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聽到有哭泣聲,聞聲尋去,看到有一位穿白色連衣裙像極了小天鵝的六歲小女孩站在一棵樹下哭泣,無人關心憐惜她。

我找來一位小男孩打聽情況:“告訴姐姐,那位小女孩還為什麽哭泣?”

“哦,她叫白白,我們都叫她‘小天鵝’。一個星期前才調到這來的,她的爸爸就為了救她生病的媽媽,在廣場上劫持一位路人,索要二十萬手術費,不料錯手殺死了那位路人,在警方的追捕下,她的爸爸試圖逃跑,不料也刺死了一位警員。兩個月前,她的媽媽在醫院死了。昨天上午,她的爸爸被槍決了。”小男孩有點傷感地說道,任誰也不想將這些不幸降臨在自己身上。

“姐姐,謝謝你送我賽車模型,我要去玩了,拜拜。”小男孩恢複一臉的樂觀笑容,拿著賽場模型向我揮手,有禮貌地說再見。

我站直身,扭過三分頭看著露婭,她還忙著給孩子們派禮物。

“你給孩子派物資,我出去一下。”我輕聲地說,便轉身走開。

露婭抬起頭,望著走遠的身影,有點疑惑。

“別哭了,好嗎?”我很少在人麵前這麽溫柔,除了這些孤兒會有例外的時候。

“呃?”小女孩有點錯愕,抬起迷離的眸子,首先看到一條疊得整齊的手帕,再停止抽泣,抬起頭注視著陌生的少女。

我悄悄彎下身,左腿膝蓋跪在地上,這樣與白白的距離就不會太遙遠了。

“沒有人愛你,就讓姐姐愛你,好嗎?”我對她很釋懷很親切地笑,希望用我的笑容打動她。

白白有點不知所然,低著眸子,又抽泣兩下。

我用我的手帕替她擦眼淚,我卻發現白白是位很漂亮的小女孩,烏黑的長直發,白皙細膩的肌膚,水汪汪能震撼心靈的眸子,還穿著白如雪的連衣裙。如果白白沒有這樣的身世,想必會有很多人喜愛她吧!

“姐姐……”白白還小聲地抽泣著,但嘴裏叫著我。

“白白,我叫雛小菊,以後就是你的親姐姐……”我摸著白白的腦袋,跟她說了很多話。正因“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姐姐”才打動她的心房,才會與我這麽親密地聊起來。

“爸爸,我有姐姐了,我不是孤兒了……”白白興高采烈地圍著我轉,還拉著我的手。

十指相扣,心心相印。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隔著血緣的愛。

我把我的住址等聯係方式都告訴了白白,讓她有困難能來找我解決。

“——幼娌!”耳邊傳來露婭的聲音,我害怕地站住,停止與白白玩追逐遊戲。

“白白,我苦難要來找姐姐,記得嗎?”我開始心慌起來,很白白準備說再見。

“記住了,姐姐。”

“嗯!白白真乖。下次再和你玩,再見!”說實話我很舍不得離開白白,捏一下她的粉嫩小臉蛋,我便站直身,再看了一眼白白,就轉身離開。

“去養老院看看。”我試圖轉移話題,免得露婭待會責怪我。

露婭無奈地看著我,和我離開了孤兒院。

一走出孤兒院,我的胸口開始發悶,心髒在強烈跳動,走到我開的轎車不遠處時,疼痛超過我能承受的範圍。

“怎麽呢?幼娌。你振作點,我這就給你拿藥。”露婭一時慌了手腳,看到我渾身顫抖,額頭冒冷汗的樣子,魂都嚇跑一半。

很快我服下了藥品,露婭扶我坐在副駕駛座上休息。

“積這麽多德那有什麽用?上帝對你不還是這麽刻薄不公平,以後我不許你為了工作這麽操心,慈善機構的工作也不要去理,過幾天我同你去醫院檢查身體……”露婭坐在駕駛座上又是抱怨又是責怪又是關心,令我更加難受。

我這病沒得醫治了,露婭。上帝已經待我很不錯了,讓我能有你和千浩這兩位好知己,我已經很知足了。哪怕現在死去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