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四章 失竊

張瞎子實在是太陰險了,他雖然沒有得到山澗之中的玉帶,但是他卻摸到了我的老窩!

而在那裏,還有兩件我費盡辛苦才找到的沈家寶藏。

一個是忘川先生留存在枯樹中的玉釵,另一個則是舟山沉船中找到的玉佩。

這兩件寶貝一旦被張瞎子找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帶走。

再加上他從沈鶯鶯手中搶走的兩件寶貝,陳青衣瞬間便要坐擁四件沈家寶藏,成為目前為止的第一大贏家!

我和熊貓、夜將軍一路狂奔,朝著山上衝去,然而走到半山腰的是時候,夜將軍忽然詢問:"糟糕,這個方向不就是老鄭房子的方向麽?"

順著夜將軍的指引望過去,我忽然看到前方火光衝天!

失火了?

這無恥的張瞎子不僅從我們手上偷走了沈家寶藏,難不成還燒了師父的宅院不成?

我們連忙加快了腳步,幾乎是玩命跑到了師父的宅院。

然而令我們絕望的是,師父的宅院果然起火,雖然火勢還不算凶猛,但是卻將我和熊貓的房間全都燒了,

還好這二層小樓是鋼筋水泥搭建起來的,並不是土木工程,再加上空房子很多,沒什麽可燃物,最密集的可燃物也就在熊貓和我的房間裏了,所以燒了一會兒,不等我們動手,這火焰便自己熄滅了,

師父二樓的房間因為在角落裏,所以並未被殃及到,隻是不用想也知道,張瞎子一定早已經捷足先登,帶走了我藏在床下的保險箱,以及裏麵的沈家寶藏。

我憤恨不已,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爆粗口罵人,但是卻沒力氣張嘴。

好不容易找到了沈家寶藏中最後缺失的一環,玉帶,結果到頭來卻是狗熊掰棒子,有了新的,丟了舊的,

夜將軍倒是樂觀,落在我肩膀上寬慰我:"沒關係,你要相信,這沈家寶藏隻有聚在一起才有作用,而隻要你守住手中的玉帶,無論是陳青衣也好,翡翠趙也罷,他們誰也無法湊齊這沈家寶藏。"

我輕輕點頭,聽夜將軍這麽一說,我心中就踏實了。可之前在古墓中張瞎子說過的話又浮現在我的耳邊。他說,不管玉帶現在在哪裏,都隻是臨時寄存而已,他總有辦法將這玉帶拿到手上,

如此的豪言,是他張瞎子真有實力?還隻是說出來嚇唬人的?

沒人知道。

大火熄滅之後,我進房間裏看了一眼,保險箱果然已經沒了,從這場大火的痕跡來看,張瞎子肯定早就來過。

夜將軍繞著周圍環視一圈,說也沒有看到張瞎子的蹤跡,應該已經溜之大吉了,隻是看到有兩個道士鬼鬼祟祟的,深更半夜躲在這裏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麽。

我沒在意,張瞎子一走了之,我當然也不敢追上去。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追上去不但未必能夠奪回寶藏,隻怕還得被張瞎子劫了最後的玉帶。

反倒是熊貓警惕心強一些,問夜將軍,怎麽忽然看見了兩個道士,莫不是又是上清的道士來搗亂了?

熊貓這句話,立即讓我意識到,我此時的身上還背著"茅山通緝令",雖然陶潛道長說過幫我洗脫冤情,可這冤情絕非那麽簡單洗脫的。

夜將軍告訴我們,這兩個道士不像是上清派的裝束,看起來有些眼生。不過熊貓一句話的確讓我們都警惕起來,打起精神,準備應變。

果不其然,約莫五分鍾之後,我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這兩個道士絕不是看到火光過來滅火的,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倆人雖然是玄門中人,行事作風卻鬼鬼祟祟,看我們院子裏一片冷清,其中一個便靜悄悄推開大門,探頭進來,似乎想要趁虛而入。

我和熊貓蹲在院子裏正對著大門,夜將軍則蹲在我的肩膀上,以至於這道士剛剛探頭進來,就被我們撞了個正著!

咦?看著道士眉清目秀,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眼熟得很,豈不是之前也曾經見過的正一派玄門道士陸天宇?

看見故人,我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反倒是苦澀之情洶湧而來。

一紙茅山通緝令,瞬間讓我變成眾矢之的,難道這便是資源的力量?這便是權威的恐怖之處?

陸天宇推門進來,本以為院落中四下無人,卻恰好看到了我們幾個,他微微一怔,吃了一驚,不過很快便恢複冷靜,強裝出一副鎮定模樣,冷冷一笑,道:"三更半夜,幾位不在房中睡覺,反倒是躲在院中,隻怕是心中有鬼,不敢安眠吧?"

我早就知道陸天宇、陸天寧兄弟倆伶牙俐齒,修為不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沒等我回話,陸天宇背後又一個道士走入院中,身上的裝束和陸天宇完全一致,隻是長劍有別,自然就是南京正一派的另一位傳人陸天寧了。

我不問也知道,這兩位兄弟過來的目的便是捉拿我歸案,擊殺"茅山通緝令"上"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們便可以晉升一級,這是之前上清派弟子胡雲親口告訴我的。

我苦笑一聲,道:"兩位兄弟,咱們也算有並肩作戰的情誼,我的人品你們不了解,但是難道還能不講個交情麽?"

陸天寧斬釘截鐵:"你既然做了玄門敗類,就不要和我們講交情。今天晚上我們兄弟兩個要為玄門除害,就這麽簡單!"

我聽陸天寧這番說辭有些拙劣,頗有些演戲的成分,心中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玄機:這兩兄弟也許已經從上清派陶先生口中聽到風聲,知道我並非十惡不赦的玄門罪人,隻不過是被冤枉罷了。但茅山通緝令十年難遇,這樣一個刷怪升級,換取晉升的機會實屬難得。如果撤銷了我的茅山通緝令,那麽他們兩兄弟就無法通過擊殺我來獲得利益了,如此一來,他們當然不願錯過機會,趕在這一紙錯誤的茅山通緝令尚未撤銷,來找我麻煩了。

這兩位兄弟的居心端的險惡,豁出去陷害好人,也絕不能喪失自己獲得利益的機會,如此人品,實在令人不齒。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冷冷一笑,對他們說道:"我這張茅山通緝令是個誤會,我本是無辜的。這件事情我記得上清派的陶潛先生出麵說過,他還特地告知我,他已經通知了你們正一派的各位,難道你們沒收到消息麽?"

這句話本就想要詐他們一下,其實陶潛先生根本沒有告訴我這些事情。

然而陸天宇、陸天寧兩兄弟卻瞬間上當,聽見陶潛先生的名諱,兩兄弟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對望了一眼,其中陸天寧咬牙道:"什麽陶先生,他這些日子根本就和我們正一派沒有往來,我不知道他說過什麽消息,"

可惜兩位道士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陶潛先生一定已經將我被冤枉的事情通知給了正一派。

想到這裏,我心中更加憤怒,再加上被張瞎子偷走沈家寶藏的怒火無處發泄,一肚子邪火恰好都燒到了正一派的身上。

我冷笑著站起來,手中桃木劍熠熠生輝,沉聲問道:"陸天寧、陸天宇,咱們好歹是同道中人,又有並肩作戰的情誼,你們難道真的要為了一次晉升的機會,反黑為白,顛倒是非麽?你們難道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麽?"

兩人見我看穿了他們的陰謀,冷汗流下,卻死不悔改。

陸天宇上前一步,咬牙說道:"楊燁,你就是有罪,你就是該承擔後果。別跟我們說這些花言巧語,"

我看他終究是執迷不悟,手中長劍一抖:"既然是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至此處,陸天宇忽然麵露猙獰,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籙,厲聲道:"楊燁,你休要囂張,今晚我沒有必殺之法,豈敢來此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