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走向黑暗

鍾嘉琳繼續回憶:“通過交談,我知道老板是上海一家外貿企業的大老板,生意遍布全國。我能夠出演戲中的女主角也是因為他,他說在那次片場看見我之後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了我的表演也覺得我是天生在鏡頭前大放異彩的明日之星,所以他就叫編劇找到了我,點名要我出演。很自然的我就成為了老板下一個包養的女人,他在包養我的期間,不但送給了合約上的那棟房子,還將我的姐姐弟弟妹妹都在上海安排了工作。我從最先的喜歡感激變成了真的愛上了他,那段時間的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盡管我知道老板的女人很多,我隻是其中的一個,但是隻要他對我好,我就心滿意足了。我踢走了老板上一任包養的女人,就是那個借機整我的女主角,我還忘不了她走之前狠狠的詛咒我。我對她的惡言惡語一點都不在乎。在那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誰有本事誰就生存。老板投資的大戲全部由我一肩挑的出演主角,那幾年我成了上海最紅的明星,掌聲,鮮花,獎項絡繹不絕,隨著名氣的升高,身價的暴漲,我的內心全都被虛榮心填滿,那個時候也有很多的豪門貴族的公子哥追我,可是我的心裏隻有老板,幾乎拒絕了所有對我有意思的男人。直到有一天,老板就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我找遍了他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他,他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裏了,連一句話都不留……”說到這裏,鍾嘉琳的語氣有些哽咽。

“包養你的那個老板就是傳聞中的黑幫老大對嗎?”她插嘴問了一句,曝光的照片裏麵就有人指出其中幾張的男主角是黑幫的。

鍾嘉琳眼中的傷感一閃而逝,突然變得有些恨意,“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其實是上海最大黑幫的老大,難怪會那麽有錢。當年有一個富家公子對我死纏爛打,後來還險些強暴了我,幸虧他來的及時,將我救了出去。之後我不知道他怎麽擺平了那個富家子,富家子的家庭在上海很有勢力,普通的生意人很難擺平他家的勢力。我還在納悶,老板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輕易的擺平他,那個富家子根本就不缺錢。知道他的身份後我才明白。老板突然的消失是因為他被他手下一個最信任的兄弟給出賣了,在黑白兩道都要追殺他的情況下,他不得已放棄了上海的一切逃到了國外,才保住了一條命。”

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麽危險,黑道的人就是在刀口上添血,任你以前再厲害,樹倒猢猻散,加上以前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自家兄弟窩裏鬥,又聯合外邊的人,能夠留下一條命也是不簡單。

“自從他走了以後,我的世界就變了,人也開始墮落,每天都去喝酒跳舞,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沉浸在酒精中的我可以忘掉心裏的傷痛,然後自然就會有一些有錢的人勾搭上我。那段時間,我不斷的放縱自己,享受著我從沒有過的激情。隻有那樣,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自己一時的放縱卻害的我淪落到這種地步,難道真的是報應啊!”她自言自語的唉聲歎氣,口氣都是悔恨之意。

她知道她所說的就是裸照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一時的放縱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冤孽!

她的目光渙散,眼睛盯著天花板。徐徐的又繼續講訴:“有一晚,我又去喝酒,就遇見了夏友德,當時我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看見他一個人在那裏買醉。來那種地方要麽是尋歡作樂,要麽是為情所困。而夏友德顯然屬於後者,我喝的醉醺醺的,跌跌撞撞的向廁所裏走去,卻不小心撞到了夏友德。接著,兩個醉鬼就一起離開了酒吧,在酒精的醉意下,一夜激情。本以為睡了一晚之後大家就各走各的路,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幾乎天天都在那裏遇見他。等我們熟絡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夏友德是為情所困,愛著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心裏卻始終隻有那個男人。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一個是人在身邊心不在身邊,一個是人心都不在這裏。後來,我就又被夏友德包養了,他幾乎每晚都來我這裏尋歡,他說隻有跟我在一起才能體會到激情的感覺。我的演藝事業,也因為我的自甘墮落和老板的離去而變得一落千丈。我成天渾渾噩噩的用酒精麻痹自己,卻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在那個時候懷孕了,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那段時間我除了跟夏友德在一起,他不來的時候,我同時又跟其他的一些男人發生了關係。當時我很想打掉這個孩子,可是醫生卻告訴我,我的體質由於喝多了酒,如果將這個孩子打掉,以後我可能再也沒有生育的能力。”

“那一刻,我猶豫了。一個女人如果連生育的能力都沒有,那是何其的悲哀。為了這個孩子,我生命裏唯一的孩子。我徹底的清醒了,我戒了煙戒了酒,再也不去過那些奢靡的腐朽生活,我要徹底的跟過去些肮髒的事情劃清界限。麵臨我的問題就有兩個,那段日子我幾乎將自己一半的積蓄都用空了,又沒有了拍戲的來源,夏友德雖然每個月都有給我錢,但是那還不夠我揮霍的。除了金錢,還有我的孩子沒有爸爸,那些在一起玩玩的男人肯定不會承認腹中的孩子是他們的。那個年代不像現在這麽開放,一個未婚女子生了孩子,我又是公眾人物,一定會被輿論給淹死。更何況我已經過慣了那種奢侈的生活,要我帶著孩子過那些苦日子,我已經過不了了。”

“所以你就盯上了夏友德,對嗎?”

她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是,這些男人裏麵就隻有夏友德是最有錢的,而且那幾年裏都是他一直在包養我,他並不知道我還跟其他的男人有關係。我就想了個計策,既然,他不想在家裏麵對那個女人,我就提出要他跟那個女人離婚,但是他卻堅決的反對。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他的妻子跟她生了個女兒,他不能拋棄她。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裏一天天的長大,我不能讓她沒有父親。我一定要嫁入豪門。”她的臉上泛著絲絲的激動。

“那你是怎麽讓夏友德娶你的?”夏雨晴問。

她嘲諷的一笑,“當然是威脅他。我說懷了他的孩子,他聽了之後要我去打掉孩子。我當然不肯,告訴他如果要我打掉孩子,我就在他們家去鬧,鬧得人盡皆知,讓他下不了台。但是,顯然這點我算錯了。夏友德是何等陰險狡詐之人,他怎麽會將我的這點威脅放入眼裏。他叫我去鬧啊,到最後孩子生出來還不知道是誰的。確實,他抓住了我的軟肋。後來我改變了策略,不再跟他吵鬧,畢竟我的生活還要靠他。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無意喝醉酒說出了一個大秘密,原來你母親肚子裏之前懷的是個男嬰,本來都出生了卻被夏友德給殺死了。”

夏雨晴一直以為母親懷著孩子的時候,夏友德就將孩子給打掉了,如今聽鍾嘉琳一說,才知道那個孩子並不是沒有見天日就被扼殺了,而是剛剛出生就被夏友德給殺死了。對於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奶娃,夏友德竟然下的了手,他真的是太殘忍了。想到那血淋淋的場麵,她對夏友的恨意越發的強烈。如果讓她知道他在哪裏,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她狂笑了幾聲,笑中還帶著淚水,“後來我能順利嫁入夏家也是因為我知道了這個秘密,威脅夏友德。一開始他還死不承認,但是我揚言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歐陽城的時候,他才害怕了,說讓他考慮一下。很長時間他都沒有答複我,那時候又有劇組找我拍戲了,為了多賺點錢我隻能懷著愛琳去拍了那部戲,剛好你母親那段時間自殺了,所以我不可能在你母親的茶水裏下藥。”

問題又繞到了原點,“好吧,就算你證明了不是你下的藥,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包庇夏友德,才說他不可能下藥。”畢竟,鍾嘉琳威脅夏友德離婚,在這個節骨眼上嗎,夏友德很可能為了保住自己的殺人罪名不被揭露,殺死了母親,娶了鍾嘉琳。

她從鼻子中一哼,“以我對夏友德的了解,他雖然很恨你的母親同時也深愛你的母親,他不可能會殺她。如果你認為我是包庇他,為他開罪,你就大錯特錯。如今夏友德已經死了,我沒有必要為一個死人說謊,更重要的是夏友德竟然強暴了愛琳,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你說我會為一個衣冠禽獸開脫?”提到那件事,她的目光滿是恨意,手指也捏的咯咯作響,可見她對夏友德的恨意不是一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