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周身濃烈的氣勢爆開,正要出手,忽然又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小麒麟,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喃喃說道:“殺其父母而奴其身,我聞仲雖不是什麽好人,卻也做不出來。wWW、QuANbEn-XiAoShUo、CoM就讓我送你去輪回吧。”

風雷乍現,遊動著絲絲藍色電芒的手掌,直直往小麒麟頂門拍下。

“住手”陸壓見得聞仲如此,連忙出聲喝止。同時身形一晃,化作青衣男子模樣,閃過一道青煙,接下了這一掌。倉促之間,陸壓未及運使法力,以堂堂至仙之尊,被聞仲浩然純正的雷罰之力震退一小步。

“師叔?您怎會在此?”聞仲有人憑空出現,接下自己一掌毫發無傷,心中亦是一驚。待到戒備時,才發現是本該在蓬萊島上的師叔。

陸壓看向聞仲,一臉哀怨道:“聞小子,師叔我已經叫了住手,你還這麽大力,莫不是對我有什麽不滿?”

“這個……”聞仲訕訕一笑,呐呐道:“師叔,您神通廣大,弟子這點微末道行,又豈會看在您老人家眼中?”

陸壓昂首平視向前,嘴角微微掀起一絲弧度,而後把眼一瞪,故作正色道:“聞仲小子,莫非在你心中,師叔我會喜歡這等阿諛奉承?”

聞仲始終看著陸壓的表情,捕捉到師叔臉上的笑意,心知不過是戲言,當下說道:“自然不是。在弟子心中,師叔自然是英明睿智,不在老師之下。”

陸壓臉上笑意更甚,眼睛不覺眯起,成了月牙形狀。耳邊有傳來聞仲的聲音:“師叔,您不在島上納福,來此可有要是?容弟子效勞。還有,剛才那個麒麟是怎麽回事?”

“還不是為了你小子”陸壓把眼一瞪。對聞仲說道:“你小子當了大元帥,兄長說征戰沙場,不能少了坐騎,便差我將著墨麒麟送來。”說著,陸壓用手一指正磨蹭著他的小東西。

聞仲還有些疑惑,遲疑道:“那剛才的大家夥,莫非是……”

陸壓下巴微微抬起,斜了聞仲一眼,說道:“正是你家師叔,考教一下師侄的修行。難道不可以嗎?”

“理當如此,弟子謝過師叔。”聞仲一臉鬱鬱,泱泱朝陸壓拱手謝過。隨後又拍拍墨麒麟的大頭,欠身說道:“有勞師叔送來坐騎,弟子謝過。不敢再打擾師叔清淨,弟子告退。”說完,便要帶著墨麒麟離去。

“且慢。”陸壓伸手攔下,微笑道:“師侄首次掛帥出征,為叔放心不下,便隨軍照看些時日。也好稍解你那老師擔

聞仲朝天翻了個白眼,暗自誹腹:莫不是在島上被老師管得緊了,找到機會出來就不願意回去了。麵上卻是不敢得罪這位難纏的師叔。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當先引聞仲往軍營而去。

前鋒營帥帳。

兩道流光閃過,陸壓聞仲叔侄兩人出現在大帳中。張桂芳正高坐帥位,見得聞仲,慌忙走下來,抱拳說道:“末將參見大帥。”又看向一旁地陸久,見此人一身法力未生平僅見,其聞仲對他頗為尊敬,眼中露出詢問神色。

聞仲介紹道:“這位是我家師叔,蓬萊島陸壓道君。”

張桂芳聞言肅然起敬。理正衣冠,稽首道:“前輩大名,如雷貫耳,晚輩張桂芳叩見。”

聞仲轉向陸壓說道:“師叔,張桂芳曾在碧遊宮聽道。又受過多寶道兄指點,算是截教門下。”

“嗯。”陸壓輕輕點頭,說道:“原來是截教門下,道友不必多禮。”張桂芳受寵若驚,垂手恭立一旁。

朝陸壓單手一引,聞仲微笑道:“師叔請上座。”

陸壓往上瞄了一眼。沒好氣道:“那是三軍主帥之位。莫非你要將帥位相讓於我?”

聞仲嘿嘿笑道:“師叔肯擔當,弟子感激不盡。”陸壓嗤笑一聲。將頭轉向一邊,不屑理會。

聞仲也不在意,隻是輕輕一笑。張桂芳在一旁靜靜看著,心中對師叔侄之間的相處模式羨慕非常,連忙吩咐帳內親兵在帥位之側安置一尊座位,又稍稍靠後一個身位以示尊敬之意。陸壓和聞仲兩人見了,暗自點頭,眼中滿是嘉許之意。聞仲問道:“張將軍,李靖現在何處?”

張桂芳抱拳應道:“末將已將李將軍移至僻靜所在。”

聞仲點點頭,回首對陸壓說道:“師叔,我帳下先鋒官被……,如今重傷昏迷不醒,煩請師叔聖手化解。”

這李靖乃是因他而傷,陸壓頗為尷尬,老臉閃過一抹紅暈,幹咳兩聲方才說道:“既是師侄所請,為叔自當盡力,前麵帶路。”

張桂芳在前引路,一行三人前往查探李靖傷勢。陸壓強橫無匹的神念在李靖身上橫掃,片刻後了然於心,哼聲說道:“此人傷勢,已無大礙。看其眉心一點靈光不散,分明是已服用過門中靈藥,隻需安心靜養,待明日吸收藥力,必然蘇醒。”

聞仲聞言滿臉苦笑,說道:“此人乃是正印先鋒,執掌全軍,自然是早醒一日便好一日。”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小侄修雷罰之力,法力雖浩然正氣,惜乎失之柔和,極不適合療傷之用。好在師叔大駕光臨,方才勞師叔大駕。”

“嗯。”陸壓聞言釋然,心知聞仲所言乃是實情。當下上得前去,一指點在李靖眉心,浩若煙海的法力緩緩流出,助李靖化開藥力。片刻之後,陸壓收手退回,微笑道:“不想此人修煉的乃是大風真經,看在度厄小子麵上,也不可不救。”

這時,李靖剛好清醒過來,將此言聽個正著。感受一番體內,此次受傷,法力非但沒有減退,反而略微有些增進。站起身來,先抱拳見過聞仲,又對陸壓叩拜道:“弟子拜謝前輩救命之恩。”

陸壓擺擺手,毫不在意道:“無須如此。當年在西昆侖,我與度厄小子交情不錯,你既是他的傳人,救你也是應當,何況不過是舉手之勞。”

李靖愕然,眼前這位青衣男子口氣之大,似乎有些狂妄。自己老師度厄真人,好歹也是前古金仙,神通廣大,而眼前這位……兩人之間的差距天壤雲泥不足以形容,李靖也絲毫看不出陸壓的修為。

聞仲見狀,心中暗罵李靖,咋就這麽沒眼力呢……自己這位師叔雖沒什麽前輩高人的樣子,一身道行確是驚人,天下少有敵手,乃上介紹道:“這位是我家師叔,蓬萊島陸壓道君。”

嘶靖倒吸一口涼氣,這一位還真聽乃是度厄真人提起過,當下頓首道:“弟子眼拙,不識道君當麵,祈望海涵“罷了。”陸壓袍袖一揮,將李靖托起,一派仙風道骨之相。

聞仲說道:“李將軍,你重傷初愈,且將養些時日,先鋒之職暫由張將軍代勞。待幾日後三軍匯聚,再去中軍帥帳聽用。”

“諾。”李靖抱拳應是。

兩日後,聞仲負手立於大帳之中,麵前懸掛著一張碩大的地圖,西北態勢,盡在這方寸之間。

張桂芳掀帳入內,抱拳道:“大帥,後軍魯雄黃滾兩位將軍已至,眾將都在帳外,聽候大帥傳見。”

聞仲豁然轉身,大馬金刀坐上帥位,沉聲喝道:“傳。”

眾將進賬,齊齊躬身道:“參見大帥。”

“免。”聞仲一手虛抬,又說道:“各位將軍請坐。”

待眾將就做,聞仲緩緩掃過,見黃滾身後立一少年,十四五歲,生得虎背熊腰,雄偉之極,雙目秉正不斜,叫人喜愛。心中大是讚歎,問道:“黃將軍,不是身後小將乃是何人?”

黃滾起身說道:“這是犬子飛虎,平日裏見他有些勇力。此番大帥北征,便帶他前來追隨大帥,也好長長見識。”而後轉頭喝道:“孽障,還不出來拜見大帥。”

黃飛虎聞言,上前抱拳朗聲說道:“小子拜見大帥。”言罷垂手肅立,眼眉低垂,再無其他言語。黃滾心中大急,唯恐聞仲不喜。

細細打量這少年一番,聞仲微微頷首,對黃滾說道:“令公子不凡,將來定能成大器。”

黃滾欣喜時,聞仲豁然站起,沉聲道:“此番傳眾將前來,乃是本帥得一方略,與諸位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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