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八章 魔都為新店乙醇加更

胭脂夜叉實在是個陰險的女人,但是沒辦法,我既然欠了她的人情,自當要償還。

等她離開了之後,我才緩緩打開信封。

信封裏是兩張車票,以及一張字條和一把鑰匙。

胭脂夜叉果然如她自己所說,給我們找到了落腳之處。

拿著手中沉甸甸的信封,我問夜將軍:"上海是個怎樣的地方?"

夜將軍微微一笑,很籠統的回答了我,說上海的確稱得上魔都,因為其中多得是妖魔鬼怪。

說起來也很巧。南京其實也有"魔都"的稱謂,隻不過知道的人並不太多。上海和南京,便是南方的"大魔都"和"小魔都"。

我問夜將軍,上海之所以成為"魔都",難不成因為上海真的有嚴格意義上的"魔"?

夜將軍搖頭,說這它就不知道了。雖然南京和上海相去不遠,但是它之前並未去過多少次上海。論經濟、論發展,上海遠勝於南京,但是論玄門氛圍,上海有稍顯略遜於南京一籌。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上海是個聚集地,天南海北的妖魔們,就算並非是上海土著,卻也很有可能隱身於此。

中隱隱於市,說的便是這個意思。

既然答應了胭脂夜叉,那麽哪怕上海是刀山火海,我們都得過去走一趟。

我們當晚便收拾了行囊,按著車票上的時間,老老實實去到了車站,朝著上海進發。

很快,我們便到達了這一片神奇的土地,眼看著高樓林立,車馬縱橫,眼前的景象的確和南京的一派煙雨樓閣不盡相同。

按照胭脂夜叉紙條上的位置,我們很快找到了一片位於靜安區的老舊居民樓。

這居民樓似乎是某個大型單位的員工宿舍,或者至少曾經是這樣,看上去少說有20年以上的房齡,整個社區裏都散發著一股生活的氣息。

我帶著熊貓,肩膀上蹲著夜將軍,大包小包到了社區之中,活脫脫像是來上海打工的農民工兄弟。抬頭看了一眼這在喧嘩都市之中並不算太高的老舊住宅樓,我心中倒還滿意。

然而我雖然滿意,夜將軍卻有了小情緒。這老家夥在南京的時候好歹也是個風雲人物,住的不是別墅就是高檔公寓,現如今被胭脂夜叉一句話打發到了上海,還住在了如此老舊的社區之中,它的心理落差一定很大。

因此這老烏鴉喋喋不休,說讓我趕緊聯係胭脂夜叉,給他們換個好一點的房子,別這麽舊,都能聞到陳年管道裏的反味。

我苦笑著讓它老實點。這社區裏人來人往,一會看見一隻大烏鴉居然會說人話像什麽樣子?

熊貓也憨笑著勸它,說這種老社區才能體會到生活的味道,新社區反而住起來不舒服,沒有煙火氣息,不像在人間呢。

我們的房間在三樓,提著行李上樓,樓道裏又黑又窄,的確有點不太方便。

不過掏出鑰匙扭開房門,看到房間裏的陳設的時候,我倒還比較滿意。

房間裏的家具很簡單,看上去讓人心中敞亮,至少都是幹幹淨淨。

戶型是很老實的兩室一廳,正好我和熊貓一人一間屋子,夜將軍隨便睡在哪兒都可以。

夜將軍這隻烏鴉進門之後更是肆無忌憚,飛來飛去吐槽:"堂堂夜將軍居然住在這裏,傳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我和熊貓知道這老鳥腦子越來越不好使,誰也懶得理它,讓它自己撒歡去了。

等我們收拾了一會行李,分配好了房間,我忽然聽見客廳房門扭動,似乎這裏居住著的還有別人!

我心中一動,暗自忖度:難不成胭脂夜叉坑我?給我們找的是一家有人居住的房間?

沒等我們回過神來,隻見一個中年女人推門進來,看到我們也是一怔,目瞪口呆!

這中年女人看上去並不顯老,長得也挺漂亮,三十多歲,烏黑長發披肩,一件純白緊身長裙,手上提著個名牌包,穿著一雙高跟鞋,很時髦的打扮,皮膚也還不錯。

但是歲月沉澱的眸子暴露了她的年齡,再加上我這些年閱人無數,一眼便看出她的真實年齡隻怕得有四十開外。

女人見了我們,和我們大眼瞪小眼。

她卻問我們:"你們怎麽進來的?"

我連忙拿出鑰匙,讓這女人看了看,說道:"我們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女人奇了怪:"咦?你們哪兒來的鑰匙?難道你們是這裏的租客?"

我連忙點頭:"是的,這間房子是杭州的許女士幫我們租下來的,"

"哦!"女人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臉上一下子嚴肅起來,肅容說道:"是這樣,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也就是你們房東,我叫饒曉燕,你們喊我饒姐就可以。"

我們也恍然大悟,鬧了半天,這忽然闖進來的漂亮阿姨是我們的包租婆啊,

不過看這位包租婆的歲數,做我阿姨都差不多了,居然還讓我喊她姐?不過這也就忍了,怎麽一聽說我們是她的租客,她就一臉霸權主義的表情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位包租婆不好惹。果不其然,她還真的是這樣。

包租婆饒曉燕看我們大包小包,身上的衣服又不怎麽講究,估計覺得我們都是鄉下來的窮小子,於是乎給我們說了半天在這裏生活的規矩。

什麽不許隨便請客人來家裏、禁止非法轉租、不許帶女人進門、不許夜不歸宿,凡此種種,不一而同。

而沒過多久,饒曉燕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夜將軍的身上。她端詳了這隻"威風凜凜"(其實因為上次被符籙炸掉了不少毛,所以夜將軍現在有點禿)的大鳥半天,表情糾結問道:"你這是八哥還是烏鴉?"

饒曉燕立即一臉嫌棄:"哎呦,你這人腦子有問題?養這種不吉利的畜生幹什麽?再說了,這鳥看起來髒兮兮,該不會有病吧?"

夜將軍兩眼一瞪,我都能感覺它馬上就要還嘴:"你才有病!"

但是還好熊貓眼疾手快,一把將夜將軍抱在懷裏說道:"這鳥聰明得很,而且做過檢疫,沒病。"

饒曉燕別扭半天,但是最後還是網開一麵,允許我們在屋子裏養鳥。但是前提就是鳥屎一定要清理幹淨,可千萬不能讓她看見。

我和熊貓連忙點頭,伺候祖宗一樣伺候著饒曉燕。

包租婆饒曉燕又在房間裏轉悠了半個多小時,甚至還檢查了一下我們的行李,確定沒有什麽違法亂紀的東西之後,這女人才緩緩離去。

我和熊貓鬆了口氣。房東我見的多了,這麽恐怖的房東還是頭一次見到。

饒曉燕一出門,夜將軍便破口大罵,恨不得將這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看起來老鳥這次真的被惹急了,要不然不會如此失態。

我和熊貓也很仗義的陪著罵,罵了一會兒,大家都餓了,我想了想,附近沒看見什麽餐館,倒是有個菜市場,幹脆去買點菜做飯吧。

於是我出門買菜,夜將軍和熊貓看家護院。

下了樓,一路往菜市場走去,轉眼已經傍晚,天色漸漸昏暗。

走到菜市場的時候我才發現,菜市場已經關門了。無可奈何之下,我隻好往超市走去。

沒走幾步,忽然前麵一處小路上一個倩影晃過,居然讓我有種眼熟的感覺,

那苗條纖細的腰、修長筆直的腿,任何一個角度,任何一個部位,都在我心中有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可是為什麽她現在看起來這麽落魄,這麽狼狽呢?

我心中一動,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體,悄悄朝著這背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