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淵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蕭娉婷氣得不輕,祭天那天她不在宮裏,這是他們天啟國的事情,她一個別國公主自然沒什麽立場攙和,結果沒想到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洛成淵沉默不語,事實上他現在腦子裏麵一片混亂。

“啞巴了?不說話就沒事了嗎?她不是洛謹楓是誰?你告訴我啊!說謹楓是妖女?好,真他娘的太好了!難道就不能是那國師用了妖法?洛成淵你到底被喝了什麽迷魂湯了,朝夕相處的妹妹你不相信,去相信一個妖言惑眾的國師!我真是看錯你了!”

蕭娉婷恨啊!洛成淵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兒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生氣過!

她真的不敢相信,那樣疼洛謹楓的洛成淵會對洛謹楓見死不救。

“洛成淵,別人不相信洛謹楓沒關係,那個時旭陽忘恩負義也沒有關係,你怎麽也可以和他們一起!就憑那個國師的三言兩語?”

蕭娉婷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我看見了。”洛成淵說。

“看見了又怎麽樣,看見了就能做那樣的事情了嗎?”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我之前夢見過……”洛成淵抬起頭來看蕭娉婷,包括她現在指責他的時候。

“你什麽意思啊?”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洛成淵表情痛苦地搖頭,“我不知道。”

洛成淵不知道,事情發生的時候他腦子裏麵一片混亂,所有的畫麵都和他夢境中的重疊了,包括柳星雲的出現。

他整個人就好像失了神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也動不了。

“洛成淵你怎麽了?”察覺到洛成淵的異樣,蕭娉婷停止了責罵,俯身看他,他雙手抱頭,坐在那裏,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洛成淵你到底怎麽了?你說話呀!”

蕭娉婷心裏頭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咬在啃,她難受她心痛啊!

“你別再追問他了,他現在自己也還都搞不清楚狀況呢!”

誰在那裏?蕭娉婷轉向門口,卻沒有看到人。

“我在你身後。”

蕭娉婷連忙轉過頭去,隻見她身後竟然站了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麵容清秀帶著幾分尚未褪去的稚氣。

單景然繞過蕭娉婷,打量了一番洛成淵,說道:“洛成淵,烏木族遺孤,看來力量已經覺醒了,隻是自己還不太會運用。還有近期應該被人暗算過,吸入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你是什麽人?”洛成淵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竟然知道自己的事情。

“想要我回答問題?那得先打贏我再說。”

少年笑容燦爛地說。

話音剛落,便已經對洛成淵出了手。

這人看著年紀不大,人也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卻不像一出手竟是招招狠絕。

洛成淵忙出招應對,雙方都沒有用武器,拳腳相接,洛成淵明顯感覺到對方內功雄厚,在自己之上,自己光是抵擋他的攻勢就已經很吃力了,根本無暇出招攻擊。

打了十來招,單景然忽然閃身到了洛成淵的身後。

他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糟了!

蕭娉婷看得心急如焚,

卻插不上手,連洛成淵都不是這人的對手她上去隻能添亂。

單景然雙指並做一指點在了洛成淵的風池穴上。

風池穴不是什麽死穴,可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覺得輕鬆。

半晌單景然收了手,一個閃身,在屋裏頭找了把椅子悠然地坐了下來。

“武功不錯,身體素質也好。”單景然評價說。

蕭娉婷仔細地檢查了洛成淵,洛成淵確實沒受什麽傷。

“你到底是什麽人?”蕭娉婷問。

單景然笑了笑,然後拿出自己腰間的煤精印給蕭娉婷看。

“煤精印,夜王,你是柳星雲的人?”蕭娉婷立馬反應過來了,“你快告訴我,謹楓怎麽樣了?”

“夫人沒事。”單景然回答說,然後轉向洛成淵,“兄長大人還是去和夫人解釋一下你的情況吧。”

“謹楓……現在怎麽樣了?”洛成淵忙問。

“這種事情你與其問我不如自己親眼去瞧一瞧。”單景然說。

“你剛才說的話……你對我……或者說是烏木族的事情很了解嗎?”洛成淵問。

“別這麽抬舉我,我出生的時候你族被滅都好多年了。”他才十四歲,“不過我們家和烏木族有些淵源,所以碧淵那小子飛鴿傳書給我讓我來你這裏確認一下,他說那天他看見你神色不太對勁。”

“其實你不用太在意,烏木族人的體質有一點特殊,導致他們除了五官感受之外會有一些預見的能力,預見的能力也因人而異,不是你的每一個族人都有這樣的情況,預見的強弱也不太相同,而且在成長的不同階段還不太一樣,有的一出生就會有,有的隨著年紀增長才會顯露出來,有的年紀大了就不會再預見了。這種能力也沒有什麽太過特殊的地方,隻是後來不知道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最終給烏木族人招來了殺身之禍。”

一種力量一一旦成為讓人畏懼的存在,就會有人想要清除這種威脅。

單景然將洛成淵和蕭娉婷帶去見洛謹楓。

“謹楓……”

看見洛謹楓,蕭娉婷飛奔過去,直接抱住了洛謹楓。

“你擔心死我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在這裏嗎?”洛謹楓笑道。

“你還說嘞,居然到現在才讓我知道,沒事是吧?沒事我削你啊!”蕭娉婷故作氣憤地揮了揮拳頭,實際上是什麽都不會對洛謹楓做的。

“哦對了,你哥……”

蕭娉婷退到一旁,把空間留給洛謹楓和洛成淵。

洛成淵見洛謹楓沒事便放心了,有很多話在心裏麵,卻沒有一句是說得出口的。

不及思考,洛謹楓先走過來抱住了他,給了他一個溫暖寬慰的擁抱。

“謹楓……”

洛謹楓打斷了他,“碧淵和景然已經和我說過了,你沒事就好。”

洛成淵落了淚,這麽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弄到了掉眼淚。

回抱洛謹楓,輕聲道了句,“妹妹。”

他們是兄妹,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不管對方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他們這麽多年的情分沒有改變過,那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去在意,

一如柳星雲在祭天台上說的,是人是鬼是妖怪,又如何?

單景然完事後去柳星雲那裏匯報了完便去找上官禦寒,最終找遍了整個暗宮,還是在廚房的角落裏麵找到的上官禦寒。

“上官禦寒你什麽時候改行做廚師了?沒事躲到廚房裏麵來幹嘛?”單景然不禁覺得好笑,“丫頭沒來,你不用這麽早躲起來。”

“她真的還沒有來啊?”上官禦寒小聲地問道。

“她還在路上,估計還得幾天才到。”

“哦!”上官禦寒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其實你完全可以從了她的。”何必這麽躲躲藏藏的呢,他能躲得了一時,能躲得了一世嗎?“她除了偶爾暴力了一點也沒有什麽問題。”

“那叫暴力了一點嗎?”根本不是一點好不好!

“找你是有正事,跟我一起去一趟皇宮。”單景然說。

“去皇宮?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易容去,所以要你陪著。”

“進皇宮,會不會有危險啊?”

“你說呢?”

“有危險你可得保護我啊!”他可是弱不禁風啊弱不禁風!

一個二十好幾的大男人對著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少年說著你要保護我,害不害臊啊!

“放心,不會讓你死了的,你要死了,回頭丫頭要拿刀剁了我的。”

上官禦寒無語凝噎,能不提那個女人了嗎?這日子還能過嗎?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啊……

兩人混在了送貨物的隊伍裏麵進了皇宮。

進宮後單景然抓了兩個身形和他們差不多的公公來,上官禦寒照著那兩人的模樣易了容。

然後兩人堂而皇之地在宮裏逛了起來。

逛著逛著,卻不想和在宮裏麵遊蕩的澤諾撞上了。

“你們兩個站住。”

澤諾叫住了兩人,鼻子很容易就嗅到了這股淡淡的卻很特殊的香味,上官禦寒易容用的東西的味道。

“你們兩個是哪個宮裏的?”澤諾問兩人。

上官禦寒心裏麵直打鼓,完了完了,這小子肯定是發現了,哎呀,早知道上次的事情之後就換些材料了,現在被他給逮住了。他現在估計還不知道這張假人臉背後的人是他,要是知道估計更慘啊啊。

“回大人的話,我們是禦膳房的。”單景然淡定無比,從容地回答了澤諾的問題。

“禦膳房在三重宮,你們跑到二重宮來做什麽?”澤諾又問。

九宮三院劃分得十分明確,各司各職,各就各位。

“送膳食。”單景然回答。

“可你們手上什麽都沒有拿。”

“剛送完。”

“送到哪個宮裏了,送了什麽食物?”

上官禦寒已經滿頭大汗了,完了完了,要被抓包了。

“景秀宮,桂花糕。”單景然張口答來,和上官禦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帶我去景秀宮看看你們送的桂花糕。”澤諾命令道。

單景然不慌不忙,淡定地在前方帶路,上官禦寒已經快要崩潰了,心裏麵已經在思考今天能不能活著回去的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