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徒弟……了不起啊……孔宣看了看身上的一襲青袍,輕輕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wwW、QUaNbEn-xIAoShUO、coM能用普通的材質,襯托出華麗的氣質,稱之為“巧奪天工”也不為過。

益抬眼瞥見孔宣的神情,福至心靈,當即跪下叩首道:“弟子拜見老師。”孔宣啞然失笑,這個弟子,真是不錯。

益的兄長目送這對師徒離去,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舍,更多的,卻是欣慰。這個弟弟從來不適合生活在山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見了……麻煩的弟弟。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眼簾,這粗豪的終年男子,方才拿起鋼叉、背起筐,走向相反方向的山林。

人族皇宮。

啟放下手中書簡,起身往後花園中走去。周圍守衛也不見怪,隻是行禮見過。這是啟自六歲以後的習慣,至今八個年頭,從無更改。已是翩翩少年的啟,生得不似他父親般粗豪,反倒是有些女子的柔弱之氣。他的父親大禹帝,是拯救了人族的治水英雄,更是如今的帝王,故而啟深得臣民愛戴。

隻是,啟並不喜歡這種愛屋及烏式的擁戴,努力樹立著自己的形象,給天下臣民,更是給自己的父親看。他努力鑽研各種學問,待人也是溫和有禮,隻是那眉宇之間偶爾閃過的陰鷙,讓大禹深深不喜,反倒是更喜歡益----那位講究形象到苛刻的同門師弟。

這一切,都讓啟深深地不滿,未將自己的秘密告知父親大禹。啟緩步走到花園中的一麵石壁前,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疾走幾步撞了上去,倏地消失不見。

壁後別有洞天,乃是一幽仙氣盎然的洞府。四下寂靜,偶有滴水穿石之聲。啟熟門熟路,轉過幾條小道,來到一道人蒲團前,下拜道:“弟子叩見老師。”

那道人正是啟的老師----闡教赤**,從啟六歲之後便開始教授他課業,及各種雜學,尤其是,帝王之術!看著心緒不佳的弟子。赤**淡淡問道:“啟,你今日有些不妥,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啟眼中滿是濃濃地恨意,黯然說道:“今日,父親又將巡視天下的重任交給了那個益。”

“那又如何。”赤**淡淡說道。雖是疑問之意,卻沒有半點疑問的語氣。似乎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啟深感失望,心下歎息:是了,老師乃是神仙中人。豈會在意這等紅塵俗事?轉而又捏緊了拳頭,恨恨說道:“父親定是要將這錦繡江山,交到那個益手中。我,絕不答應”

赤**心下大喜,自己教授他這些年,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假作慈愛道:“徒兒寬心,到時為師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老師。”啟大喜之下,連忙俯首稱謝。

蓬萊島太陽宮。

大殿之中充斥著莫名的晦澀氣息,若有若無。陸久盤膝坐在雲**。頂上雲光清亮如水,內中有一口星光流轉的大鍾,不時變幻成光怪陸離的世界。陸壓坐在一邊。定定望著他兄長頂上出神,臉上閃過清光,顯是道行有所精進。

異相斂去,陸久緩緩睜開雙眼,自言自語道:“氣運果然是好東西。難怪這天下聖人。爭相奪取,樂此不疲。”陸久借大禹之手。將印有真靈印記的九鼎,作了鎮壓神州大地之物,生生將人教的氣運搶過一半來。若非鴻鈞道人地禁足令仍在,隻怕太上老君立時便要殺上門來尋他晦氣。

此時,陸壓也醒過神來,笑道:“九哥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擔心其他聖人聯手對付兄長嗎?”

陸久微微一笑,淡淡說道:“老十,你進來可沒什麽長進。天道之下,共有聖人有八,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姑且不論是否能夠聯手,便是這聖人之間的關係……”

陸久忽然住口不言,陸壓思量一陣,恍然大悟道:“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與兄長同族,相交莫逆,自然會站在兄長一邊。故而隻要再有一位聖人相助,憑兄長的修為,自然是不懼的。

陸久接口說道:“所以,通天教主的態度,便值得重視了。為兄拱手將三任帝師奉送,賣了他好大情麵,想來這位師叔定然不會介意的。”

“通天教主份屬三清之列,又與兄長交善,極有可能兩不相幫。四對三,兄長一方還是少一人。”陸壓思索一陣,又說出了自己地擔心。

陸久頷首讚許:“不錯,有些長進。”頓了頓,繼續道:“隻是還有一點你沒有看到,闡截兩教相爭之勢已成,通天教主……是個聰明人……”

陸壓這才放下心來,剛要說些什麽,殿外飛來一道劍光,直直向他衝去。陸壓伸手接過,看過一遍,掐指默算,不禁皺起了眉頭。轉頭對陸久說道:“九哥,東海水族作亂,該如何是好?”

陸久恍若未聞,緩緩閉上雙目,兀自神遊天外。

“小弟調楊戩前往鎮壓,可好?”陸壓見兄長不答,又追問了一句。

“我早說過,這蓬萊島的一切,都由你打理,何須多問。”陸久悄然隱去,隻餘淡淡的話語在殿中回蕩,“為兄閉關去了,無事不得打擾。”

注意到那一同消失地蒲團,陸壓忽然意識到:兄長將這太陽宮,完全地交給他了……快步走出宮外,眺望著遠處山穀中陸久那間小屋,又抬頭看了看當空豔陽,沒來由地肩頭一沉,又強自穩住。

長長舒出一口氣,陸壓收拾心情,取出一片玉符,淩空比劃幾下,揚手射向西方。

灌江口。

鎮壓九龍之戰過後,楊戩聲名越發地響亮,不是有弱勢小妖前來這裏定居,短短時日便有了十萬之數。楊戩既不同意,也未反對,隻是秉持漠然的態度不加理睬。隻是,對這些小妖來說,足夠了。因為在外人看來,他們住在灌江口,受到這裏的主人庇護。

沒有絲毫動作,卻擁有了一股勢力,灌江口日見興旺,楊戩絲毫沒有半點欣喜,反是有些厭煩。隻是礙於桃山的慈母,不好將他們趕走。

楊戩腰懸長劍,負手走在奔流不息的江麵上,如履平地。這是楊戩的習慣,自定居此地以來,從未更改,風雨無阻。

時值深秋,兩岸不時有樹葉飄落,直往江中心飄來。楊戩淡淡注視著,那隨風飄來的落葉,劃出自然的軌跡。翻滾之間,隱隱可見那因枯黃而越發清晰可見的紋理脈絡。

待到落葉飄臨身前,楊戩右手泛起淡淡的白光,搭上那漆黑如墨地劍柄,閃電般出鞘,順著脈絡將枯葉切成無數片,卻沒有震碎半片樹葉。隻是,收劍時帶起的微風,傷到了幾片碎葉。

楊戩微微皺起眉頭,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九龍一戰,楊戩受益匪淺,終於可以不借用額前豎眼而使用部分時間能力。隻是這劍道……進展緩慢。

汪汪汪汪汪岸邊崖上傳來細腰地叫聲。楊戩回劍歸鞘,立時縱身而起,往聲音的源頭掠去。細腰見到楊戩,立刻上前親熱地磨蹭著他的小腿處。這些年來,細腰從楊戩處得了修煉法門,成長了許多。個頭還是老樣子,周身毛色越發地油黑發亮,雙眼寒光閃閃,行動之間,都能感受到它身上的爆炸性力量。

楊戩拍拍細腰的頭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時候去看望娘親了。”心中卻是有些好笑,這家夥,每次去娘親都會用好吃地東西招待它,如今可是天天數著時辰,比他都惦記著去桃山。

這時,遠處一道劍光飛來,赤紅色地。楊戩立時知道是師叔陸壓的傳信,當下伸手接過。細細閱過一遍,楊戩頓時覺得渾身血脈一陣舒爽:終於又有戰鬥了修成劍體地他,若是遠離了戰鬥,豈不是無趣之極?

再次拍拍細腰的頂門,說道:“這下子可以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走吧,我們去拜別母親大人。”說著,連連縱躍,往桃山方向疾馳。哮天犬四腿狂奔,化作一個小黑點跟上。

這就是楊戩,時刻不忘記修煉的楊戩。也許是習慣使然,即便戰鬥前夕,也不例外。能在短時間內擁有這樣的修為,除了天份,更重要的……是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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