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尖叫的是凝香齋餐廳的女服務員,本來就懷著膽戰心驚的心情悄悄偷看的她,恰好看到了鐵手抬起傷腿的那一幕,她那苗條的身體立刻便軟軟的依在門框上,恐怖而惡心的幹嘔起來。

秋雪輕輕的把頭扭過去,麵上竟然也是一絲絲的不忍之『色』。女孩子們的心,總是柔弱和善良的。這令我不由想起了那句俗話“黃蜂尾上針,最毒女人心!”,哎,果真是封建社會對女『性』的汙蔑之詞啊,實在是太過了。

鐵手在他的兩個跟班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起來,劇疼令他的麵『色』煞白,額頭上不停的往外沁出豆大的汗珠,望望自己那迅速腫脹起來的軟綿綿的斷腳,他慘笑了一聲:“天啊,竟然會這樣?”到現在,他的麵上竟然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望著他,我淡淡說道:“雖然我很不喜歡這茅台酒的醬香,不過為了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我便替你喝了這碗中之酒吧。”

說完之後,我的左手食指在那碗底一點,太極的驚彈之力透碗而出,擊起一股清亮亮的酒箭,直向我張開的口中『射』來,在我的意念閃爍中,入我喉內,化為甘霖,酒氣散逸於體外,精華滋潤於全身。遍體的舒坦感覺竟比那晚的香檳酒可是來的強烈多了。

“好酒啊,果真是中國之國酒,糧食之精華!”我哈哈一笑,讚道,將那空碗向遠處的桌子上扔去,旋轉的大碗輕飄飄的落在桌麵上,飛速的在那原地打著圈兒旋轉著。

眾人目瞪口呆的瞅著這一切,鐵手驚愕的凝視著那在桌上旋轉不停的大碗,悲哀的歎道:“我從來就不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句話,想不到這天一旦到來,竟然會輸得這樣的慘,我們――走!”

屋內的人們默默注視著他們一拐一拐的離開,鐵手本『性』雖很可惡,但倒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自始之終沒有呻『吟』過一聲,到達門口的時候,他終於暈厥了過去。

在幾聲大哥大哥的悲痛叫聲中,其中一個黃頭發的男人猛的扭過頭來,狠狠的盯著我,那眼中,狂烈的燃燒著複仇與憤怒的火焰。我微微皺了皺眉,除惡務盡的常識告訴我,隻有殺了他才能免除後患,可那故意殺人的罪名又豈是自己能當的。官法如爐民如鐵,單個人如何能與國家機器相抗衡,望著他們充滿仇恨的默默走遠,我知道,從今後,自己的生活便不會象往常那樣太平和無憂無慮了,江湖仇殺已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想擺脫恐怕也擺脫不掉了。

回首望望屋內的眾人,他們都在默默的看著我,秋雪的雙眸中滿含著欣喜,香雪則是深深的感激,柳夢明亮的美目中更多的則是欽佩,而受氣包和那個胖胖的店主眼中多是滿眼的不可置信的驚疑。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我心內豪邁的一笑,暗歎道:“平民有平民的快樂,富豪有富豪的煩惱。人生在世,難免要演一場轟轟烈烈的百年傳奇。”想到這裏,我嗬嗬笑了笑,打破了屋中沉悶的寂靜,扭頭望向柳夢說道:“酒足飯飽!夢兒可以算帳了。”

“哎!”柳夢清脆的答應著,去拿她在門後邊掛著的挎包。凝香齋胖胖的張老板急忙擋了上來,“慢著,慢著,這頓飯算我請了。”他誠懇的說道。

“憑什麽呀?”柳夢揚了揚好看的眉『毛』,“說好是我請的。”

“哎,出了這檔子事,那是咱凝香齋店裏的責任,我請客是應當的,也算是我替店裏陪個不事,另外,這鐵手一去,恐怕以後還真得是不能在道上混了,他這一年,可是不吃我一萬也有八千啊,那是連欠條都不帶打的,因此哪,這就算是我發自內心的感激吧。”他誠懇的說道。

“張磊,平常可以,今天不行,因為我已說好是我請客的。”柳夢堅持道。

那個胖胖的張老板有點急了,大叫道:“柳夢,這你就不夠意思了,平常你吃飯給錢也就算了,但今天要是你掏錢,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憑咱們的關係,你的朋友不也就是我的朋友嗎?再加上今天出了這檔子事,我凝香齋如還要你一個女的出錢來買單,那我這張胖臉往哪兒擱啊?”他邊說邊“啪!”的一聲在自己臉上清脆的打了一巴掌。那聲音,竟然是十足的響亮。

“這――這至於嗎?”柳夢苦笑了一下,扭頭望了望我。

“哎,張老板既然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那就讓他買單吧,必定在外麵,男人的麵子比什麽都重要。”我無奈的聳聳肩,笑著勸道。

“死要麵子活受罪,那你就破費吧!”柳夢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不在堅持了。但隨即她卻轉過頭來,望著我輕笑了一下:“閑雲,那你可要記住,你還欠我一次請你的人情呢?”

“好啊,我們中國最講的便是人情關係,下次你什麽時候請我,我保證隨傳隨到!”我嗬嗬笑著,領先向屋門口走去,凝香齋的張老板在後麵緊緊的跟隨著,走下樓梯,我看到了下麵餐廳裏的人都在驚奇的瞅著我們,顯然是早已知道了上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望望那眾目睽睽的目光,我相信自己現在便就是那公眾人物了。皺皺眉,我快步走出門外,心內暗討道:“這聚光燈下的生活,還真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承受的啊。”到現在,我還真佩服秋雨她們那些在舞台上演出的舞蹈演員了。

張老板在後麵一路小跑著也跟了出來,大聲的吆喝著:“王大哥以後可一定要常來啊。”

我微笑著搖搖頭向後擺擺手,笑道:“你就不怕我也吃你個萬二八千的啊。”

張老板訕訕的笑道:“朋友嗎?千萬別提錢字!”

我嗬嗬的笑一笑,商人的心意我焉能不明白,但必定是柳夢的朋友,隻好裝作不知罷了。我隨意的抬頭望向前方,對麵馬路上的一個美容美發廳前,一個瘦個子的中年男人正在對著一個女孩兒在說些什麽?那個女孩兒低著頭默默的聽著。望著她腦後的馬尾巴上細細簡陋的紅繩和她單薄瘦削的背影,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捅了捅身邊的受氣包,我問道:“你看那個女孩子,是不是上午在人體模特招聘的那個小女孩兒啊?”

受氣包抬頭瞅了一眼,喃喃道:“馬尾巴小辮,紅『色』的格子上衣,黑藍『色』的褲子,廉價的白『色』塑料涼鞋,雖然我看不到她脖子左側的那粒小小的黑痣,但確足可以肯定,她就是那個叫蘇春花的女孩子了。”

我瞅了他一眼,嘿嘿笑道:“你們搞美術的眼睛的觀察力,幾乎可以抵得上刑偵專家了。”

“當然了,”受氣包自豪的一笑,“我們和他們唯一不同的是後者,他們要根據觀察得出線索,推理出案情,我們是根據觀察來提高我們手的表現力,再現美的神韻。目的不同,結果便大相徑庭。”

我望了望那美容院的招牌,輕輕的歎一聲:“山間的野花很純潔,但可惜采摘的那隻手卻不幹淨。”

“王大哥竟然還有悲天憫人的胸懷啊。”受氣包在後麵輕輕笑道:“鄉下來的女孩子們,既沒有文化,也沒有一技之長,確要賺錢養活自己和家人,去出賣一下自己的**,恐怕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如果人家是自願的,我才懶得管呢,畢定多一個小姐對我們男人來說也不是件什麽壞事。”我『**』邪的笑道,還沒等我往下繼續說完,三個漂亮的白嫩嫩的手掌已齊齊的招呼到我的身上,“說什麽呢?你!”身後的美女們一口同聲的討伐道。

在受氣包的嘿嘿幸災樂禍的笑聲中,我心甘情願的享受了一下那些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粉拳玉掌的按摩。“吃虧就是占便宜啊!”我嗬嗬一笑,歎了一聲繼續說道:“可是我從她參加招聘的現場來看,她還是個不諳人事的小姑娘,純潔的就如一張白紙,那樣的話,被人騙去做『妓』女,恐怕就是她一生的惡夢了。”講到這裏,我望了周圍的三個美女一眼,笑道:“受氣包,我身邊的美女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加了,這次英雄救美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

在三個美女滿臉羞紅的情況下,受氣包哭喪著臉說道:“我倒是願意做一個護花使者,可你看那個男人,我能打得過他嗎?”

“有我支持呢?你怕什麽?”我笑道。

香雪確在旁邊不屑的說了一句:“膽小鬼!”

受氣包訕訕的一笑辯解道:“這叫理智嗎?”望望我,他挺了挺胸膛,“有你做我的後盾,我就放心了。”說完邊大踏步的走了過去,在那一刹那間,倒還真有點氣勢如虹的味道。而對麵,那個瘦弱的女孩兒已怯生生的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開始向前走了。

“蘇春花!”受氣包大叫一聲,加快了腳步。

遠遠的,我看到那個女孩兒的身子一顫,快速而驚慌的扭過頭來,顯然是沒有料到,這所城市當中,竟然還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來。

看到受氣包快步的跑過去,我回頭望望柳夢她們,一笑道:“我也要走了,這個茅台酒還真是不能小瞧它,我現在已經有些頭暈想睡了。”

“『迷』『迷』糊糊中,你怎麽騎車啊,去我的宿舍躺一下吧。”柳夢關心的問道。

“這不合適吧――”我說道。

“有什麽不合適的,”柳夢笑道:“男子漢大丈夫,隻要胸中磊落,何必扭捏扭捏呢?實在不行,就讓秋雪陪你去,有女朋友陪著,總合適了吧?”

“好啊,雲哥,我陪你去。”秋雪高興的笑道,伸手攬住了我的胳膊。

“可那個包老師怎麽辦啊?”香雪在一旁問道。

我抬頭向那裏望了一眼,哈哈一笑道:“那裏不用我們去管了,正所謂邪不勝正,那個中年男人已經不見了,看那個姑娘一個勁的點頭,顯然受氣包不知給她許了多少的好處和怎麽灌『迷』魂湯呢?”

“聽你這話,這姑娘完全是一副剛剛逃離虎『穴』,偏偏又入狼窩的態勢啊!”香雪白了我一眼說道。

“受氣包本來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不過對於女的,他例來是有賊心,沒賊膽的,放心吧,那個女孩子的貞潔已經保住了,除非她自願------”我遐想道。

“瞎想什麽呢?”香雪的臉一紅,哼了一聲說道:“男人們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是『色』------”看到我的眼光一瞪,她急忙閉上了嘴吧,捂住嘴巴吃吃的笑起來,“好了,我不說啦,反正你也已經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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