鼓蕩,凝神感應。辟破玉去了哪裏,難道又逃了麽,不過以他的脾性,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