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醉酒為2500金鑽加更

之前老蔣曾經暗示過我,上海的陳青衣似乎都耳聞過蘇城二喬的名諱,甚至對她們兩人照顧有加。

仔細想來,陳青衣九三年太湖上一戰成名,到現在已經經曆了二十三年的風風雨雨了,據說陳青衣出道時不過十七歲,也難怪他能名動江浙滬。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挫敗了風頭正盛的蘇城湯王爺,這是何等的恐怖神話?

這一次喬瑜和喬琪去上海,其中有沒有陳青衣的幫助我不敢斷定,但是喬瑜在拒絕了我之後忽然要帶走小喬,總是有些可疑。

第二天和小喬在酒店門口分別,我沒有回家,反倒是偷偷來到喬瑜門口,等著和她說個清楚。

早上正常的上班時間,喬瑜一身職業裝輕鬆下樓,看到站在門口等了很久的我,她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喬琪跟你說了?"喬瑜開門見山問道,並沒有任何羞愧,也沒有任何膽怯。

說不恨喬瑜,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她策劃了將小喬從我身邊奪走這件事情。可是喬瑜有喬瑜的立場,再說她畢竟是小喬的姐姐,我總不能對她暴跳如雷。

"去上海是陳青衣的安排?"我也開門見山,不拐彎抹角,因為陳青衣的性質其實和我相同,隻不過我興許是幾十年前的陳青衣罷了。同樣都是刀口上討生活的,喬瑜能接受陳青衣的施舍,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成為她妹妹的男人?

喬瑜沒有正麵回答我這個問題,但是她的表情實際上已經出賣了她自己。

"果然是陳青衣。"我冷笑一聲,這讓我隱約覺得喬瑜在我心目中冰清玉潔的形象開始崩塌:"難道陳青衣就能給你們帶來幸福和安全?別忘了,他既然能在上海爬到那麽高的位置,就絕對不是個手段幹淨,慈悲心腸的人!"

現在的上海早已經不同以往,像黃金榮、杜月笙、張小林那樣的梟雄永遠不會被複刻。陳青衣也許是現代上海裏活的最如魚得水的一個人,但是他也不得不向整個體質和社會低頭。

哪怕你覺得你自己站在了一座城市的最尖端,你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個體罷了。如今是法治社會,沒有誰能夠憑借著一己之力和整個社會抗衡。

陳青衣就能保護二喬周全了?這可未必,就算到了上海,陳青衣的庇佑也終究隻是一張紙做的擋箭牌。

然而喬瑜卻不想和我討論這個話題,"陳青衣"三個字在她麵前似乎是忌諱。

"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說再多也沒用,我和小喬這周末就走,你別費心了。"喬瑜終於揭下了一切麵具,語氣冰冷地對我說道。

從和小喬最後一次約會到她離開蘇城,隻不過是短短兩天的功夫。

見她的最後一麵是她離開蘇城的那天,我隔著一條街親眼看到小喬拉著兩個碩大的行李箱從樓上下來,坐上了出租車離去。

我沒有過去和她說話,因為在酒店分別的那晚,小喬曾經囑咐我千萬不要去送她。

其實小喬心裏也很糾結,一方麵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期待,一方麵也真的是舍不得我,她害怕我的出現會讓她放棄上海,留在蘇城,寧可做我這麽一個小人物的乖乖老婆。

既然答應了小喬支持她的夢想,我總不能在最後關頭讓她不痛快。

身邊沒有熊貓、沒有老蔣、沒有趙鐵柱,我獨自一個人承受了這次的分別。說實話,看到小喬的出租車消失在道路盡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蹲下來狠狠抽了半包煙之後,天色已經黑了,我蹲的腿都麻了,幹脆一瘸一拐找了個路邊攤吃燒烤喝酒。

酒是在南方並不常見的二鍋頭,以前在北漂的時候遇上什麽堵心的事總喜歡喝上幾瓶。酒足飯飽,回家一睡覺,一切不痛快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喝到差不多半夜,困意來襲,心中那股子怨氣也終於散去,我叫了輛車往回家趕。

這件事情除了讓我有一種分手失戀的撕心裂肺之外,還有一種感覺就是特別憋屈,說起來無外乎就是因為喬瑜拒絕了我,選擇了上海的陳青衣。

這讓我感到一種**裸的歧視,甚至是鄙視。

喬瑜曾經冠冕堂皇地告訴我,她之所以不願意小喬和我在一起,無外乎就是因為我的社會性質不好,我是個好鬥的人,說白了就是非要混出個頭臉的那種人。

她還舉出了吳王、秦陽之類的人作為例子,告訴我這樣的人都不可靠。

然後呢?然後喬瑜居然帶著小喬轉身投奔上海的陳青衣去了,陳青衣何許人也?他不過就相當於是上海的"吳王",大流氓、大痞子、混混中的王者。

說穿了,就這麽簡單。

陳青衣和我,性質有任何不同麽?並沒有,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陳青衣混出來了,而我才剛開始混罷了。

與其這樣,喬瑜不如幹脆直接告訴我:我嫌棄你並不是因為你是個能折騰、不安分的人,而是因為你還沒混出來,我希望小喬能直接嫁給一個混出來的人。

我坐在車裏借著酒勁兒變得愈發憤怒,一直等到車子駛入小區樓下,我還沒能在這種鬱悶之中緩過勁兒來。

拉開車門下車,我抽了一支煙之後再上樓。

我不想讓現在身上的這些消極情緒影響到熊貓和老蔣。

上了樓,我掏出鑰匙開門。本以為醉酒之後的我可能連一扇門都打不開,沒想到這次居然是我低估了自己。

開門很簡單,但是房間裏的一片漆黑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低聲喊了兩聲熊貓,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醉酒昏沉之下我也懶得詢問熊貓的下落,關上門就直接在客廳沙發上躺下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沙發感覺怪怪的,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喝過了酒,我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旋轉,這沙發上的小小差別就更不算什麽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覺得客廳裏陰風直吹,環境陰冷的很。

偏偏自己身體無法動彈,像是被人抓住了手腳一樣。

我隱約感覺現在的環境有些詭異,卻始終想不通到底遇上了什麽情況,手指間齊玉蓮的那枚帶血跡的戒指忽然開始蠕動,讓我頭皮發麻。

睡意漸漸褪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碰上事兒了,一切從剛進門的時候就變得詭異,熊貓不在家,沙發有別扭,客廳裏還時不時吹來陰風。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悄悄在我背後響起:"楊燁,小楊?"

是齊玉蓮的聲音,她畢竟早已經死亡,所以她的聲音讓我毛骨悚然。

"你在哪?"我低聲問道。

"不是我在哪,而是你在哪,小心,你走錯了房間,這裏很危險,"齊玉蓮的聲音若有若無,根本不像是在我耳邊說出,反倒是像在我的潛意識裏自己冒出來的聲音一樣。

這句話給了我很大啟發,雖然我的身體暫時還無法動彈,但是我卻能夠睜眼看清楚眼前的環境。

我走錯了房間!

這間客廳的確不是我家裏的客廳,格局和朝向都不一樣。客廳裏隻擺著一個沙發和一方茶幾,不遠處有一個一人多高的落地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最開始進門的時候因為我喝醉了酒,再加上順利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我就沒察覺到居然走錯了房間。

然而現在轉念一想,我不由得汗流浹背。

這裏既然不是我的家,那我為什麽還能用鑰匙打開房門呢?而且,這裏究竟是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