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麗在車子駛進H市的時候醒來,坐直身體,然後揉揉眼睛擦擦口水。

看著她睡眼朦朧的迷瞪樣子,梁楚就想欺負她,便道:“你擦錯地方了,你應該擦這裏。”

“什麽?”看向他,見到他食指指著他白襯衫的肩膀處,那裏赫然一塊浸濕了的地方。

有些窘,原本正在擦嘴角的手伸了過來,在那濕了的地方上一頓擦:“呃……我睡著了沒有意識……嗬嗬……要是有意識我絕對不會將口水流到你身上的,真的。”為了增強說服力,樓麗一再強調她說的是真的。

不過,這話她自己說著都沒有什麽底氣,因為她曾聽薑芳菲女士說:她每晚的睡姿堪比一套少林拳慢動作圖。

“行了,一會衣服都要被你擦破了。”將她的手拂落,發現自己的白襯衫方才隻是有點口水,現在竟然還帶上了花紋,兩條好看的眉毛擰到一起,“你在遊艇上吃過東西是不是沒有洗手?”

看著他衣服上的印子,樓麗自覺理虧,聲音小的跟蚊子似得:“下,下來太急了,沒,沒來得及。”

梁楚真是沒辦法又沒辦法的,抬手從座椅後麵的一個暗格裏拿出一包濕巾扔到樓麗的腿上。

看看他的衣服,又看看濕巾,再看看自己的手:“方才在你衣服上擦過了,現在已經幹淨了。”

前麵駕駛座上的餘叔聽到這話險些笑出聲來,他家小少爺的潔癖真得這姑娘給治一治。

梁楚這個後悔呀,方才怎麽就招惹了她呢?

樓麗看他鬱悶的神色,心裏暗爽,從腿上濕巾包裏抽出紙巾擦手,為了不讓梁楚發現自己臉上克製不住的竊笑,樓麗將視線移到窗外。

看著那丫頭聳動的肩膀,梁楚就知道了她方才是故意氣他的,死丫頭!

從J市回H市的路線竟然經過裳雲河,看著河對麵那棟別墅,想起了自己撒謊騙薑芳菲女士

的那件事。

梁楚發現這丫頭臉快貼窗戶上了,好奇她是看見什麽了,也看了過去,瞧見窗外頭車子正經過商家的房子。

“看的這麽入迷?”因為那房子姓商,商凱的商,所以梁楚的話怎麽聽怎麽有股酸味,不過樓麗沒察覺出來,她此刻正看著河對岸連綿綠地上的一處噴泉好奇呢,“這裏很像是我媽媽相冊裏麵的景色呀。”

因為有段距離,看的不是特別清楚,所以樓麗也不是十分確定到底是不是。

“你媽媽相冊裏麵?”

“對,我記得媽媽小時候的照片裏麵有一處的背景就是這樣的噴泉,噴泉中心是白色的女神像,女神頭上戴著花環,腳邊趴著一頭鹿,鹿角還會往外邊噴水呢。”樓麗用腦子裏的記憶比對著窗外的那個噴泉。

梁楚看了眼那噴泉,道:“裳雲河對岸草皮蓋著的那片都是商家的地界,你媽媽小時候來過商家?”

“不知道,她沒提起過。”樓麗想在仔細看看,但車子在路口一拐,已經駛離了裳雲河的那條路,所以樓麗無從比較了。

樓麗收回視線,心下疑惑,難道媽媽小時候真的到過商家?那是不是說媽媽就是在H市出生長大的呢?可,怎麽會一個親人都沒有呢?越想越想不明白。

梁楚看著她皺著一張小臉在那想事情,伸手敲她頭一下,打斷她的思路:“一樣的噴泉到處都有,未必就是商家的那個噴泉。”

也對,樓麗也覺得不太可能,便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

新的一周又開始了,總覺得沒有開學多久,卻已經臨近期末,學校內的氣氛緊張異常,自習課的時候班主任鎮班,各種模擬試卷滿天飛,總之就是四個字形容……苦不堪言。

下課,肖琪趴在桌子上嘴裏悲壯的說著學校內流傳的打油詩:“整個學期全荒廢,臨近考試全心碎,一周時間全沒睡,考試之前全在背,

走進考場全崩潰,拿到卷子全流淚,背的東西全不考,考的東西全不會。”

這絕對是期末臨考前最真實的寫照,“還用等到進考場?沒等開考就全崩潰了。”樓麗也哐當的倒在桌子上抑鬱,“你說,高中和初中就一字之差,可這慘烈程度怎麽相差這麽多呢!”

一提起初中,肖琪哀嚎:“我十分懷念當初吃著火鍋唱著歌就一學期結束了的日子,啊,當初怎麽就沒珍惜呢!”

後麵的胡尚在那哐哐的從書桌裏往外掏東西,邊掏還邊搭話道:“所以人要懂得珍惜眼前,不然以後你還是會說:我當初怎麽就沒珍惜呢!”

“你又明白了,是不?”肖琪已經懶到不願意起來說話了。

胡尚依舊在那哐哐的掏,樓麗好奇的問:“你在那翻什麽呢?”

“球鞋呀,你倆不會學傻了吧?下節是體育課啊。”胡尚終於翻出來一塑料袋了,“原來在這,我就記得上次上完課我沒帶回去嘛。”

一見他從書桌裏翻出球鞋來,肖琪和樓麗齊齊捏住了鼻子,“哎呀,我說這幾天怎麽這一股臭豆腐的味兒呢。”

肖琪不滿的道:“你這麽說,以後還讓我怎麽下得去口吃臭豆腐嘛!”

胡尚聽見兩人這麽說,還使壞的將那臭鞋從兩人的鼻子前晃了一圈,然後才出去,邊往外走邊囑咐道:“你倆別忘了,一會兒體育課哈。”

“快走吧你。”肖琪嫌棄的說,“喂,你上完體育課把鞋放到櫃子裏,千萬別再拿回來了,我們倆飽受各科老師的摧殘已經夠悲催的了,還要受著你那化學武器的攻擊,還讓不讓人活了!”

胡尚回頭,眉眼間閃著壞笑,“那那不一定,這次沒準我還塞進你書桌裏呢。”

“你敢。”肖琪應聲而起,一個箭步就追了上去,從起身到追出去隻用了不到三秒,驚得樓麗連連感歎,還真是個靈活的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