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警局小劇場

住院兩個禮拜,安然被石膏困的幾乎精神失常。

“要沒你這盒飯,我估計就瘋了。”安然一邊吃一邊埋怨,“你說我這身子骨我能不知道麽,早就好了,她們非說還得觀察,觀察什麽啊,觀察我啥時候在長出兩條肋骨來?”

“醫生肯定有醫生的道理,你一個學生也沒什麽要緊事,在哪呆這不是呆著,而且醫院還是比學校方便。”

“誒不是,你知道我啊,就我這,在待下去,真有可能呆出病來!”

“先吃你的飯,一會兒我給你問問去。”

結果沈風祁找主治醫生的空當,安然接到了個電話,派出所打來的!

“沈風祁!”神經病一樣衝出病房,又衝進主治醫生辦公室,安然擦擦腦門的汗,一把拽住醫生的袖口,“王醫生,今個啥也別說了你趕緊把石膏給我拆了,我有急事,非常急,你要是不拆,我就自己找錘子鑿了!”

沈風祁沉著臉把安然拽到自己身邊,“又瘋了?”

“湘南進派出所了!”安然挑重點解釋一句,然後又看向王醫生,“拜托拜托!”

王醫生看看沈風祁,沈風祁又看看安然,點了點頭。

派出所裏,湘南沉著張臉跟個悶葫蘆一樣誰也不搭理,顯然是怒氣未消。安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那個表情,心裏更是七上八下!湘南的性格誰不知道,憨厚老實,一句不著調的話都沒有,耿直到安然成天罵他傻。

很多人都以為湘南隻有那一個性格。

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湘南可絕對不是兔子。

“怎麽回事啊?”安然走過去,手按上他的肩膀。

“姐。”湘南抬抬頭,看清來人,然後又把頭埋了下去。

警察走過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說:“平白無故就把人打了一頓,要不是那人的女朋友報警,指不定出什麽事!”

安然順著警察指的方向看去,眉頭瞬間皺在一起!

“怎麽回事啊,你怎麽把人打成那樣,你們什麽關係啊你們?”

“那是個人渣。”湘南站起來壯的跟一堵牆似的,一臉怒氣地看向警察,“什麽叫平白無故,我打他那是因為他該打,腳踏兩條船的敗類,沒打死他就算輕的!”

“誒你這小子什麽態度,這是警察局,你以為是哪,怎麽跟警察說話呢!”那警察也惱了,本來湘南對所有人愛答不理的態度就已經讓他不爽半天了,結果這一句話直接就成了導火索,他一個警察,怎麽可能讓一個小子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麽嘚瑟!

“就這麽說話怎麽了,他就是該打,我打死他我樂意,礙著你們哪了過來多管閑事!”

“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

“我說就說怎麽了!你那手給我收回去,指誰呢,信不信我給你掰折了!”

“等一下,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安然臉色一黑,一邊拽一個給兩個人扯了開來!

“我靠,老子一個個也是都給你們臉了!”那警察看著自己被拽開的衣領,那火頓時就衝上了腦子,一把抽出警棍對著安然就打了過去,“敢拽老子就是自找苦吃!”

正和警察麵對麵的湘南臉色一緊,一把護住安然的腦袋迅速轉身,留了個後背去接那一記警棍!

“事情該處理處理,別總想著有個警棍就高人一等。”

沒感覺疼,反而又出現個陌生的聲音,湘南愣了愣,又把身子轉了過去。

沈風祁接住了那記警棍,臉色陰冷地看著麵前麵目猙獰的警察。

“你是誰!”警察的銳氣被挫,雖有怒氣,也壓製了很多。

這也是湘南想問的問題。

在警局爭吵很正常,但敢正麵攔下警察的警棍,並且一本正經教訓警察的人,他們作為警察也是不敢隨便惹的。可能是上麵的領導,或者其他大人物。總之十有八九都是惹不起的。

沈風祁也不解釋,偏頭看看安然,泛著幽光。

安然撇嘴,表示自己也很無奈。警察先動的手,她是受害者,這一次可絕對不是她惹的事!

“事情要怎麽解決。”他又看向警察。

“那得看那邊怎麽說,私了或者打官司,畢竟如果鑒定,已經構成傷殘級別了。”

安然聽著,對著湘南的背狠狠擰了一下,小聲嘀咕:“人渣就不是人了,你下這麽重的手,想過後果嗎!”

湘南也不避諱,直言道:“活該。”

“嘿!”警察頓時又來了氣,結果又被沈風祁攔下,連忙辯解,“這小子態度太不端正了,你說說警局裏都敢這樣,還是犯錯的那方,這也太囂張了!”

“行了,你別再這呆著了,去問那邊那人,怎麽解決。”

“囂張!”那警察惡狠狠指了指肖湘南,大步走開。

安然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剛才沒說你,現在該算算賬了!”

“姐!”

“姐什麽姐!”安然轉到湘南麵前,一臉怒氣,“敢和警察動手,你都要上天了吧,還知道我是你姐呢!人家那位惹你哪了,人家認識你嗎你就跟人打架,完事還說人家敗類,你找理由能不能別這麽隨便!誰信啊,擱你你信啊!”

“還腳踏兩條船,你咋那麽能耐了,人家踏幾條船你都能知道!誒肖湘南,不是我說你,你不好好集訓,你去外麵鬧什麽鬧,幾天不見,翅膀怎麽這麽硬了!”

“我沒選上。”

“沒選上?”安然一愣,“你棄權了?”湘南的實力,進前五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全社團誰選不上也不可能是他啊,除非棄權!

“就是輸了。”明顯沒有底氣。

安然暗暗調整幾下呼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突然道:“你和葡萄對上了?”

“……”

果然!

手起手落又是一巴掌!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非要在她那一棵葡萄樹上吊死!你腦瓜裏都是什麽,漿糊吧!還是那丫給你灌的迷魂湯啊!比賽就是比賽,你以為你倆小兩口打架呢,你還讓著人家!再說了,人家用你讓嗎,人家用你保護嗎,人家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咋那麽偉大,那麽上趕著呢!你丫是不是要氣死你哥我倆才罷休啊!”

“姐你別罵了,這是警局……”

“警你妹警局!這時候知道這是警局了,剛剛你跟人警察鬧的熱火朝天恨不得再幹一仗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這是警局!我發現你真的是自從認識葡萄之後,整個人都傻了,一天到晚隻要一衝動就是因為她隻要一衝動就是因為……”

安然突然頓了下,然後突然眯起了眼,寒光凜凜地打量著他。

“那邊那位腳踏的第二條船,葡萄?”

湘南沉默半天,終於不知道用哪裏發出了個讓安然瞬間炸了的“恩……”

“我踹死你個小兔崽子!你爸你媽辛辛苦苦養活你二十一年,你丫倒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又是比賽放水又是進警察局,你怎麽這麽大本事你!老子今個不替姑姑姑父教訓教訓你,老子都對不起吃了這麽多年姑姑做的飯!”

“姐,你悠著點悠著點!我下次肯定不管了,我跟你保證!”

“你還想有下次!這次都鬧這麽大動靜了,下次你得多厲害,是不是不用替葡萄教訓男朋友了,你直接把人家綁了睡了就行了是吧,霸王硬上弓嗎!生米煮成熟飯了,你丫就更厲害了,就直接上天了!”

沈風祁終於看不下去,一把將暴走的安然拽到身邊,機關槍一樣的嘴也給捂上了,這才終於消停下來!

“你手都沒洗!”安然一記噴火的眼神射了過去!

“你是要轉移攻擊目標?”沈風祁雙手環胸,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我可不想摔警察局的門。”

“……”

“你們姐倆還真熱鬧。”警察一臉黑線走了過來,“人家那邊說私了,治療期間所有費用你們出,在掏五萬塊錢精神損失費。”

“好,到時候讓他聯係我們就行了,我們一個學校的。”安然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麻煩你在捎句話給他,如果找不到,就讓他女朋友葡萄,帶他去。”說完瞪了湘南一眼,“還愣著幹嘛呢,等著在這過年啊!”

“誒等一下,你們得簽字,當事人和你們二人其中一位。”

“看著沒,進趟警局多麻煩,你以為很瀟灑嗎?”三個人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擦黑。

“行了,這事就別告訴你哥了,他知道了你鐵定三天別想起來床!”

“所以我才給你打的電話啊。”

“危急關頭你小子腦袋倒是轉的挺快!”

“對了姐,這位是?”湘南看向沈風祁。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我朋友,沈風祁。”說完又看看沈風祁,“第一次正式麵見就這麽別開生麵,這就是上次我著急麻慌進校門追的那位,我姑姑家二兒子,肖湘南。”

“你好,那個,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湘南終於恢複了平常狀態。

“沒事。”

“對了姐,你半個月沒出現,我哥說你有事,忙完沒有?”

“廢話,不忙完能回來嗎?”安然白了他一眼,看向沈風祁,“我跟湘南一起回校了,你也回去吧,改天請你吃飯。”

沈風祁也不打擾二人小別之後的興致,“恩,你們路上小心。”

“行,知道了。”

路上。

“姐,剛剛當著你朋友麵我沒好意思說。”

“啥?”

“種葡萄那地方不叫樹,那是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