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水晶宮。wwW、QuanBen-XiaoShuo、coM

外間殺聲震天,原龍族四大統領之一,如今的東海龍王傲廣,急得在原地團團轉圈,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他的周圍,南海龍王敖欽、西海龍王敖閏、北海龍王敖順也是相顧無言,連聲歎息。

當年陸壓出手,清理了龍族七大長老,將傲廣等四人捧上了四海龍王寶座。這四人也有些小手段,因為當年見機,未參加對大陸的戰爭,親族實力保存較為完整。因此,很快便各自坐穩了海龍王的位子。

隻是,事情在幾天前產生了變數。也不知是什麽緣故,原先屬於主戰派係的各家族,不約而同地舉兵,結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不過幾日間就掃平了西南北三海。這東海龍宮,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據點。

敖垣,各家推舉的聯軍首領,看著不遠處搖搖欲墜的水晶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再過一會,我,敖垣,便是這四海之地的主人了。想到得意處,敖垣忍不住笑出聲來。忽然又警覺地收聲,下意識地四下張望,最後將目光落在一位幹枯老道身上,眼中滿是敬畏。

“大仙,久攻不下,小龍上前去看看。”敖垣行到那老者身前,躬身說道。

那老道身著灰色道袍,頭上胡亂以草根挽了個道髻,麵色枯黃,肌膚蒼老鬆弛,一雙眼睛盡是渾濁,整個兒一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可就是這樣一個老頭子,幫助叛軍攻下了南、西、北三海之地,勢如破竹。聞得敖垣言語,老道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敖垣躬身行了一禮,便轉身趕去交戰之處,渾然未曾看見老道眼中的輕蔑之意。敖垣未曾請老道出手。老道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心中好笑。究其原因,不過是老道出手的威力,實在是太過駭人。還未曾拿下著東海水晶宮,便開始保護“自己的財產”了。卻不知這次叛亂,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失敗……一群蠢貨,老師不過是想給那一位製造點麻煩,聊解心中怨氣罷了。

身形一陣詭異的扭曲,從原地消失不見。

水晶宮內。

敖欽焦急道:“傳書早已發出。蓬萊島援兵遲遲不到,這可如何是好?”

西、北兩海龍王也是紛紛出聲表示了自己地擔憂。危急關頭,東海傲廣陡然心神一震,搖頭啞然失笑,走到桌邊坐下,執壺滿上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讚道:“好酒!”

敖欽氣急敗壞,喝道:“大哥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喝酒?!”

傲廣搖了搖頭,滿上四杯酒,淡淡說道:“不用著急,都過來,我等兄弟許久不在一處飲酒了。”

敖順愣愣說道:“大哥不是傻了吧?”

“老四,你胡說什麽呢”傲閏給了他一巴掌,轉頭問傲廣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傲廣看了看這三弟,眼中掠過一絲讚賞,淡淡說道:“各位兄弟寬心。蓬萊島不會容許我們就這麽死去的。”

啪啪啪啪……鼓掌聲從幽暗的角落中響起。

“什麽人?!”傲廣眼中精芒一閃,手中酒杯攜風雷之勢,擲向聲音的源頭。

那是一隻蒼老、枯黃。有如雞爪一般的手,從幽暗中探出,將傲廣扔過去的酒杯納入掌中。綿綿不著力一般,夾著傲廣渾厚法力的杯子,沒能掀起半點波瀾。甚至滿滿地杯中酒。也沒有濺出半點。四海龍王識得厲害,瞳孔猛地一縮。

行將就木的老道從陰暗中走出。將酒杯端至鼻尖一嗅,讚道:“果然是好酒”傲廣心中警惕之意更甚,原來這人起先便藏在那裏,隻是自己兄弟四人都不曾察覺。

老道卻是不管這些,自顧自說道:“可惜,老道卻是不飲酒。否則,定不會將它如此放過”說話間,掌心雷芒閃動,連杯子帶酒從這個世界一同消失。

傲廣等四人臉上徹底沒了顏色,隻是普通的掌心雷法,修道人都會地神通。隻是能施展道如此境界的,聞所未聞!!

老道將雙手攏在袖中,渾濁的眼睛掃過四人,淡淡說道:“你們是俯首就擒,還是要老道出手?”

傲廣心中忐忑,強子鎮定道:“想必叛賊能如此輕易攻克三海,乃是前輩之力。前輩如此行事,難道就不畏懼蓬萊島嗎?”

老道一愣神,隨後自嘲一笑:“我怕,而且很怕。這天下不怕蓬萊島的,又有幾人?隻是師命如此,不得不從。”

清醒的瘋子----這是傲廣給老道的評價,同時心中也有些好奇,這人究竟是誰,他地老師又是何方神聖,竟敢惹上蓬萊島?!

雙方不再言語,整個大殿陷入了沉默。傲廣等人自然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候蓬萊島援兵到來。而老道呢,似乎也不在意時間,隻是眯著眼想些什麽。

“來了。”老道心中一動,笑著說道:“你們等的人來了,隨老道出去看看吧。”手掌一翻,現出一個紫色雷球,眨眼間分成四個小球,往眾人推去。

四道細小的紫色光華一閃,分別沒入四人肩井穴,不差分毫。四人隻是覺得全身一麻,就失去了知覺。被老道用一根金色繩索捆成一串(眾位書友有沒有想起什麽?),往水晶宮門前拖去。死狗一般地待遇,讓四人心中一陣發狠:今日之辱,將來若有機會,定要這老狗百倍償還。

敖垣趕到宮門前,叛軍聲勢立時一振,將守軍殺得搖搖欲墜,過不了多久就能拿下。

汪汪汪汪汪!敖垣正做著他的龍王美夢,幾聲犬吠將他驚醒過來。定睛一看,場中多出一位年輕道者,冷峻剛毅的麵容,眉心一道豎痕,水合道袍,腰束絲絛,足蹬麻鞋。要上懸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再加上腳下那條形象怪異的神犬,自有一番引人的魅力。

不論其他如何,單說這無聲無息出現在場中的速度,就絕對是恐怖的存在。敖垣上前見禮道:“道友遠來,還請稍後片刻。帶小龍清理完族中叛徒,再來招待道友。”言下之意,就是要楊戩不要插手龍族內部事務。

楊戩卻是不管這些,麵上依舊是冷漠,口中蹦出兩個字來:“退兵”

敖垣眉頭一皺,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什麽?”

楊戩不再多言,右手泛起白光,緩緩按上劍柄,在敖垣警惕的眼神中,閃電般拔劍出鞘。鬥大的頭顱衝天而起,敖垣地眼中,猶自帶著深深地懊悔和不甘心。屍身轟然倒下,現出了原形----一條長達百米的無爪金龍。不屑多看一眼那顆龍頭,楊戩上得前去,一劍刺在敖垣屍身上,將龍筋抽出。這龍身精華之所在,便是龍筋,乃是極好的煉器材料。一眾叛軍目眥欲裂,死後抽筋,乃是對龍族最大地侮辱,便是防守一方,眼中也隱隱有些不悅。

楊戩毫不在意,隻是穿梭與亂軍之中,仗劍殺人。每刀劍攻來,必能找到破綻反擊,每揮動一下,必有一人倒在劍下。漸漸有些不耐煩,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身形連續閃動,留下一長串殘影,成片成片地收割著生命。

叛軍士氣急劇下滑,終於承受不住,四散潰逃。楊戩不屑追趕,自顧自收集著龍筋,隻有細腰狗仗人勢,叫喚了兩聲。

啪啪啪啪……鼓掌之聲響起,宮門大開,緩緩走出一個灰袍老道,佝僂著身子,顫巍巍地前行,似乎風吹即倒。手中牽著一根金色的繩索。另一端似乎也拖著什麽,門擋住了,看不真切。

這一驚夠了,老道身上隱隱傳來的法力波動,足夠叫楊戩感到心悸。幸好他自出道以來,不管是先前的赤鬆子,還是後來地龍子,法力都高過他,所以楊戩並沒有產生畏懼心理。

緩緩舒出一口氣,楊戩調節著身上每一寸肌肉,理順體內每一絲法力,努力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雙眼死死盯著老道,問道:“你是何人?”

老道悠然前行,微微一挺有些佝僂地腰,鋪天蓋地的氣勢陡然而生,淡淡說道:“貧道……玄都。”這時,長長地金黃色繩索,那一頭終於顯現出來,那是……四海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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