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軒轅隨雲中子踏上了蓬萊島。wwW。QUanbEn-xIAoShUo。coM

在他的眼中,這塊地方處處透著神秘。靈氣幾乎凝結成水霧狀,在這裏修行必然進境神速。一路走來,各種靈花異草隨處可見。遠處矗立的太陽宮,透出無盡的威嚴。宮後一棵金色的大樹,在金烏照耀之下熠熠生輝,想必就是原先太陽宮中的扶桑樹了。

雲中子攜軒轅進入太陽宮中,就見一少年道人端坐雲床,頂現雲光、清亮如水,內有一口星光流轉的大鍾在微微轉動,發出陣陣悅耳的叮咚聲,仿佛山澗的小溪順流而下。行至雲床前,躬身說道:“弟子攜徒兒公孫軒轅見過老師,老師聖壽。”軒轅連忙伏地拜倒,口稱:拜見師祖。

陸久示意兩人免禮,隨後對軒轅說道:“你方才入雲中子門下,還不知道我的規矩。我門下不行跪禮,心存敬意也就是了。”

待軒轅起身,陸久上下打量,頻頻點頭:果然是被奉為華夏始祖的一代帝王,風采不凡啊。忽然麵色一凝,眼中閃過異色:這公孫軒轅眉心開闊,應當是寬厚之人,可雙眉幾乎入鬢,若是日後隨著年齡的增長,顴骨突起,便是一派鷹視狼顧之相,讓人想起了日後老謀深算的司馬懿。

再仔細一觀察,就發現此人貌似寬仁、眼中卻偶爾透出些許陰戾之氣。陸久心中大事疑惑:也不知是什麽道理,十多歲的孩子是不應該有這樣的眼神的。

卻不知道自從軒轅誕生之日起,原始天尊的玉符就在時時刻刻影響著他。此時天機已經是一片紊亂,便是陸久這樣的聖人之尊也掐算不出,心中一陣不喜。

陸久轉而對雲中子說道:“你此次回蓬萊島所為何事?”

“老師。”雲中子一躬身說道:“軒轅這孩子天資聰穎,十年來已經將弟子平生所學掏空。思及當年老師賜下的軒轅劍,特來求老師傳下劍修之道。”

軒轅下意識的要跪倒,忽然想起方才陸久所言,便在雲中子身後垂手恭立。

陸久沉吟片刻,開後說道:“軒轅劍理當傳於軒轅,以為憑信行征伐之事,一統人族。隻是這劍修之道,卻是與他無緣。”頓了頓又說道:“劍修之道,至今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傳人,便是你師叔,修的也不是純粹的劍道,隻怕是要等到日後了。”

心中卻在盤算:劍道修行,首先就要肉身堅韌,難道要等到孫猴子出世嗎?猴子學劍?這也太扯淡了……

軒轅聽說自己學不了,心中有些失望,旋即有釋然:幸好還有他教我……自從他懂事的時候起,每晚睡著,便有一道身影出現在腦海深處。雖然看不清臉龐,還是盡顯尊貴、威嚴、霸道,舉手投足之間便能演繹無上妙法。每當心中有疑惑時,就會有一種感覺指引自己該如何行事。

九黎部落。

蚩尤、風伯、雨師三人聚在王帳之中商議有熊之事。有熊地處西北,靠近九黎。自從軒轅降生,而後又得到了神龍一族的支持,風調雨順,如今已經成了氣候。若是任他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又是一個神農部落。到了那時,九黎的前途就真的不妙了。

雨師受不了三人之間的沉默氣氛,首先說道:“如今隻有幾條小龍在,我去宰了他們全族。”

風伯說道:“恐怕要帶上大軍才行,神龍一族,也不是泛泛之輩。當年曾聽祖巫大人們說起過,神龍一族的燭龍,乃是和祖巫並肩的強者。”

蚩尤臉色凝重地點點頭,說道:“刑天兄弟業已上了天庭,日前傳信過來。得昊天上帝親口承諾將來助我巫族一臂之力,我族之事,大有可為,萬不可因小失大。有熊必須拔除,就勞煩風兄弟走一遭。族中人手任你調派!”

這一日,少典如往常一般在和族人商議事務,應龍盤踞在屋頂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一人跌跌撞撞地跑進議事廳,說道:“族長,大事不好!九黎部集結大軍三萬,正往我部方向殺來。”

少典大驚,豁然站起問道:“何人領兵?”

“風伯。”傳令兵回到。

“這可如何是好?”少典驚駭欲絕,喃喃說道:“這風伯乃是上古大巫,神通廣大,我等如何是對手。”

一黑衣青年出現在同種,滿不在乎地說道:“族長不必擔心,有我應龍在此,必能斬殺風伯。”堅定的聲音擲地有聲,自然而然透出一股傲然之氣。

少典好歹是一族之長,此時也回複了鎮定,說道:“不錯!煩勞應龍先生領兵兩萬迎擊風伯部。另外,為防萬一,命人前往陛下處求援,請速速發兵。”

九黎大軍一路行來,雞犬不留,盡皆成為戰士腹中食物。這些個九黎戰士,多為人巫混血後代,個個精氣飽滿,雖然兵器稍顯簡陋,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精銳。待大軍行進到有熊部東百裏處的牧野平原,聽人來報說是前有大軍擋路,風伯舉手示意,然後說道:“大軍停步!就地紮營,養精蓄銳,明日隨我殺敵。”

又招來傳令兵,寫下戰書一封,使之送往有熊軍主帥。

有熊大營。

應龍看著手中的書簡,筆沾朱砂寫下兩個大字:明日!揮手扔在來人身前,說道:“你回去告訴風伯,明日我應龍必斬下他的首級!”

金烏歸巢,玉兔悄悄地升起。

兩邊大營都是黑壓壓的沒有半點聲息,偶爾有幾隊衛兵在巡邏。風伯傳令眾將到帥帳集合,然後拿出一枚令旗,吩咐道:“鬼焰,我軍攻入有熊營地,你帶三千人燒掉敵軍糧草,不得有誤。”又招他上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鬼焰慨然應諾,雙手接過令旗。

“離岩!”風伯又抽出一支令旗,吩咐道:“你強攻正門。”

一位鐵塔般的壯漢出列,躬身接過。

“風疾,你攻北寨門。”

“棄狄,你攻南寨門。”

風伯豁然站起,喝道:“其餘人等,隨我截殺龍族眾人。金烏初升時,大軍出動。眾將務必奮力殺敵,畢全功於此役~!”

旁邊一老將忌廉麵色不渝,軍人的尊嚴不容許他這麽做。起身朝風伯行禮道:“大帥~!既然已經約定明日一見高下,如此做法,恐難服人!”言語之間,自有一番凜然正氣。

“哼哼!”風伯冷笑,陰聲說道:“上兵伐謀、其次殲敵於野、再下攻城。莫非你想要我族勇士的寶貴生命葬送在攻城戰中嗎?”

忌廉不為所動,把頭一昂,抗聲叫道:“以我族戰士之精銳,對麵的烏合之眾,明日自然一擊而潰,何必行次宵小計量?!”

風伯鐵青著臉說道:“以老將軍之見,兩法傷亡比較如何?”

“可是……”忌廉還想再說些什麽。

“不必多言~!”風伯抽出虎魄寶刀,厲聲喝道:“大王賜下寶刀,委我為統帥。我說的話,就是軍令。不聽號令者斬!貽誤軍機者斬!”

下麵眾將躬身插手應命。

應龍正在和族人研討明日出戰的陣法,打算借此機會一戰而名動天下。忽然,外麵喊殺聲傳來,還夾雜著兵器交擊和慘叫的聲音。

大驚之下,應龍飛身出帳,懸在半空四下觀望。隻見東、南、北三麵都有敵軍殺來,後營又冒起火光,顯然是敵人偷襲了糧草。

隻把牙咬得咯咯作響,憤然喝道:“卑鄙小人!”這時,十多個族人也聚到了應龍身邊,個個臉上都滿是憤怒神色。

一白衣中年當空悠然走來,虛空踏步至應龍身前三丈處站定,身後還跟著十數名手下。

應龍死死盯住來人,咬牙切齒道:“想必你就是風伯。好卑鄙!巫族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

風伯不屑地撇撇嘴,哼聲道:“莽夫~!戰場之上,向來是以成敗論英雄,何論手段?!看來這許多年的海底生活,把你們這些泥鰍的腦袋都泡傻了。”聽到風伯諷刺的言語,雖然身在戰場,身後眾人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應龍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看著人族戰士死傷越來越多,恨聲叫道:“但願你手上的功夫和你的嘴巴一樣的厲害。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說著,合身撲上往風伯殺去。

“大言不慚!”風伯不甘示弱,飛身接下了應龍的攻擊。兩人戰作一團,手下眾人也紛紛捉對廝殺。上麵打鬥的人飛下的氣勁,不時地帶走一片又一片士兵的性命。當然,多是人族,巫族戰士經驗豐富至極,多數都能避開。這還是現時靈氣充足,普通戰士都有化神修為的情況下。

應龍見手下傷亡越來越多,就命令其他人先行撤退,對風伯叫道:“你可敢隨我來?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慢慢往遠處飛去。

風伯還有後手,自然樂意奉陪,冷笑道:“我正要拿你身上龍皮獻給大王做件衣服。”吩咐人繼續追擊之後,就飛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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