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三人離開碧波潭東歸——陸久、萬聖公主,還有晉小舅子,萬聖公主的弟弟敖睿,一個不足百歲的龍族小屁孩兒。wwW!QUaNbEn-xIAoShUO!CoM

這位小舅子生來便是龍族之中罕見火屬性,天賦極佳,遍尋四海也找不出幾人能與他相比。更讓陸久滿意的是,他還沒有形成完整成熟的價值觀。

也是說,這是一張白紙。

純正龍族出身,再加上郎舅至親的關係,陸久可以任意揮毫潑墨其上,將他調教成理想中的存在,成為掌控四海的利器。

故而萬聖老龍王小心翼翼地提出請他代為調教的時候,不用散發著驚人魅力的嬌妻求告,陸久極其爽快地答應下來,沒有絲毫猶豫。

“就是你們不同意,本皇也回將這小子綁上蓬萊島。”淡淡看著欣喜若狂的一家子,陸久心中如是作想。

四海龍族,是蓬萊島妖族橫亙在心中的一根刺,如同盤起身子的毒蛇,隱與黑暗中的一支匕首,隨時可能反水紮入他的要害。

究其根源,威脅來自一道蒼老的身影,逝去的九龍子的父親,神龍一族的始祖,投身西方佛教的燭龍。一旦佛門打出這張王牌,隻要不是蓬萊島占據據對的優勢,四海龍族的站位有待商榷。

九龍之戰過後,陸久、陸壓兄弟二人以及他們麾下那些大妖們,從來不曾幻想過,在西海神龍一族心中,蓬萊島的威嚴能夠蓋過他們心中對始祖的敬意,那是自天地初開便開始積累的威望與親情。

敖睿地出現,讓陸久看到了完美拔除這個隱患的希望。待此子長成一天,便動手將四海龍族清洗一邊,再扶小舅子上位,名正言順地穩穩據有四海之地。

實力受損?

……比之蓬萊島十萬上古大妖。積弱已久地神龍一族。壓根未曾被放在眼力。蓬萊島所需要地。準確地說。陸久在意地。隻是一個名分。理直氣壯占據四海之地地名分。

清洗地理由?抑或是……借口?

莫須有!

隻要結果。不理過程!——妖族地行事風格。對於妖族來說。道理。唯獨到有需要地那一刻才管用。當對手足夠地實力與妖族平等對話。就是需要講究道理、大義地時候。

目光瞥過緊張中帶著興奮地小舅子。再看看倚在身旁地嬌妻。陸久心中瞬間生出某個決定:“火性體質……嗯。留給小十調教吧。”

新婚生活,帶個小拖油瓶算怎麽回師?至於小舅子拜入兄弟門下,輩分亂七八糟什麽的,陸久從來不曾在乎這些。實力,才是根本;利益,才是目標。

陸久慣性十足地為自己擠出一段蜜月時光,轉道蓬萊島,將累贅扔在蓬萊島,轉身就走,甚至沒有留給兄弟拜見嫂子地機會。

“夫君,這樣可以嗎?十弟定會怨妾身不識禮數。”萬聖公主心下惴惴不安。甫一走出碧波潭,陸久讓她以“夫君”相稱,萬聖公主欣喜不已,格外珍惜這個稱呼,也同樣地珍惜這個稱呼帶來的一切,尤其是家人。

回想起陸壓那擠眉弄眼地賤笑,陸久握住嬌妻的柔荑,溫言寬慰道:“公主多慮了,小十非是那等小氣之人,定不會有怨懟之心。再者,免去他大理參拜,那小子應當心生感激才是。”

歲月在不經意間滑過指間,轉眼又是一年。

陸久攜嬌妻悠哉悠哉,陸壓滿懷著怨念和期待,操練著敖睿,這個分不清是弟子還是親戚的累贅。怨念源自那甩手掌櫃的兄長,至於期待,是因為猜到了兄長的意圖。心中地怨念更盛。

長籲一聲,陸壓忽然想起自家兄長的一句名言,那還是很久很久以前,兄弟九人都在地時候——生活就像是強*奸,抗拒哭鬧無濟於事,那就閉上雙眼,全心微笑著享受吧。

天邊一點幽藍光華急速飛來,陸壓招手攝入掌中,神念掃過,緩緩搖頭苦笑一聲,嘟嘟囓囓抱怨道:“九哥啊九哥……有事小弟服其勞,此言果真不假。”

取經一行唐僧師徒四人,曆經三載,跋涉千山萬水,終於站在靈山腳下,仰望著山巔的金黃色廟宇——大雷音寺。

“阿彌陀佛。”唐僧滿麵欣喜之色,合什口誦佛號。前行三步,伏地恭敬一叩首,再三步,又叩首……

沙和尚亦步亦趨,緊隨唐僧有樣學樣。

孫悟空毛茸茸的爪子搭上同樣滿是金色毫毛的額頭,闔上雙眼,強忍著暴打二人的衝動,長長呻吟一聲。雖然沒什麽感情,名義上的師傅和師弟這種丟人地行為,讓猴子覺得丟了“齊天大

臉麵。

想起還有一人,孫悟空扭頭望去,正見朱九陰張開血盆大口,癡癡傻傻地望向山巔地廟宇,道道晶瑩的粘稠直垂而下,滴答……滴答……

恨鐵不成鋼!

不同於唐僧和沙和尚,孫悟空真心拿朱九陰當兄弟看,眼見他這等丟人模樣,捏起拳頭就要賞他一個爆栗,忽然發現這呆子地眼神詭異。

常年木訥無神的雙眼,頻頻閃現駭人地精芒,滿滿裝著貪婪,不,或許是饑渴更恰當一些,完全是大灰狼對著小綿羊的姿態。

“呆子,看什麽呢?”孫悟空重重一爪子搭上朱九陰的肩膀。

若是在往日,這一巴掌足夠朱九陰眼淚汪汪,腆著憨厚的醜臉跟上猴子一整天,此時的他再顧不上這些。

“咕嚕……”將積蓄過半的口水咽下,朱九陰麵上饑渴之意更勝,低聲嘶吼道:“猴哥!這些光頭真他娘的有錢,通體西方庚金哪!整座寺廟都是西方庚金!老師在上,感謝觀音,老豬終於可以敞開肚皮,飽餐一頓了!!!”

孫悟空微微一怔,目光在大雷音寺和朱九陰高高凸起的肚皮之間來回掃視,忽然想起黃風嶺下那一幕,這頭豬啃噬著靈吉菩薩的飛龍法杖猶如一根甘蔗。

“嘿嘿嘿嘿……”二人對視一眼,同時賤笑起來,直讓身旁的白龍馬毛骨悚然。

朱九陰忽然麵色一邊,沉聲問道:“猴哥,那群光頭不會食言吧?”

“誰敢!”猴子麵上凶光閃閃,滿是狠厲之色,陰聲道:“如來老兒膽敢言而無信,也要問過老孫手中棒子!你我兄弟攜手,砸了他的破廟。”

二人對視一眼,重重點頭。

人生不如意,十有**。師徒四人進入大雷音寺,鬧騰一番過後,唐僧滿心歡喜地帶著假經書拜辭離去。朱九陰那點小心思,尚未來得及說出,就在如來佛祖為首眾僧的威壓下,懵懵懂懂,連同欲圖仗義執言的猴子一同被逼出寺外。

“欺人太甚!”猴子怒火中燒,掏出金箍棒便要開打。

朱九陰同樣怒容滿麵,眼珠子骨碌碌轉幾圈,攔下猴子寒聲道:“猴哥,此刻光頭人多勢眾,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送師傅回去,再去求老師主持公道。”

孫悟空雖然魯莽,卻不是傻瓜,蠢到對上一屋子光頭。悶哼一聲,收起棒子頭也不回地轉身下山。朱九陰連忙跟上。

唐僧和沙和尚不知這二人弄什麽玄虛,不及出言相詢,匆忙隨後東行。一番周折,假經書被發覺,師徒四人再次來到靈山腳下。

孫悟空盯著恨恨道:“如來老兒欺人太甚,此番定要與他好生理論一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正該如此。”一聲輕佻的話語插入兩人之間:“齊天大聖果然不凡。”

孫悟空心下一顫,慌忙轉身戒備。能無聲無息欺入身側,豈是易於之輩?抬眼望去,一位青衣道者立在一旁,從未見過,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熟稔之感。目中精光一閃,忽然憶起對上鎮元子之感。

“弟子拜見師叔!”朱九陰一見來人,俯身下拜。恭敬不見多少,多是喜悅之意:這下不怕那些光頭賴賬了……

陸壓如何不知這貌似憨厚的師侄,啞然失笑道:“師侄所料不差,為叔此來,正是你家老師擔心那些光頭賴賬。”

“有勞師叔大駕。”朱九陰訕笑著拱拱手,又替孫悟空介紹:“這位乃是我家師叔,老師的親生兄弟。”

孫悟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相稱為好。從朱九陰和楊戩那裏算,應當稱“前輩”;從陸久那裏,又應該兄弟相稱。

陸壓擺手輕笑道:“兄弟相稱便是。女媧娘娘身份尊崇,我陸壓萬萬不敢占娘娘的便宜。兄弟十人之中,我排行最末。悟空賢弟若不嫌棄,喚一聲‘十哥’就好。

“十哥。”孫悟空從善如流,躬身行過一禮。

陸壓、孫悟空、朱九陰三人圍成一團,相互言笑晏晏,熱鬧非常。唐僧和沙和尚兩人完全無法插入其中,相視苦笑。

如來弟子轉世嗎?

目光淡淡掃過唐僧,陸壓心中不屑。此等小人物,即便恢複金蟬子身份,也不夠與他相交。當下居高臨下吩咐道:“前麵帶路,去見見釋迦牟尼。”

“阿彌陀佛。”聽聞陸壓直呼如來佛祖名諱,心知來人身份崇高,慌忙依言而行,不敢多作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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