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迷局為甜圈加更

賭注歸賭注,現實歸現實。

胭脂夜叉的確說過,如果今天我贏了,那麽她就會在對麵的酒店開房等我,可是她沒有說我就必須要吃了她。

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兩廂情願,一方強求不得。

論姿色,胭脂夜叉雖然比我大了整整二十多歲,可是她依然令我心動。但是心動歸心動,和她徹夜翻滾?這樣瘋狂的事情似乎已經超越了我的理智範圍。

胭脂夜叉離開,吳王沒有下令追擊。

他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胭脂夜叉的背影,而是轉身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沒看錯你。"吳王輕輕說道,臉上卻沒有太欣慰的表情,我反倒覺得他臉上的表情並不友好。

我輕輕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吳王繼續問道:"第三戰的女鬼,真的就是蘇城鬼王沈鶯鶯?"

"真的是她。"我沒有否認。

"你能控製她?"吳王眼睛一眯,表情懷疑。

"不能,今天的第三戰是一場意外,我手上其實隻有一個女鬼,就是第一場出戰的那個女鬼。"我坦言道。

吳王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這麽說來,如果不是意外,你今天晚上其實根本不可能贏過胭脂夜叉。"

我苦笑點頭。

吳王輕輕一笑:"這就是命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陳雲天偷偷看了我一眼,暗地裏朝著我豎了個拇指,看起來他對我今天晚上的表現倒是相當滿意。

然而我卻在琢磨吳王剛才那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就是命?什麽命?誰的命?

賓客漸漸退場,現場開始安靜下來,熊貓鬆了口氣,低聲說道:"終於算是熬過了這次難關,不過楊燁,你老說跳龍門、跳龍門,你說咱們這算是鯉魚跳龍門了麽?"

我搖頭:"算不上,至少吳王的表現讓我心裏沒底。"

趙鐵柱拄著拐走過來,臉上的表情糾結的很:"咱們好歹算是在擂台上幫吳王保住了蘇城的麵子,你說這家夥咋就不能給個好臉看看呢?這些大人物心裏頭想的是啥?"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忽然腳步聲傳來,換下西裝,換上一身休閑裝扮的蘇浙走了過來,看到了他,我們幾個都趕緊閉上嘴,沒有敢再議論吳王。

蘇浙遞給我們三個人手一支香煙,笑著道:"抽吧,散了場這裏就沒那麽多規矩,你們隨意就好。"

我們仨也不客氣,憋了半天,又經曆了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擂台賽,煙癮早都上來了。

蘇浙自己也點上一支陪我們抽,抽到一半,他沉聲說道:"小楊,這兩位都是你的兄弟吧?有些話我就不忌諱,直接說了。"

"我之前跟你說過,今天晚上是你魚躍龍門的機會,贏了胭脂夜叉,你就成了龍,一步登天,你還記得麽?"蘇浙的語氣有些嚴肅。

"很好,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說錯了,你擊敗了胭脂夜叉,但是你卻也沒能成龍,反倒是成了一個,唉,怎麽說呢,危險分子。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情並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麽而造成,主要原因是胭脂夜叉太過狡猾,而且沈鶯鶯的出現太,太讓人意外了。"蘇先生低聲道。

我們三個被蘇浙這番話說的心裏都有點不痛快,可是又不能打斷他,隻好默默聽著。

蘇浙繼續說道:"胭脂夜叉最後追加的賭注非常陰險,她這是強行和你發生關係。別誤會,我說的關係不是身體上的關係,而是人際關係。要知道,胭脂夜叉早年間就是被爆出靠著睡男人上位,和她睡過的男人無一例外,全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如今她雖然說要任憑你玩弄一晚,可是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將你收入了她的陣營之中啊,小楊,你才多大歲數,能有幾分手腕?胭脂夜叉這是明擺著告訴全江浙滬的人,你輸了,那就不值一提,她直接做掉你,但是如果你贏了,她就不惜奉獻自己的身體,然後拉攏你啊,"

我被蘇浙的說法驚醒,難怪吳王剛才看我的眼神和表情都有些奇怪,原來他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蘇浙繼續說道:"比起胭脂夜叉的拉攏,更危險的是你現在還和沈鶯鶯惹上了關係,小楊,你剛才聽到胭脂夜叉說的話了吧?她說你既然降服了蘇城鬼王,那吳王早晚也會向你臣服,"

"蘇先生,那句話分明就是胭脂夜叉刻意為之的挑撥離間,吳王該不會在意這句話吧?"我皺眉問道。

蘇先生輕輕歎息:"吳王有時候很迷信,你也知道,當初他之所以在蘇城發跡,就是因為一位大師的指點,所以胭脂夜叉剛才的那番話對他肯定有一定影響。另外再多說一句,沈鶯鶯畢竟是蘇城裏害人無數的妖孽,你怎麽跟她惹上的關係?"

我無奈搖頭:"我也不知道,上一次我帶著朋友們去圍剿沈鶯鶯時和她有過一麵之緣,可這一麵之緣根本不算什麽,完全不足以成為她今天幫助我的理由呀,"

蘇浙一聲苦笑,手中的香煙已經燃盡,他輕輕搖頭,低聲說道:"楊燁,有句話雖然說出來有些傷感情,但是我可能還是要說出來:從沈鶯鶯出現在鬥鬼場中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們有可能已經成為陌路人了。這句話你現在未必能懂,但是你仔細琢磨琢磨,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說完這話,蘇浙轉身離開了我們。

我回頭望著熊貓和趙鐵柱,一臉崩潰道:"你們誰聽懂蘇先生的話了?"

熊貓搖頭無語,趙鐵柱倒是灑脫:"嗨,小楊兄弟,至少你今天晚上活下來了,剩下的還去管個屁!走,咱們先出去好好玩一場,我知道一個洗浴中心,絕對能洗幹淨今天的晦氣!"

趙鐵柱說得對,不管如何,今天晚上我們至少都活下來了。

鯉魚跳龍門什麽的根本不是最基本的需求,我們至少沒有像熊貓計劃的那樣奪路而逃,局麵畢竟還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離開鬥鬼場,我們仨肚子都餓了,於是乎我們先找了個宵夜鋪子吃東西。

看著麵前熱氣騰騰的湯麵,我心中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何必非要垂涎吳王的賞識?事業是要靠自己打拚出來的,而不是別人賞賜出來的。

吳王就算一心想要將自己的基業傳給郭家吉那又如何?這基業是吳王打下來的基業,並不是我的,也不是郭家吉的。

如果我想要拚出一番天地,那麽我應該靠的是自己的一雙手,而不是誰的傳承,誰的賞識。

想明白這些,我心裏也就痛快了。

吃完宵夜,耳邊忽然傳來了齊玉蓮氣若遊絲的聲音:"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今晚早點回家。"

因為玉蓮的催促,我們終究也沒有去趙鐵柱所說的那家洗浴中心。

回家在**躺下,齊玉蓮如約而至,躺在被窩裏渾身顫抖,告訴我女鬼撫柳的能力的確太強,讓她的身體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我問她如何才能讓她恢複,她告訴我其實我無能為力。

我嚐試著從背後抱著她,多少能給她一些安慰,可不小心讓她碰到了我胳膊上的傷口,卻疼的她呲牙咧嘴。

我這才想到我身上流淌著的是金烏之血,那是厲鬼的克星。

我也無奈,隻好苦笑:"看來咱們之間的約定要作廢了。"

玉蓮一臉不依不饒:"那可不行,反正我已經纏上你了,這輩子你都甩不掉。"

一番扯皮,玉蓮終於還是乖乖回到了戒指裏。戒指上的血漬更加鮮紅,應該是因為玉蓮吞噬了行千裏,能力有了些許提升。

一夜無話,我以為風頭漸漸過去。

然而平淡的生活總不能持久。第二天傍晚,門口忽然有人敲門,開門後並無人影,迎客地毯上卻擺著一封信封,上麵寫著"楊燁親啟"四個小字,落款處是一個鮮紅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