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洛謹楓正在房中,柳星雲回來了,衝著洛謹楓微微一笑,然後拉著她往外去。

這麽晚了還要去哪裏?

摸著黑往白天來過的那廢墟走,洛謹楓便猜測:“是不是找到什麽了?”

柳星雲沒回答,幹脆直接將洛謹楓抱了起來,使上輕功,幾個起落,便到了上麵。

夜路不好走,比起讓洛謹楓自己走,還不如他抱著來得快捷安全。

看來是真的的了。

等雙腳落了地,洛謹楓看到這裏已經和她白天所見大為不同了,影衛們的動作很快,原本的殘害和雜草亂木都已經被清理幹淨了。

地皮已經被揭開,當真就如他白天說的那樣,掘地三尺。

令人驚訝的不僅是影衛們的速度,更有這是這地下的畫麵。

柳星雲走過來,跟洛謹楓解釋眼前的情況,“原有的塔下是一坐石室,具體有多大暫時不清楚,石室建於塔下,原本應該是可以從塔內的機關通往下麵的,塔已燒毀,石室也被封閉,一會兒會有人撬開石門,我們就可以下去看一看這下麵到底藏了什麽了。”

洛謹楓點點頭,心中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這個時候,一個影衛過來稟報說是石門撬開了。

於是洛謹楓跟了過去。

在正中央的位置,撬開了一道石門,露出了一截通往地下的階梯,下麵黑漆漆的一片,如果不下去,是看不清裏頭的情況的。

掌了燈,柳星雲和洛謹楓一道從階梯往下去,才走一半,柳星雲便讓人把燈給熄了。

“將燈熄了,去取夜明珠來。”柳星雲說道。

“怎麽了?”洛謹楓問。

“這石室百餘年未有人開啟,我們對裏頭的構造不是很清楚,藏的又都是竹簡書籍之類,以防萬一,不要隨意動用明火。”柳星雲道。

洛謹楓暗道他的細心,她倒是急著想要看一看這下麵的藏書,沒去注意其他的。

在洛謹楓柳星雲夜談石室的時候,上官禦寒還在自己的房間裏。

聽到有人敲門,上官禦寒便去開了門,隻見門外站著的人是秦路,這個秦路自然就是真的秦路了,誤會解開之後,秦路就被放回來了。

“公子,可否讓我進去說話?”秦路笑著對上官禦寒說。

上官禦寒看了他兩眼,然後點了點頭。

上官禦寒給他倒了杯茶,然後說:“上次的時候多少該和你道個歉。”

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扣押了秦路好些天,當然,秦路自己說謊在先也有一定的問題。

“哪裏的話,是屬下有錯在先,少主責罰是理所應當的。”秦路忙道,“不知道主子回來這兩日,住得可習慣?”

上官禦寒心不在焉地回答說:“也沒什麽習慣不習慣的,毒王穀的一切都挺好的。”

好是挺好的,隻是這裏不是他的家,以前不是,以後這種觀念也很難改變……

“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啊!”秦路笑盈盈地說道,“屬下還怕少主您住不習慣呢,還特地給少主帶來了天啟國的美

酒。”

秦路將他帶過來的酒放到了桌前。

上官禦寒不是貪杯之人,至少和澤諾比起來,他對美酒算不上有什麽喜好的。

不過出於某種習慣,他還是將酒拿過來聞了聞,以他僅有的對美酒的認知來說,這應該是一壇好酒。

上官禦寒是不會跟人客氣的,既然酒都拿到他麵前了,他就很大方地收下好了。

“正好,有個人很喜歡喝酒,回頭讓他嚐嚐。”上官禦寒說道。

聽上官禦寒這麽說,秦路便好奇道:“少主您不自己先嚐一嚐嗎?”

“我倒是無所謂。”上官禦寒說,“我又不是那個混蛋,有美酒就跑得比誰都快。”

秦路尷尬地笑笑,“哈哈,看來樣子少主您與您的那位朋友感情很好啊。”

“好你個鬼!”上官禦寒白了秦路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和那混蛋感情好來著?”

秦路很是無辜地賠笑,其實他也不知道上官禦寒在說誰,隻是覺著會這麽說又還惦記著對方喜歡喝酒的,應該是好友無疑了。

“來來來,我給你倒上,你先嚐嚐,興許你會喜歡。”秦路主動給上官禦寒倒上了酒。

上官禦寒接過來悶頭就喝了下去,想想也是鬱悶得很。

秦路看著上官禦寒將酒喝下,臉上竟露出了得逞的笑。

上官禦寒對此並無察覺,放下酒杯,隻覺得這酒有點上頭。

“這什麽酒,喝的時候沒覺得有多烈,怎麽喝完後這麽上頭啊?”

“酒本就不烈,”秦路說,“隻是在這毒王穀裏頭,怎麽可以隨便吃東西呢?”

“什麽……”上官禦寒已經來不及再問什麽了,失去意識後趴在了桌上。

上官禦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手腳都被捆上了。

“該死,這是什麽情況?”上官禦寒還未來得及想起來什麽,就看到秦路出現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醒了?”

“是你?你對老子做了什麽?”上官禦寒惡狠狠地看著秦路,“你不是凡悠的屬下嗎,為什麽要綁我?”

“陳凡悠那個小丫頭片子命令得了我?笑話,我為什麽要聽那小丫頭的話?”秦路對陳凡悠嗤之以鼻。

“你不是毒王穀的人嗎?她既然是現任的毒王,你當然應該聽她的話!”上官禦寒氣憤道。

“她有什麽本事?她不過是從她已故的父親那裏接過來的位置罷了,要論本事,能輪得到她來嗎?”秦路道,“她這位置也是她祖上欺師滅祖從別人那裏搶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的,既然他們家能從別人那裏搶來毒王的位置,我為什麽就搶不得?”

“你真是豈有此理!”上官禦寒被秦路氣得不輕。

“我豈有此理?真是好笑,也不想想你自己是個什麽身份,明明應該是世仇的,居然還能訂下姻親,結束這段百年來的爭端,也是笑話!”秦路嘲諷道。

“那都是太祖輩的事情了,我們這些後人去執著百餘年前的事情做什麽?凡悠以大局為重,不再讓毒王穀有無辜的犧牲和損耗了,這有什麽不對的?”上官

禦寒雖然不喜歡陳凡悠,但是對陳凡悠的決定是大為讚賞的。

“她以大局為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把‘無能’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秦路說,“毒王穀,百餘年前那也是震驚天下的,別說什麽大梁國高和國了,就是天啟國聽到毒王穀的大名那也是聞風喪膽!雖說發生過劫難,可底子還在,至於這麽隱姓埋名偷竊度日嗎?說什麽元氣尚未恢複,不想毒王穀剛有起色就再遭重創什麽的,都他娘的是屁話!”

“啊呸!”上官禦寒吐了秦路一口唾沫,“我之前怎麽就沒看出來你是這種惡心的人?凡悠想的是為毒王穀好,而你想的是怎麽能再讓江湖人怕你們毒王穀,怎麽讓你在江湖上威風凜凜!”

“哼!”秦路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我並沒有什麽錯,錯的是陳凡悠那個沒什麽本事卻要霸占著毒王位置的女人!”

“那你綁我來幹嘛?”這廝到底想要幹嘛?

“你這條還算值錢,你要是出了點事情,陳凡悠和你爹娘都會亂了陣腳。”秦路的算盤打得響亮,“本來我去找你的時候就打算著直接將你綁了來要挾陳凡悠的,不過現在這樣也沒一樣。”

難怪這人剛見著上官禦寒的時候會說謊,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原來他早有自己的謀劃。

該死的!上官禦寒在心裏麵嘀咕,要早知道,就不該再放他回來!直接讓謹楓的毒藥給他毒死算了!

現在可好,他落這人手裏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發現了沒有,要是這人將他綁這裏,然後在陳凡悠他們麵前又繼續裝好人,那不就糟了?

雖然心裏頭鬱悶得緊,可上官禦寒嘴上還是很囂張的,“哼,你綁架小爺簡直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你忘了你是怎麽在夜王和夜王妃的手上吃虧的嗎?他們知道我不見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來找我的,你很快就會被抓到的!”

“夜王和夜王妃?嗬嗬,我承認那夜王妃確實有點本事,不過可惜,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女人,如今夜王正為了她,大興土木,在我毒王穀原先廢棄了的藏書塔那裏建造小樓呢,就連所有的影衛也都被調過去建樓去了。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把你給綁架到這裏來的?”秦路冷笑道。

上官禦寒心中哀嚎,謹楓啊謹楓,你什麽時候要造小樓不好,偏要在這個時候,小爺可全被你的任性給害慘了啊!

“就算沒有夜王和夜王妃,也有其他人會來救我的!”上官禦寒說。

“其他人?你說誰?陳凡悠和你爹娘嗎?我已經以你的名義送了一份信給陳凡悠了,之後就會輪到你爹娘了。”這幾人本就是秦路要對付的人。

“除了他們還有別人!”上官禦寒說。

“還有別人?”秦路仔細地想了想,然後嘲笑道,“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和你一道的背著一把大刀的男人的話,他下午的時候就去了酒窖,在酒窖裏喝醉後直接睡著了,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

靠!澤諾那個混蛋!居然跑去酒窖喝酒,而且還喝醉了!太可惡了!

那個男人靠不住!一點都靠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