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等沈風祁重新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那副皺眉托腮的狀態。手裏的棋子還沒落盤。

“誰啊?”她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十分專注的樣子。

沈風祁手裏有一個信封,沒有寫地址,甚至連郵編都沒有。這一點似乎讓人有些好奇的。誰會在寫信的時候,信封上一點來人的痕跡都找不出來,隻有一串看似潦草實則非常筆鋒淩厲的英文。

上麵寫著ToJon。

字跡雖然在腦海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印象,但沈風祁的感覺是不會出錯的。這封信十有八九是組織裏的人寫給他的。不過因為連郵戳都找不到,也是可以證明另一件事。

給他寫這封信的人,並不在組織,也不在這個世界上的其他地方。這個人就在他身邊,準確的說是,就在這個地方。因為不能和他見麵,也不能和他有任何通訊設備上的聯係,所以才用了這個方法。

信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送過來的,說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親自送到前台。他沒有說別的,隻是把信放在了前台,告訴工作人員了沈風祁的房間,然後讓工作人員幫忙送過去。

沈風祁簡單的問了工作人員那年輕人有什麽特征,不過並沒有什麽收獲。因為那個人看起來就是這裏的一個遊客而已。不過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那個人長得很帥氣,並且出手大方。

隻是讓工作人員送一封信,就給了他們一百美元的小費。所以工作人員對這人的印象還算深刻。

沈風祁仔細檢查了這封信,材質並不算特殊,是便利店裏隨時都可以買到的那種大眾款式。隻不過上麵帶著一股不明所以的香味,沈風祁對這種東西沒有太大的感觸,雖然有些怪異,但一時還察覺不出有什麽異常。

他沒有立刻把信打開,而是放在了一邊,重新坐回了安然身邊。看了一眼棋盤,嘴角微微揚起,“工作人員。你都快把棋盤給吃了,還沒想好?”

安然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別小瞧人,我這叫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凡事三思而後行,必定能發現隱藏的破綻。”她說著,手裏的棋子已經落在了棋盤上,“到你了。”

“下的不錯。”沈風祁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我似乎要無力回天了?”他說著,已經拿起了一顆棋子,在手指之間轉了幾圈,剛準備下子,門鈴竟然又響了起來。

沈風祁眉頭微皺,起身準備開門。安然卻給他攔住了,“你研究該怎麽下,我去開。”說著人已經從椅子上跳了下去,一路小跑去了門口。

沈風祁的視線一直都在安然的方向,一雙黑眸似乎已經沉了下來。安然開門,門口竟然還是一個工作人員。

她有些納悶,“什麽事?”

“不好意思女士,剛剛我們接到電話,說是讓那位先生把信打開。”工作人員禮貌的回答。

安然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誰給你們打的電話?”那個人怎麽知道沈風祁沒有第一時間看信?這種似乎被監視的感覺,可讓人並不怎麽覺得舒服。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這個我們也不清楚,隻是那邊交代,這封信對剛剛那位先生十分重要,所以要我們務必把這件事轉告。”

“知道了。謝謝。”安然說完已經把門關好。回頭看向沈風祁,他已經站了起來,手裏正在拆剛剛扔在一邊的信封。

安然立刻走過去,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麽人什麽事,要搞的現在這麽神秘?二十一世紀,現在竟然還有人用寫信的方式來傳遞消息,不得不讓人奇怪。

沈風祁打開信紙,字跡仍然是那種筆體,潦草卻筆鋒淩厲。沈風祁的心裏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HiJon,Longtimenosee,doyoumissme?You’vegottheanswer,’.”(好久不見Jon,你有沒有想我?你已經得到了答案,現在我也需要一個答案。我等你。替我向安然問好。好好享受這一刻並且玩的愉快。再見。)

“這是什麽?”安然已經完全被這封信給搞暈了,“這人是誰,怎麽還認識我?為什麽不直接來見你,反而用寫信的方式?”

“和我在同一個組織的人,性格古怪,你不用放在心上,她隻是想跟你打個招呼,我們兩個有些事還沒有談好。她跟我說等我從挪威回來,我們兩個需要見上一麵。”沈風祁說著已經把信裝進了信封,然後撕成了幾片,扔進垃圾桶。

“你們組織的人,除了蘇念他們幾個之外,怎麽會還有人認識我?”安然顯然對於沈風祁這個解釋很不滿意,“而且這封信裏麵那個人想表達的根本不是單純的問好那麽簡單。沈風祁,我說過,我希望我們兩個相對坦然,至少在這一點上,你是答應過我的。”

安然的反應是沒有以前那麽快,但並不代表她的感覺也跟著反應一起降低了。女人的感覺總是很準。

那封信上的筆記雖然硬冷淩厲,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來絕對是一個女人寫出來的字。而且沈風祁也說了,這封信的主人是組織裏的人,她不覺得一個殺手之類身份的男人,能寫出這種筆體。

而且她也聞得出來,那封信,甚至那個信封的味道。是香水的味道,在準確點說,是女人香水的味道。

她絕對不是在懷疑沈風祁是不是背著她在組織裏麵和哪一個女人曖昧不清,因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在這一點上,她還是對沈風祁毫不懷疑的。而她之所以對這件事的反應有些情緒話,完全就是因為她從這封信裏麵感覺到的,就像她說的,並不是簡單的問好那麽片麵。

是殺氣。是毫不掩飾的殺氣!

這封信的主人,那個隱藏在他們周圍卻完全找不到行蹤的女人,打算殺了她!

這種事情可絕對不能開玩笑。她在信中和沈風祁說的答案,沈風祁去挪威是去找了什麽答案?她想從沈風祁這裏得到的又是什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