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練神功

安然趕緊把手放了下來,“怎麽樣,我今天走的這反轉路線可還行?”邊說邊對門口方向皎潔一笑,一副對剛剛的比賽很滿意的模樣。

沈風祁冷著臉走了進來。

“誒,怎麽是你?”上一秒還精神十足的安然頓時塌了下去,好像臉色都瞬間沒了血色,手又按上肋骨,忍著疼憋著氣還要抱怨一句:“嚇我一跳!”

還以為是肖湘北那家夥!

“動不了了?”看安然在賽場的表現就知道,她在死扛。季子曄又寸步不讓,一拳打出去恨不得把對手打死的心,沈風祁幾次差點不顧規則給蘇念打電話,讓她給那小子從台上扔下去!

“疼是疼,但是還沒到動不了那步。”

沈風祁本來就陰冷的臉,瞬間像是要結冰一樣!

“你別總按著了,越按越嚴重。坐正了,我看看。”說著手已經按上了她的肋骨。

“誒,你這人,這隨時有人進來!”安然嚇得魂差點出竅,一把打掉了自己身上的手!

就算是好心,也不能在公共場所動手動腳啊,這萬一有個人進來,尼瑪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不想讓我把你受傷的事說出去,就老實別動!”沈風祁沉著聲音警告。他耳朵不是白長的,外麵一旦有動靜,可能不知道麽!倒是安然緊張成那樣,究竟是不想讓別人看見,還是不想讓肖湘北看見?

安然果然沒了動靜,沈風祁生氣歸生氣,檢查起傷勢來可絲毫沒有半點敷衍。

“兩根肋骨陷進去了,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忌就。”沈風祁重重出了口氣,站起來又按上她的右肩。

“我靠疼疼疼疼!”

安然一下差點竄起來,結果又扯到肋骨的傷,砰的又坐了下去,整個人低吼一聲,直接抱成了團!

從比賽到現在整個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肋骨上麵,根本都忘了自己肩膀有傷,結果沈風祁的手剛按上去,鋪天蓋地的痛感頓時點燃了所有神經!這才是真的雪上加霜!

安然疼的五官都變了形!

季子曄那小子跟老子到底特麽有多大恨啊,下這麽重的手,不,這麽重一腳,打算直接讓老子斷臂是咋!變態玩意,媽的昨天剛被前女友甩吧!

沈風祁臉上都要掀起颶風了!

一把抱起疼到變形的安然衝出了休息室,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要比賽,他要是不來檢查,第二場直接人都廢了!

光是在去醫院的路上就疼暈兩次,沈風祁氣的差點連方向盤都掰了起來!

說到底就是個比賽,輸贏有個狗屁關係,非得因為去個訓練基地,把自己弄成殘廢!

安然正骨的時候又被疼醒了。

索性神經線都被疼的沒什麽知覺,就是感覺渾身上下被什麽固定住了似的,一動不能動。

“我這怎麽動不了了?”

“打石膏呢,傷筋動骨一百天,忍忍吧,落下後遺症就麻煩了。”醫生解釋。

“哦……”偏頭又看向自己胳膊,“這……”鐵臂?

“石膏,骨縫開了。”

恩……還真是慘啊。

“這下比賽是歇了。”

回到病房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果然,十幾個肖湘北的未接來電。這下怎麽解釋,又餓了,跑出去吃下午茶?

估計直接就被抽死了!

“就這樣去也行,你不是單手就能解決那些小菜麽?”沈風祁麵無表情地看著安然,突然想到什麽,又冷冷地補充:“還是怕一身石膏相被你們社長看到,直接處死?”

“你有病啊,老子這樣還比賽,老子是不想要這胳膊了,還是不想要我這兩扇肋巴骨了!”

還比賽,她倒是想比呢,可能麽!別說肖湘北了,裁判團都得把她當瘋子轟出去!

沈風祁冷笑一聲,“你倒是還挺有覺悟。”

安然這想著怎麽跟肖湘北解釋就夠頭疼的了,結果沈風祁還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要不就冷言冷語,要不就冷笑,她那脾氣,能不炸嗎?

果然,沈風祁那邊話剛落,安然隨手床頭櫃上的杯子就砸了過去!

“你丫跟我這拉著臉子幹什麽呢,不爽就滾蛋,別跟老子用著你似的!”說著一把把被蓋過頭頂,“媽的老子這還一肚子氣呢,憑什麽還得受著你們,欠著你們誰了一個個的!”

沈風祁一句話沒說,安然隻聽見門被嘭的一摔,整個病房好像都被震得晃了起來!

“沈風祁,你丫內分泌失調啊!”安然氣的掀開被大罵,把腦袋底下的枕頭也往門口砸,“摔門給誰看呢!醫院是你們家開的啊,人家的門你說摔就摔,你有多大臉啊!”

“小姐,這是醫院,請您安靜。”護士黑著臉走了進來。

“護士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嚷的,我是病人,我還需要安靜呢,我可能自己吵自己嗎?”安然氣哄哄接過護士遞過來的枕頭,機關槍一樣抱怨,“你沒看見剛才從我這屋出去那人嗎?那人變態我跟你說,下次千萬別讓他來咱們醫院,剛剛那摔門的架勢,恨不得把整棟醫院都給拆了,這種嚴重暴力傾向的人,就是社會上的反麵教材,就應該所有人一致抵製!”

護士瞥她一眼,繼續給藥瓶換藥,“你說那人我是沒看見,不過我倒是看見你這個病人精神挺足,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

“哎,姐姐,你這麽說我可就不愛聽了,有你這麽說自己病人的嗎?我不過就是骨頭出了點小問題,你這一說倒好,直接把我就說成精神病了!”

“不然呢,你男朋友對你好啥樣了,電梯你沒法坐,人家二話不說抱著你上的六樓,從頭到尾所有檢查過程,隻要你離開病床,絕對都是在人家懷裏移動,幹什麽啊,不就是擔心我們照顧不好你嗎,你是沒看見他看你進急救室時候那臉都緊張成什麽樣了,手都在抖!”

“可能是我最近有點重了,他抱我累的,抖。”安然明顯底氣不足。

護士看她一眼,直歎氣,“總之呢,我也不清楚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麽事,但就衝人家這忙前忙後的心,你也不應該一醒來就對人家又是嚷又是扔枕頭的,多傷人的心!”

“哦……”

“行了,一會兒液快沒的時候記著按鈴。”

肖湘北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你抽風呢是吧?”

安然使勁抓了兩下頭發,躺回**。她就知道肯定是這局麵。

“剛剛在飛機上沒信號,臨時有點事,那個比賽你就看著弄吧,棄權或者什麽之類的,我就不去了。”

“你什麽情況!”

“哎呀,總之就是比不了賽了,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這邊挺急的,掛了!”

再不掛,第二架打起來的就是他們倆!

安然不由分說掛了電話,然後直接飛行模式,自顧自玩起了小遊戲。

“你進急救室的時候,他都緊張成什麽樣了,手都在抖!”

護士的話還在腦子裏不斷回蕩,安然使勁搖了搖腦袋,結果扯到了肩膀,一陣鑽心的疼瞬間席卷全身,氣的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

愛怎麽樣怎麽樣,老子又不是心靈雞湯,憑什麽照顧別人情緒!

安然是誰,就是一個自己情緒重於一切的人,自私也好自我也罷,反正這輩子自己舒坦最重要,二十幾年都這麽過來了,能容得下她缺點的人她也不會差,容不下她缺點的人,有多遠滾多遠。

一個小時後,沈風祁推門而入。

安然正睡意朦朧,看到來人以為是出現了什麽幻覺,睜眼在一瞅,心都跟著咯噔一下!

他怎麽回來了?

沈風祁也沒搭理她,進來之後就把手裏的飯菜一個一個擺在床桌上,銀筷子往大米粥碗上一撂,扔下一句“趁熱吃了”轉身就走了!

安然愣愣看著桌上的飯,還冒著熱氣,又看看緊閉的房門,心裏七葷八素也不知道個什麽滋味。

“裝好人還冷著個臉,早晚扭曲成心理變態!”說著拿起筷子,不由噗嗤笑出了聲——銀筷子!

“這是多想毒死老子,生怕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給飯裏下毒?”

晚上十點多鍾,安然起床去廁所。沈風祁一開始給她訂的是VIP病房,結果下午輸完液就跟護士說退了,直接選了個普通單間,她又不喜歡一個人待那麽大個房間,還是病房,尤其到了晚上,陰森森怪嚇人的!

不過現在想想,自己渾身都是石膏,還真不如那VIP病房,至少人家有專門的護士二十四小時在崗照顧,也不至於上個廁所弄得滿頭大汗。結果一腳台階沒邁上去,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哎喲臥槽!”

這絕對是人生最灰暗的一天!

安然欲哭無淚,起來還用不上勁,現在這個點喊人肯定把隔壁房間的病人都嚷醒了!再看看床邊的紅色按鈕,尼瑪隻有爬了!

隻剩下的一條胳膊剛抬起來,門,竟然開了!

然後,沈風祁居高臨下地站在那,睥睨眾生。

“我靠,你怎麽這時候來了!”可尼瑪丟死老子的人了!

“要不然怎麽能看到你安姑奶奶在這練功?”沈風祁聲音依舊陰陰沉沉,顯然是白天的氣還沒順,說完直接蹲下去,“就是不知道你這練的是什麽獨門秘籍,蛤蟆功?”

蛤蟆你妹!

老子看在你白天表現還不錯的份上,就饒了你了,下次等著見!

“說夠沒有,說夠就趕緊扶我起來,涼著呢!”

沈風祁也沒說話,直接雙手一攬,給她抱回了**。

“誒,你這麽晚幹嘛來了?”安然主動搭話。

沈風祁冷冷瞥了她一眼,“看你還活著沒有。”

“切!”還真是刀子嘴,一句好話不會說!

“白天的事,生氣了?”安然又欠打地問了句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事。

沈風祁幹脆消音。

“哎,生什麽氣啊,你認識我這麽些天也該知道我就那脾氣,渾起來六親不認的,你跟我一般見識幹嘛!”說著又拽拽某人胳膊,“誒,我告訴你個招,下次我在耍渾你就跟我對著幹,我罵你你也罵我就行了,肖湘北就這麽幹!幹啥一個人生悶氣,你看看你把人家醫院的門摔的,這要是壞了,還得賠,多不值啊你說是吧?”

沈風祁瞪她一眼!

他可能對著幹麽?就那小胳膊小腿,別說打著石膏,就算是啥事沒有,也直接被拎著脖子就給扔出去了!

“不摔門,當時摔的就是你了。”

安然咕咚一聲吞了一大口口水。

想想那被摔的震天響的門,在看看夜叉一樣的沈風祁!

我靠,還真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

“哈哈,你做的非常對,門那東西值幾個錢,下次我犯渾,那門啊你就隨便摔,摔壞了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