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遙遠東方的一縷光明,劃破長空,驅散了黑夜的

地星泰山之巔,一方香案孤零零拜訪在高台之上。wwW!QuanBen-XiaoShuo!Com牲畜祭禮,被九個古色古香的香爐所。一大九小十個香爐,台名“封禪”,行為祭天。

純黑龍紋冕服的帝王,緩緩拾階而上,傲立高台。腳步抬起落下,絲毫沒有激起半點塵埃,卻讓整個神州大地微微顫抖。一幹臣子止步台下,恭恭敬敬仰視著那不甚高大,威勢卻蓋過泰山的男子,心中膜拜。

那是帝王的舞台,豈是他們這樣的凡夫俗子所能沾染。

大秦王朝國師——徐福,是眾臣之中唯一一位不在焉,神色詭異之人。在他眼中,世間皇者,唯一人

其餘臣子,無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李斯,還是嬴政的絕對親信,上將軍白起和王翦,俱皆追隨著嬴政的腳步屏息凝神。

徐福,人如其名,生得很有氣。橢圓形的身軀,與生長在南極的某種生物驚人地相似,沒有脖子,也看不到腰身。幽深的眼眸深處,掩藏著不屑譏諷之意。似乎是因為正在進行的儀式,抑或是兩人初見時的情景。

一頎長,一,兩位高深莫測少年相對而立。

“你是何人?”頎長少年負手居臨下,微微俯首逼視。

矮胖少年燦然一笑,團團的臉上盡是和善,幾乎尋不著眼睛,稽首道:“方外野人徐福,見過大王。”

“來此何幹?”嬴政的聲音依然淡漠,.:有被徐福地善意所觸動。自見到徐福的那一刻,嬴政從未放鬆戒備。非是因為修為,堪堪成就仙道地境界,在如今的嬴政麵前,與螻蟻無異。

究其原因,不過是“看不透”三字。修煉者的記憶極好,徐福給嬴政帶來極大的困擾,確信從未見過,卻抹不去心中淡淡地熟稔。

徐福收起笑容,正色道:“大王踏平玉虛宮,掃滅各大門派,一統天下指日可待。徐福一介散修,特來投效大王麾下。”

嬴政麵上見喜,也不見憂,淡淡道:“既是散修之人,又飛升在即,何必來投靠本王。”

徐福直視嬴政良久,苦笑道:“若非托庇大王,隻怕連飛升的機會都沒有。”

迎著胖子洞悉一切的眼神,嬴政心中一緊,踱步行至禦座坐定,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戲謔道:“本王為什麽要收留你?”

徐福擠擠綠豆大的小眼睛,哀怨道:“蚩尤大王,麵對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您怎能如此無情。”

嬴政淡淡看著故作委屈的胖子,並不滿意這個解釋。

“陛下可記得……六道輪回?”徐~v小心翼翼地提示著兩人之間地交情。

“是你!”嬴政恍然大悟,周身氣勢爆開,淩厲的氣勢壓向昔日舊識,邪笑道:“原來是你這頭小毛驢。本王是巫,你是妖,份屬仇敵。不要以為有妖皇聖人撐腰本王便不敢動你。要怪隻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在嬴政的氣勢壓迫下,徐福肥胖地身軀就像是在怒海之上漂流的救生圈,左搖右擺。意識到攀交情失敗,徐福慌忙搖擺著一雙粗短的胳膊,連聲道:“慢來,慢來。殺了我對大王來說沒有半點好處,反而開罪了我家主人,得不償失。不如我們來做場交易如何?”

“交易?”嬴政殺凝,愕然以對。

徐福暗自鬆一口氣,滿臉堆笑道:“對,交易,保證大王滿意。”

嬴政收起氣勢,尋一個舒適的位置靠上椅背,默不作聲,挑挑眉示意:“不妨說來聽聽。”

“大王保我飛升地仙界。在此之前,作為交換,我在大王麾下效力,並獻上一件大王滿意的寶物。”徐福說著,自顧自從懷中取出一柄血色長刀,薄如蟬翼,咒印符文隱隱流動其上。

“吳刀!”嬴政驚呼一聲,眼眸張大到極限,一對招子險些滾落底下。再不理會什麽帝王威儀,竄至徐福身前一把奪過,執在手中一遍遍撫摸著刀身,動作極盡輕柔,仿佛在對待情人的肌膚。

感受著長鋒銳和凶戾,不由想起自己很久以前那把佩刀——虎魄,以及無端消失刀靈虎魄。

長長舒出一口氣,輕輕頷首道:“不錯,果然是吳刀。

”作為最早誕生的大巫之一,蚩尤自然認得這件火之祖巫祝融的隨身兵刃。

徐福將圓圓的臉湊到嬴政跟前,賤笑道:“蚩尤大王,我地老朋友,這件禮物可能入得法眼?”

嬴政捏著吳刀,不屑道:“憑你頭小毛驢還不夠資格得到這件寶

妖皇陛下有什麽話說。”

無獨有偶,徐福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譏諷,借著垂首掩飾,肅然道:“主人有言。大王滅各大門派主人不管,隻是不可趕盡殺絕,須得為神州留下複興的火種。”

陸久的意思很清楚,教派可滅,散修卻不可為難。

嬴政沉吟片刻,捉摸不透陸久有何深意,隻得頷首應下。他雖然豪情蓋世,卻不是傻子。此時觸怒了妖皇聖人,對方反手之間,就能將自己轟成殘渣。

“這頭小毛驢,隻怕是來監視的吧。”嬴政心下誹腹。萬萬料想不到,徐福唯有的使命,已經完成

交易達成,徐福為大秦國師,嬴政閉關參悟祖巫神兵玄妙。曆盡三年磨合,終將神兵祭煉得圓融自如。

嬴政,上古九黎之王蚩尤世,天、地、人三皇之後唯一能與天庭帝君比肩的帝王,一統九州的皇者,雙手撚起三支清香高舉過頂門,麵向東方默默告念:“盤古祖神在上,後世族人嬴政,有幸橫掃**,一統天下。今封禪泰山,求祖神庇佑,保我大秦江山萬萬年。”

而後,伏地恭恭敬敬九叩首,久不能起身。

這時,初升的朝陽緩緩出.=麵,徐福見狀,心下竊笑:“向著東方跪拜,不是叩見我家老主人是什麽?”

伏地不起的嬴政心並不平靜。元神深處的吳刀輕輕顫動,傳來一股訊息,令他欣喜若狂。

原來如此……

作為巫族第一煉器高手地隨身,吳刀的珍貴不僅僅是一柄利器,更重要地是,其中封印著秘法,巫族稱霸洪荒大地的依仗——都天神煞大陣。

嬴政穩如泰山地身軀抑製住顫抖起來,有了它,複活十二祖巫有望,巫族必將再次崛起,與各大教派一爭高下。

強自壓抑著心中喜悅,嬴政揮一揮衣袖,九隻小鼎漂浮而起,一隻深深沉入泰山,其它八隻往各方飛去。

轉過身來,嬴政傲然挺立泰山之巔,雙臂一振,沉聲喝道:“我大秦一統八荒**,蒙盤古祖神庇佑,必將綿延萬萬年。朕,大秦開國之君,便是……始皇帝!”

眾臣紛紛伏地膜,數萬帶甲虎賁之士高高仰起手中兵刃,呐喊山呼海嘯而來,聲震蒼穹:“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

鹹陽王宮,漆黑的建築群,有如一隻巨獸,君臨大地。

嬴政肅然端坐龍椅,滿目威儀。陰鷙地目光俯視群臣,接受拜禮,而後揮手示意隨侍太監趙高宣讀旨意。

群臣忍受尖銳的嗓音一炷香時間,各自大驚失色,紛紛出班進諫。

“陛下明鑒:設立郡縣,統一度量衡之事,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理當施行。隻是,統一文字一事,不能操之過急。焚書之法,萬萬不可!陛下!萬萬不可啊!”已入中年的韓非,頷下幾縷清虛,更顯風度翩翩。此時頻頻叩首,涕淚橫流,全無形象可言。

“陛下,征發民夫之事當慎行。天下紛亂方定,理當輕徭薄賦,與民修養生息。驟然如此施政,涸澤而漁啊!”

“陛下,我朝律法過於嚴苛。此時天下大定,臣建議放寬。偷竊之事便處以極刑,有失聖人仁義之道。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收回天下五金之器,百姓何以耕種?請陛下開恩,收回聖命!”

…………

一幹儒門出身臣子,黑壓壓跪倒一片,叩首不止,懇求始皇帝收回之意。

嬴政猛一揮手,聲喝道:“速速執行。”

“陛下聖明!”百官之首的丞相李斯出班答話。武將一列無動於衷,唯有少數幾人麵露不忍之色。

“佞臣!”韓非跳將起來,指著李斯鼻子喝罵。

“儒門怎生出了你這等敗類!”

“奸臣誤國!”

“不勸諫君王,李斯,你枉為大秦丞相!”

“民賊!著打!”悍然脫下一隻靴子,砸到李斯臉上。

其餘進諫大臣隨之大肆辱罵李斯。

“夠了!”嬴政暴喝一聲,寒聲道:“何人膽敢抗旨不尊?!”

“你殘暴更勝桀紂,昏君!”韓非怒氣上湧,遙指高高在上的始皇帝破口大罵。

“放肆!”嬴政豁然站起,帝冕珠簾(幫助君王調整視線角度,保持威儀的東西)晃動,麵色鐵青,凝成實質的霸氣洶湧而下,群臣伏地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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