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洋羽,咱們五兄弟中,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你們兩個……”於成傑,緩緩說道,杯中酒,被灌進了一口。一陣安靜,伊洋羽指了指自己,“我們倆有什麽好擔心的?這不活得好好的嗎?別岔開話題!”
於成傑搖了搖頭,“顧永健,他成績很好,上個一級大學,這都沒有問題,出來以後,找份好的工作,日子過得挺愜意的。徐天,這就不用說了,黑幫老大,從學校出來,拿了他老子的地盤、勢力,然後再把手中的產業,漂白了,那徐天真的是高富帥了,什麽都不幹,就能玩著走過這一生了。
而我呢?起碼,我還懂,勤奮讀書,將來,也能找個好一點的大學。而你們,你們想過,你們的未來了嗎?洋羽,你父親是局長,可我也認識你父親,你父親就是一個清白的官員,沒有私欲,未來,多半還是要靠自己了!
天朗,而你呢?家境,和我和永健一樣,都是最普通的,沒有一點關係,就你現在的這樣狀態,你上不了大學,你該怎麽辦呀?出來工作嗎?你是我們的兄弟,我不願看著你如此落魄,就好像,你們現在,不願看著我在高中受屈辱一樣!
我不想報仇,我隻想好好讀書,過了這三年,管他娘是什麽老大,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於成傑,依然還是那個熱血少年,可以在打架時,拋頭顱,灑熱血,但是,我也懂得大局,忍辱一時,若是可以換得未來的美好,這些苦我也認了!”
於成傑說得很激動,另外四個人,都靜靜的聽著,就連,平時比四人都略顯成熟的沈天朗,也沒有說話了,靜靜的,呆著,思考著。
氣氛,說不出的壓抑,還是徐天打破的沉寂:“其實,你們的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的嘛。”臉上笑著,希望把這種壓抑給消去。
“真正的熱血青年,未來,都是自己選擇、拚搏,而不是靠人施舍的。”此時,於成傑,更像一個充滿哲學的老者。
伊洋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夜風的,回到家的他,靠著床,雙手彎曲枕著頭,“未來”這是一個充滿刺激的名詞。
這個詞語中,承載著太多了,單單一個“夢想”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而“夢想”這個詞,卻是充滿了幻炫,美麗而炫彩,但又似有似無,好像近在眼前,但又觸摸不到實物。
伊洋羽喃喃:“未來、夢想、未來、夢想……”
在這兩個詞語中,鑽著牛角尖兒,兩個詞,到底有什麽魔力?讓那麽多的人,沉寂進去,然後又被無情的殺戮,把所有的幻想,一點、一點的扼殺掉,然後,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拖著沒有靈魂的軀體,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
繼續接受現實無情的折殺。
鬱鬱沉沉,伊洋羽一直想逃避這個話題,從來,他都是想不明白的問題他都不想再去鑽牛角尖,隻是這個話題一直都逃不了,每當閉上眼睛,於成傑的模樣就會浮現,他的話語,立刻鑽進耳朵。
想躲,也躲不過。
伊洋羽煩躁的起了身,出了門。伊母喊道:“喂!你去哪啊!”
“跑步!”
“奇怪!大冷天的,跑什麽步?平時咋不見他那麽積極?”伊母雖然這麽說著,可是也沒多問,孩子都高一了,很多東西都該放手了。
伊洋羽沒有欺騙伊母,他是真的去跑步了,一出門,迎麵的冬風,刮得臉頰生疼,沒有在意這些,起跑,嗬著氣,在寒風中奔跑著。
腦子盡量的空白,想把一切的煩惱拋開。
也不想把於成傑的話裝進腦子裏,希望丟出去,不要在纏著自己腦子。伊洋羽不想要麵對這些,這些離得還早,還不要麵對這些煩惱。
一口氣,在初冬中,奔跑了2公裏多吧。本來穿著兩件衣服,還有些寒冷,此時,卻已經汗淋淋了,喘著氣,咬緊牙,繼續跑,又跑出了半公裏多,伊洋羽倒在了家附近那條河畔邊的涼亭。
風從四麵八方湧進來,伊洋羽脫去了風衣、長衫半**,展現出了伊洋羽流暢的輪廓線,整個人級好的身材展現出來,人魚線、腹肌,這些都是妹子不可阻擋的。
足讓路人大飽眼福了。
良久,伊洋羽走出涼亭,躺在了冬天,泛黃的草地上,看著冬天的夜,河麵上,有粼光,一閃一閃,夢幻,而又壓抑。
閉上眼睛,任汗水澆灌泛黃的小草。微閉著眼睛,感受徹骨的寒風,汗水被寒風吹拂,皮膚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寒冷,刺激著身子。
倒是有一種冷凍的快感。
良久,旁邊有動靜,睜眼一看,竟是沈天朗。沈天朗朝伊洋羽一笑,“怎麽?你和我一樣?想不通成傑今天說的話,然後出來發泄了?”
伊洋羽苦笑一番。“嗯。想不通,不想想,可是怎麽也甩不開,就出來跑了三公裏。”
“嗬嗬……我也是啊。躺在家裏,成傑的話,一直在回蕩,我也想不通,我也擺脫不了他的話啊。在家裏也睡不著,就出來跑步了,老遠就看見你了。就過來了。沒想到真是你啊。”
“唉——同時天涯淪落人,我以為自己活得很瀟灑,沒想到被於成傑貶得一無是處。”伊洋羽歎了口氣。
沈天朗也是脫了衣服,露出了同樣完美的身材,隻是各種肌肉上,沒有伊洋羽身上的傷疤,伊洋羽的身上,刀疤,就有好幾條,可以看出,伊洋羽,是個有故事的人。
脫去上衣的沈天朗,也躺了下來,學著伊洋羽,兩手枕著頭,看著天。“其實,我覺得,成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道理又怎麽樣?習慣了懶散,還怎麽回到過去的積極?反正,我是約束不了自己的。”伊洋羽說著。
沈天朗也微歎一口氣,“是啊——我也約束不了自己,玩了那麽多年,早就習慣了,還怎麽讓自己全心投入去學習?這些都回不去了。就像愛情一樣。”
氣氛,也瞬間壓抑了。
正好,給這個冬天送上了點綴。誰說悲傷隻屬於秋天?冬天更有蒼涼感!
寒風瑟瑟,兩人仰躺草地上,無言,微微閉上眼睛,腦袋,飛速的轉著,好多無關主題的鏡頭一下子湧出來,閉上眼睛,兩人就這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