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著急的莫過於那位『奶』『奶』級的人物來,她急步從後麵邁步上來,匆忙之中身子都有些踉蹌,“什麽?魂魄丟了?神家你可要行行好,救救她呀。”她急忙焦急的哀求著。

“大媽不要著急,魂魄丟了,我們現在可以要回來。不過如果下次再丟,那就不好辦了。”說完這話,她飽含深意的瞅了那位年輕的母親一眼。

“可這魂魄,怎麽會丟了呢?”年輕的母親納悶兒的問道,眼中閃出『迷』『惑』的神『色』。

“你們不是天水市裏麵的吧。”小尼姑微笑著問道。

“嗯,我們是蒼雲縣的,可孩子的父親在市裏有著一點兒小買賣。”年輕的母親點點頭說道:“孩子雖然從一生下來就寄放在縣城的母親家裏,可最近又雇了一個小保姆,在我們那裏已經是條件很好的了。”小尼姑卻輕笑著搖搖頭,“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別的家庭雖然可能窮困,可孩子卻與父母廝守在一起,享受著親情天倫之愛,在她們那麽幼小的世界裏,是容不下錢財和事業的。”說道這裏,她望著年輕母親懷中睜大著眼睛的小小嬰兒說道:“她的魂魄為了找你們。自己走了出去,在你們附近的山上遊『蕩』了五天之後,被一位小小的神靈給接走了。”“真的——嗎?”那位年輕的母親身子一顫,眼圈兒頓時紅了,“八天前我媽就說孩子不舒服,可我們一直沒時間回去看她,隻是說送醫院吧,可治來治去,都七八天了,卻一直不見好啊。

小尼姑點了點頭,才要說什麽,那位年紀大些的大媽已慌張的『插』嘴道:“可我們的孩子是被哪位神家給抱走的呢?神尼,你可一定要替我們要回來呀。”小尼姑閉目遐想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道:“是被你們縣城外那座娘娘廟裏的娘娘給抱走的。她因見這個嬰兒在山上飄『蕩』了五天,又可愛又可憐,就抱了回去,如果你們還不去求她還你們,恐怕她就不想給了。”“天啊,那可怎麽辦?”兩個女人叫出聲,麵容頓時變的蒼白和擔心起來。

“現在我替你們先說道說道,當你們回去之後。也去那個娘娘廟裏燒個香,求個請,感謝她把孩子還給你們,並發誓以後要細心地照顧這個孩子,尤其是父母,再忙,也應該經常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必竟,父母的擁抱和親吻對這麽小的孩子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小尼姑微笑著說道,伸手過去輕輕拔了拔嬰兒的小臉蛋。小嬰兒可愛的格格笑起來。張開小嘴找著就要吮吸那根動她臉蛋的潔白地手指尖,小尼姑吃吃笑著,臉上一片純真神『色』。頑皮的在嬰兒的雙唇間晃動著手指。

“她笑了啊。”嬰兒的母親驚叫一聲,滿臉歡笑著,猛的低頭在嬰兒的額頭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謝謝神尼啊。”她衷心的說道。

“經常同自己的孩子玩耍,讓她感受到你們的愛意,她就不會鬧這樣魂魄出走地事情了。”小尼姑微笑著點點頭:“我地時間已到,你們可以走了。”“哪——,那真是太謝謝您了!”她們兩個道完謝,邊自發的向那棵古槐樹下的公德箱走去,至於她們要去表達多少地心意,那便要看他們自己的家庭條件了。再這裏。攀比是沒有意義的,心誠遠遠的要比錢財的多少更加重要。

望著她們那遠去的背影,我扭頭對著小尼姑不可置信的問道。“魂魄出走,真的假的呀?”小尼姑淡淡的一笑,明淨如水地眼睛抬頭望了我一眼說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假做真是真亦假,事間的事情,真真假假的,何必探究根底呢?我佛以普度眾生為主。隻要解人苦難,授人以『惑』,對真假何必那麽執著呢?”“真情的謊言?善良的欺騙?佛家不是不打誑語的嗎?”我訝然道。

“放下執著,以誠待人,世事皆虛幻,唯有心本然。”小尼姑微笑著,對我的發問沒有回答,卻笑著反問道:“你見過哪一個公司的大總裁那麽認真的遵守自己訂地章程呢?”“糊塗,糊塗啊?”我嗬嗬笑著『迷』『惑』不解的搖搖頭,“那佛門戒律,隻是為初入佛門的弟子來設的嗎?”“也不盡然,沒有規矩哪成方圓!世上絕對的自由本就沒有,佛家又如何能例外呢?看看寺廟的佛像排列吧,等級照樣森然。”小尼姑微笑著望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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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就連傳說中的天庭也是論資排輩,井然有序。”我頗為讚同的點頭道。

“你信鬼神仙佛嗎?”小尼姑長身立起,微笑著問道,但看那樣子,顯然是準備轉身回房了。

我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望不了,宏圖大誌人人有,點滴積累最難熬!”小尼姑身子微微一怔,清澈的目光中『射』出一絲奇異,“很好的見解呀,水滴石穿的道理誰都明白,可星星點點積累的日子又有幾人能堅持下去呢?”“我不信鬼神,不『迷』仙佛,但我去聽說佛家的佛理很有人生智慧,不知小神尼能有時間賜教一二嗎?”我深深的瞅了她俏麗白淨的臉蛋兒,恭敬的問道。而內心裏卻不由的歎息一聲:“怪不得古人說‘清水出芙蓉’才是最高的審美境界,素麵朝天竟然也有著這樣動人心魄的魅力呀。

“什麽小神尼呀,我隻是一個初入佛門的小沙彌而已,離比丘尼的稱號還遠著呢。”小尼姑輕輕的笑道:“既然居士想暢談一下佛理,那就請進裏麵的禪堂一敘吧,我也很久沒和人好好談過了。”她邊說邊微微彎腰,抬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還是神尼先請吧。”我抬抬手笑道。

小尼姑不再堅持,微笑著瀟灑的轉身,嘴裏卻清脆的說道:“那慧靈就先走一步,在裏麵等候巨士了。”“王閑去隨後便跟進去了。”我嗬嗬笑笑,轉頭對著彩珠叮囑道:

“珠兒,你先去小刀那裏,讓他送你回去吧,再告訴他我要研討佛法,不知時間長短,你們就不要等我了。”“嗯”,彩珠默默的點點頭,望著我問道:“那你中午回來吃飯嗎?”“中午我要回家一趟,你不用關我,自己做著吃吧。”我邊說邊向那個小禪堂走去,背後,傳來了一聲彩珠柔柔的滿含憾意的歎息,我的心動了動,但又一細想,出了這麽大這麽多的事情,我還沒有回過家呢,兩事相爭,還是先顧親情吧。

搖搖頭,擺掉心中的線絲牽掛,我邁入了麵前這間神秘而狹小的房間。好奇的環視了一下四周,隻見裏麵的陳設極為簡單,一床一桌二椅而已,再沒有多餘的東西。靠窗的桌子上也是普通的舊的木桌,桌麵上擦洗的極為幹淨,顯『露』著木頭的本『色』和年久而產生的裂隙和碰撞的疤痕。桌子上麵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精致的紫砂壺和三個小茶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猜想,那一隻可能是早已不知何時按著天意給碎掉了。

在牆角處擺放的一個小小的木**,雪白的紗帳低垂籠罩著,裏麵隱隱透『露』出淡綠『色』的草席和涼枕,顯然那是小尼姑慧靈就寢休息的地方。而在那小床的對麵,素白的石灰牆壁上,一副懸掛而起的巨幅大字卻吸引了我好奇的目光,那竟然是一個大大的雙“囍”大字,雖然不是喜慶的紅『色』,但帶給我的震憾卻決不亞於就如真的見到紅雙“囍”字一般。

“囍”字書寫於白『色』宣紙之上,看上去典雅而祥和,一股寧靜愉悅之氣透字而來,在它的旁邊,是一行小小的簡單的行書落款:“慧靈小尼手書於仲夏之夜”,但確少了平常書法關於年月的落款,而且也沒有印章,就如隨意的日常寫字一般。

看到我麵上的驚異之『色』,慧靈微微笑了笑,輕輕挽起袍袖替我斟上茶水,淡淡的說道:“王先生怎麽看待這一副小字呢?”“在有德神尼的眼中,事情萬物都很渺小呀,不過在我看來,這分明是一副大字嗎?”我嗬嗬笑道:“小小的一‘囍’字,涵蓋了人生的大智慧,點明了人生存在的大道理。”“哦?你是怎麽認為的呢?”慧靈揚揚秀氣的眉『毛』,呡嘴輕笑道。

“幸福人生,全在一咋‘囍’字之中,唯有陰陽調和,琴瑟相諧,魚水交融,人生才能快樂長久。”我自信的說道。

慧靈小尼姑卻微笑著搖了搖頭,“你說的還隻是小‘囍’字,真正的大‘囍’還沒有點透出來。”“大‘囍’?”我愕然的問道。

慧靈點點頭,悠然道:“人類追求的理想,無外乎幸福二字,隻不過小我求的是自身,大我求的是公眾,但真正的幸福感覺,隻存在於自己內心之中,唯有日日飽含愉悅之心,心中時時暢想喜樂之事,才能讓自身感覺處於幸福之中,因此佛門眾人,雖有眾多被外人視為苦行的僧者,但其內心的愉悅外人又何嚐看得到呢?”

“安貧樂道?”我驚疑了一聲,再次扭頭觀看起這所簡陋至極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