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四章 伏擊為甜圈加更

車子繼續行駛,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半路中胭脂夜叉察覺到了不對,她給我打了個電話,問為什麽我們不在一條線路上。

我知道胭脂夜叉的脾氣,如果告訴她,這是墨鏡張的小手段,那麽隻怕胭脂夜叉一定會直接殺掉司機,自己開車追上來。為了司機師傅的小命,我還是扯了個謊,告訴她應該是兵分兩路,做好萬全之策。

胭脂夜叉沒有回應我,她不傻,她也能夠猜到一些真相。

掛斷電話,我不由得為胭脂夜叉那輛車上的司機捏了把汗。

汽車繼續行駛,天外雷聲滾滾。

看起來今天晚上真的有雨。

我們漸漸行駛到了一條林蔭道上,看起來這裏的環境還算僻靜,道路兩旁並沒有什麽建築,除了綠化帶便是茂密的樹叢。

之前我看過計劃上的描述,這裏是墨鏡張精挑細選出來的最好伏擊地點。而根據他的調查,稍後打完高爾夫回來的陳青衣就會從這條路經過,到時候我們隻需要一擁而上,陳青衣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車子在路邊停下,將我們放下之後便緩緩開走。

這時候我聽見墨鏡張熟悉的聲音從路邊樹林中傳來。

我回頭看過去,隻見墨鏡張帶著不少勁裝打扮的青壯年男人站在背後不遠的地方,看他們的樣子,早已經蓄勢待發了。

我帶著熊貓和夜將軍過去,問他今晚的部署是否順利。

墨鏡張微微一笑,告訴我一切妥當,在高爾夫球場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陳青衣打了一天球,現在正在泡溫泉,一個小時之後,他應該就會出現在這裏。

既然墨鏡張掌握好了這一切,我便沒有什麽可操心的了。

至於胭脂夜叉的事情,我沒有詢問墨鏡張。

因為我知道對於胭脂夜叉,墨鏡張的態度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帶著熊貓、夜將軍走到樹林裏藏好,夜將軍忽然低聲說道:"我總感覺今天事情有些奇怪,而且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肩膀上舉頭張望的夜將軍,詫異問道:"什麽不祥的預感?難道就是因為今天天氣不好?"

夜將軍卻搖頭,說不光是因為天氣不好,今天的一切都有點怪怪的。

熊貓的直覺也很敏銳,但是他卻不是對周圍的環境產生懷疑,反倒是對墨鏡張有一種懷疑。

熊貓低聲問我們,有沒有覺得墨鏡張和一個人很像。

我心中一動,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名字:"張瞎子。"

墨鏡張和張瞎子,這兩個人的確很像。

熊貓覺得這兩個人雖然打法不同、武功套路不同,但是身上的氣質卻非常相似,好像有些淵源傳承。

而夜將軍也讚同,說這兩個人都姓張,雖然性格和長相很不一樣,但身上那股陰鷙的勁兒很類似。

我被夜將軍和熊貓一人一句說的頭皮發麻,我抬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潛心聯係眼線的墨鏡張,問夜將軍和熊貓:你們莫不是覺得墨鏡張與張瞎子有什麽勾結?

夜將軍搖頭,說這倒不可能。

墨鏡張是翡翠趙的鷹犬,張瞎子是陳青衣的狗腿子,不管是翡翠趙還是陳青衣,這都是人精似的人物,他們手底下的打手莫非還能騙過他們不成?

然而我卻總覺得不對勁,這倆人如果真的有什麽關係,那可就太恐怖了。

我這邊正琢磨著,那邊墨鏡張忽然給我使了個眼色,沉聲說道:"你們準備好,陳青衣已經動身了,大約十五分鍾之後到達,做好一切戰鬥準備!"

我連忙點頭。

看墨鏡張的樣子,他似乎真的要抓住陳青衣。而且我也並未發現他與張瞎子聯手的跡象,他更沒有與張瞎子聯手的動機。這一次,是不是我們想多了?

夜將軍和熊貓倒是灑脫,明明是他們兩個先提出來的懷疑墨鏡張,結果把我說的一肚子狐疑,這倆人卻又釋然了。

熊貓說反正事已至此,我們已經與墨鏡張聯手,現在再反水已經不可能,幹脆就這麽合作下去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墨鏡張對於時間的判斷準確到令人發指。

14分37秒之後,遠處的公路上出現了兩束刺眼的光芒,這應該是陳青衣的座駕,正從遠處向這裏駛來。

就在此時,墨鏡張回頭朝著我點了點頭,沉聲道:"行動!"

我和熊貓、夜將軍猛地起身,進入了戰鬥狀態。

陳青衣的車子映入眼簾,我看到這是一輛進口的雷克薩斯,相當龐大的款式。

眼看著這輛車就要行駛到我們的麵前,與此同時,拐角處一輛停靠在路邊的皮卡忽然發動,朝著陳青衣的車子猛地衝撞了過去!

這當然是墨鏡張的安排,這輛皮卡就是我們布置在這裏的路障。

陳青衣的車子趕緊刹車,然而因為劇烈太近,就算是急刹車也來不及了。

一聲巨響!

雷克薩斯撞在了皮卡上,皮卡由於側麵受力,直接被掀翻在地!

然而陳青衣的車也直接被阻攔,雖然沒有翻車,但是車頭也受到了劇烈的衝擊,直接變形了,

驚天動地的一番碰撞,我甚至懷疑陳青衣會不會直接被撞死。

而此時,墨鏡張一聲令下,帶著麾下兄弟們朝著陳青衣的車上衝過去。

我和熊貓、夜將軍也連忙跟上,都等著親眼目睹陳青衣被俘虜的這一刻。

但是我的心中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墨鏡張的這個局設的並不複雜,難道真的就這麽容易的抓到陳青衣了麽?

如果陳青衣真的這麽好抓,隨便一個簡單的局就能夠讓他栽了,那他還能在上海混這麽久麽?

我們一擁而上,將這輛雷克薩斯圍了起來。

墨鏡張揮了揮手,其中一個打手上前拉開了已經輕微變形的車門。

這時候我們看到了汽車裏麵的情況。

司機已經死了,頭上全都是鮮血。副駕上沒有人,空空如也。而在汽車的後車廂裏,坐著兩個已經昏厥的男人,其中一個人40歲左右的年紀,光頭,穿著一身粗布長袍,有點得道高人的模樣;另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有些像陳青衣,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根本不是他,

沒有陳青衣!

陳青衣根本不在車上!

墨鏡張看了一眼,已經慌了。他咬牙跺腳,沉聲說道:"糟了,被陳青衣耍了!"

旁邊一名打手連忙問道:"怎麽辦?"

墨鏡張厲聲道:"開車去,我知道他在哪!"

眼前的情況果然沒有這麽好辦,陳青衣不是等閑之輩,賊得很,怎麽會這麽容易被人掌握行程?

而陳青衣的狡猾讓墨鏡張徹底亂了分寸,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慌張的對我們說道:"楊先生,這條線路是陳青衣的必經之路,我不敢輕易放棄,麻煩你們在這裏蹲守一晚,我直接去高爾夫球場找人,我就不信陳青衣能上天入地,躲過咱們的排查!"

我連忙點頭,說道:"沒問題,您盡管去。"

此時下屬已經將車子開過來,墨鏡張帶著幾個人匆匆上車,將我們留在原地。

看著墨鏡張的車子絕塵而去,夜將軍似乎思緒萬千。它歎息一聲,低聲說道:"我就說今天晚上沒那麽簡單。重頭戲似乎還在後麵。"

熊貓也讚同夜將軍的看法,提醒我多加小心。

天外陰雲漸漸濃重,眼看著就要狂風暴雨,

而在此時,我忽然聽見那輛雷克薩斯的車廂裏有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正主兒走了,就剩下一群蝦兵蟹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