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結束中午訓練是在半個小時之後,進班級的時候,身上的球服已經換成了校服,衝過澡,所以身上沒有一絲汗味,反倒有沐浴露的清香,一點打過球的痕跡都沒有,這也就是為什麽這幾天樓麗一直沒發現他在訓練。

其實從他路過走廊裏麵的窗戶時,樓麗就已經注意到了,但在他進班級的時候,她低頭假裝在書桌裏麵翻東西,假裝不知道他回來了一樣。

本期望著他就這麽走回座位,誰知梁楚路過她桌子的時候,隨手在她桌角放了一瓶礦泉水,讓樓麗想忽視他都難,那瓶礦泉水並不特殊,也沒有任何標記,但是樓麗就是知道,那半瓶水就是方才在體育館裏麵她和梁楚搶的那一瓶。

看到那半瓶礦泉水,樓麗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吻,然後她的臉頰就克製不住的紅了,混蛋!

這一下午樓麗都半低著頭,總怕自己一抬頭就被別人發現那秘密一般。其實她這樣想純屬自己嚇唬自己,那個秘密就三個人知道,她是打死不會往外說的,太丟人,梁楚也是不會跟別人說的,他倒不是覺得丟人,是舍不得和別人分享,而薇薇安呢,她就更不會說了,她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反觀梁楚,這一下午他倒是心情很好,在英語課回答問題的時候,難得的還和英語老師扯了兩句,以至於讓英語老師的講課熱情空前高漲。

終於熬到了放學的時間,終於可以不用在低著頭了,樓麗感覺自己都快低出頸椎病來了,迅速的收拾書包,準備閃人。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被梁楚擋在了過道之間。

梁楚一隻胳膊夾著籃球,一隻胳膊

斜挎著書包,打趣的說道:“小鴕鳥,終於知道抬頭了?”

“什麽小鴕鳥?什麽意思?”這是他給她發明的新外號?

“鴕鳥這種動物呢,一遇到危險就會把頭埋入草堆裏,以為自己看不見就是安全的。所以呢,你就是小鴕鳥。”

哈?原來是磕磣她下午一直低著頭的事情啊,“你才是鴕鳥呢,沒聽說過:成熟的稻穀總是低著頭嘛,我這是謙遜。”

“謙遜個頭,你就是占了便宜以後心虛,覺得難以麵對我這個受害者。”

他是受害者?要不要臉啊,分明是他先低的頭,因為被冤枉,所以樓麗的聲音陡然提高:“誰占誰便宜?”沒想到聲音太大了,以至於班級裏的其他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樓麗見此忙低下頭,壓低聲音惱羞的說道:“那可是我的初吻唉,分明你占了便宜!你這種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分明是你先主動的,你若是不跳起來,我就是再低頭,也撐死就能親到你發頂。”他不僅無賴她,還順便埋汰她的身高!

“你!你!你明知道我跳起來是為了搶水。”樓麗覺得嘴上是說不過他的,因為他不講理,便在肢體上解決他,便伸手就去掐梁楚的腰,被梁楚預料到這個動作了,一活動胳膊下的籃球,成功的攔截住樓麗的手。

“別人的女朋友來加油都送水,你不僅不送水,還搶我水,你說這有天理嗎?”

呃?這怎麽又轉移到送水上去了呢……管它轉到哪去呢,隻要不提親他的事情就好,“我也給你送過水呀,可是你不喝。”樓麗伸手指指桌子上的保溫杯說。

“還好意思說,你見過誰送開水的!”

“別管我送的什麽水,反正我是送過水,是你自己不喝的。”樓麗也學著梁楚不講道理的樣子。

梁楚就等著她這句話呢,他設的這個圈套,終於將這個笨兔子引進來了,於是收網似得道:“那好,你明天中午送來,你送,我就喝。”

班級裏麵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肖琪和另一個值日的同學已經從走廊掃地回來了,打算接下來掃班級裏,一進門,見到樓麗還在,有些驚訝的說道:“你怎麽還沒回家?”

梁楚已經達到目的了,說道:“那我練球去了,你快些回家吧。”走出兩步又回頭叮囑道:“明白中午別忘了。”然後才頭也不回的走了,因為和樓麗說話耽誤了一會功夫,所以他出了班級改成跑步向著體育館前進了。

他走後樓麗也背著書包往家走,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著明天午休的時候給梁楚送水去這件事,總覺得自己被他算計了,可是想了好久,又沒想明白是怎麽被算計的,隻能作罷。

樓麗一路想事情過於認真,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輛黑色的車再跟著她,直到她進了她家小區。

車上的人是薇薇安,她見樓麗進了小區才讓司機停了下來,下車打量了一下樓麗家的這個小區,眼神中盡是鄙夷:這樣的居住環境,在英國就是一平民階級,她原本以為樓麗是哪家千斤呢,原來就是一灰姑娘啊,哼,童話故事看多了吧,想嫁給王子?門都沒有!

薇薇安扭身上了車,還從隨身的包包裏麵掏出一瓶香水噴了噴,仿佛方才沾染上了什麽不好的氣息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