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演戲

剛才認定她沒有瘋癲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們共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二十幾年,對於她的細微表情她還是可以敏感的捕捉到。

鍾嘉琳的表情和神色還是沒有任何的異常,仍舊是一副癡傻狀態,不言不語的看著前方。

難道她真的瘋了,但是瘋了的人不可能這麽平靜,所以夏雨晴還是認定她在裝瘋。為了弄清心中的疑問,她有必要再次試探她。

“鍾嘉琳,你不要在裝了,我知道你沒瘋。我來這裏隻有一個目的,就是你為什麽要殺死我的母親?”夏雨晴因為怒氣質問的音量也猛地提高。

她在聽見她母親的一刹那,身體有著一絲顫動,夏雨晴果然沒有猜錯,她並沒有瘋。

隻不過這次老狐狸很快就恢複如常,對她的問題還是不回應。

“如果你再不說,我就會去告發你,你根本就沒有發瘋,讓你再回去那個不見天日的監牢中度過你的下半輩子。”她冷冷的威脅。

鍾嘉琳聽見監牢兩個字臉色變得煞白,隨之情緒也變得撥動,口中喃喃自語,“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那裏好可怕。”她的目光裏都是恐懼,可見她很怕再次回到監獄。

那夏雨晴就有辦法問出她想知道的答案,正當她沾沾自喜的時候,鍾嘉琳突然像發了瘋似的從輪椅上摔了下來,夏雨晴才發現她的腿是真的好像不能動了,癱瘓了。她伸出手去扶她,鍾嘉琳卻突然用指尖在她的手臂上劃出了一條血印,然後張開嘴咬住她的手臂不放,夏雨晴沒有料到她會發瘋,吃痛的甩開她咬著她手臂的嘴,她咬的還真是緊,等她將手臂從她嘴裏甩掉的時候,她瘋狂的笑著,嘴角邊還殘留著血跡。

夏雨晴低頭看了看被她咬傷的手臂,上麵清晰的留下了牙齒印,白嫩的皮膚上都咬破了皮,有的地方血還往外流。

“哈哈哈……”她大聲的笑道,那聲音尖銳刺耳,還很歇斯底裏,最後還是護士聽見了聲音,跑了進來,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她才停止了狂笑。

護士幾人將鍾嘉琳抬上床之後幫夏雨晴做了消毒傷口的處理和包紮。

被咬過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她肯定用了最大的力氣想要將她的血管咬破。這女人真夠毒的,都這樣了還不忘害人。

“護士小姐,我想請問病人到底得了什麽病?”夏雨晴壓下怒火,還是要將這個女人的情況弄清楚。

“她是半個月前從瘋人院轉過來的,聽瘋人院的人說,她見人就咬,那裏已經被她咬傷了好幾個病人,全部遭到親屬的投訴。瘋人院為了給受傷的病人的親屬一個交待,就把她送到醫院來了。唉,她也挺可憐的,聽說丈夫死了,唯一的女兒也從來沒有看過她。”護士小姐無比同情的說。

夏友德不知道逃到哪裏逍遙快活了,他怎麽還會來管她。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鍾嘉琳對夏愛琳做出那種事情,她恐怕到現在都還恨她的母親,根本就不可能來看她,真是冤孽!

夏雨晴搖了搖頭,又問:“她的腿是怎麽一回事?”

“不是很清楚,送來的時候就癱了。”

鍾嘉琳被送到這間醫院也才半個月而已,護士怎麽會知道她的情況,再問下去也沒有了結果。

謝過了護士小姐,走出了病房。

歐陽俊峰與醫生再次溝通了一上午,最後醫生同意三天之後可以出院。

原本能夠提前出院應該很開心,如今夏雨晴卻開心不起來,回到歐陽家就等於囚禁了,再想出來就難了。

好不容易遇上鍾嘉琳,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疑問一定要問出來,所以晚上她趁歐陽俊峰睡著了,輕輕的從他的懷中掙脫,穿上鞋子,轉頭看了他一眼。他並沒有醒,然後走出病房將門緩緩的合上。

夜晚的住院部很安靜,走廊燈光的影子折射在白森森的牆麵,前不久她旁邊的那間病房還死了人,如今那間病房空無一人。從門口走過的時候,她還感覺到一陣的陰風吹過,全身不禁打了個寒顫。

於是加快了腳步,快速的跑離了那間恐怖的病房。深深吸了口氣,夏雨晴透過病房門外的玻璃向裏麵看去。

護士說鍾嘉琳見人就咬,為了防止咬傷別人,她被單獨的安排在了一間病房。

她現在正躺在**睡覺,輕輕的擰開門把,四處望了望,沒有人看見。

進入病房,夏雨晴心底還是有些恐懼,早上被她咬傷的手臂還很疼。

夏雨晴走到鍾嘉琳的床前,隔著一尺的距離,如果她再發瘋,她也可以躲過。

小聲的喚著她的名字,不敢大聲怕吵醒了醫院其他的病人。

“誰?”警惕的聲音猛地在寂靜的病房內響起,顯得格外的幽怨。冷不丁的夏雨晴嚇得額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是我。”她平複了下慌亂的心,壓低聲音說。

接著,鍾嘉琳又繼續沉默了。夏雨晴知道她定然不會承認自己沒瘋,心下一急,隻能使出夏愛琳這一招,如今恐怕也隻有她的女兒才能讓她喚起一絲良知。

雨晴清了清嗓子,“鍾嘉琳,你放心,隻要你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不會拆穿你裝瘋的事情。還有,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女兒夏愛琳現在怎麽樣了嗎?”

果不其然,她拋出了夏愛琳這個誘餌,鍾嘉琳的臉上立刻有些激動。

她撐著從**坐了起來,淩厲的眼神狠狠的瞪著她,“好吧,你想知道什麽?”

暗暗握緊了雙拳,努力抑製自己心底的那股怒火,試圖平靜的麵對她,“你為什麽要在我的母親的茶水裏下藥,害的她跳樓而死。”

聞言,她怔了怔,眼中露出一抹異色,“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消息,我沒有殺你的母親,你母親是自殺。”她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愧疚。

到現在這個地步她還不承認?

夏雨晴咬牙切齒的怒問,“我母親的茶水裏被人下了藥是事實,夏家隻有你和夏友德有這個能力,醫院的死亡化驗單我都有,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夏雨晴打開了燈,鍾嘉琳一時接受不了燈光的刺眼,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光線。

走到她的床前,將化驗單狠狠的扔到她的身上。

她一陣愕然,撿起身上的化驗單,拿到眼前看了看。

她的瞳孔一縮,眼中滿是驚詫,瞪大了眼睛恐懼的看著她,口中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物證都擺在眼前,她還在演戲,這個女人完全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夏雨晴嗤鼻一哼,疾言厲色的說道:“證據都有了,你還不承認?”

她的臉色變得異常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在她的茶水裏下藥。”

她為什麽會變得如此激動,演戲嗎?看起來不像!那是什麽原因?不管是誰害死母親,今晚夏雨晴一定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對母親也能有個交待。

夏雨晴吼了一聲,“不要在裝了,如果你說不是你,那你拿出證據來啊!”

因為她的一吼,顯然鎮住了她頗為激動的情緒。

她將激動的情緒鎮定了下來,淡然的看著她,口氣平穩,“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是我在你母親的茶水中下了藥,但是我可以問心無愧的告訴你,我從沒有在你母親的茶水裏下藥害死她。你母親死的那一天,我正好在外地拍戲,當時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你不相信可以去問那些人。”

“就算不是你親手下的藥,你也可以讓夏友德下藥。”事實還不是一樣,他們倆合夥害死了母親,再怎麽狡辯也是枉然。

“夏友德很愛你的母親,怎麽可能殺死她?”鍾嘉琳自嘲的一笑,眼中似乎還有淚水。

夏雨晴一怔,激動的反駁,“夏友德不但害死母親的孩子,又跟你苟合在一起,對我母親那麽的殘忍,他怎麽可能愛我的母親?”她在心中冷冷的笑著,這個理由騙三歲的小孩都騙不過,還想糊弄她,可笑至極。

“是,夏友德是恨你的母親,但是沒有深深的愛,哪有恨?他之所以對你的母親不好就是因為他始終都得不到她的心,你的母親心裏隻有那個歐陽城。”

鍾嘉琳也知道母親與歐陽城的事情,夏友德曾經告訴夏雨晴,當時的上流社會還有夏家跟周家幾乎全部都知道這件事,看來在這件事情上夏友德並沒有騙她。

她接著又說,語帶哀傷,“夏友德之所以看上了我,就是因為他在你母親那裏得不到愛情。其實他的心裏始終隻有你的母親,我不過是他空虛寂寞時候的消遣品。”

夏雨晴站在一邊並沒有做聲,想必她還有下文。

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過去,“小時候我的家裏很窮,姐妹弟弟又多,很早的時候我就從鄉下出來打工了。可是打工那點微薄的工資根本就養活不了那麽一大家子人,我又沒有學曆本事根本就不不可能找到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