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阿傑不是八卦的人,對於安然和Jon之間的事也沒有打算過多的詢問。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似乎她也並不想提那些事。

晚飯的時候,三個人吃的十分安靜。本來阿傑和Leo當然是不缺話題的,不過很多都不適合被安然聽到,便也都配合著她安靜了下來。

偶爾說上兩句,也是輕聲細語。安然似乎也並沒有認真去聽。

阿傑把身子往Leo身邊靠了靠,小聲道:“你覺得她適應的了咱們的自愈方式嗎?”她怎麽覺得如果安然一會兒再什麽都不說,很有可能心情不久就憋出病來了?

“人總是得不斷的打磨。”Leo說,“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讓她自己想通了比較好。明天就送她會洛杉磯,之後的事如果還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她家裏人會知道怎麽幫助她擺脫負麵情緒的。”

Leo說的也有道理,阿傑點點頭,便不說話了。倒是心裏多少會有些擔心,畢竟Jon的性格她是很了解的,表麵上給人的印象和真正性格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而他雖然不怎麽愛接觸身邊的人,但如果真的對一個人好,卻是實打實的。

安然年紀還小,或許有的時候不會理解他們所處的生活給他們的性格帶來了多大的變化,但她還是希望安然能夠盡快成熟起來,不管什麽原因,都選擇相信Jon。因為他絕對不會讓身邊的任何人受到傷害。他總是會為身邊的人著想。

對於安然,更是如此。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也是唯一。所以不管她剛剛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傷心,她都希她能早一點解開心裏的疙瘩,因為Jon這些年付出的太多了。而現在他卻要為了安然心甘情願的舍去,這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舍棄一切,從零開始。對於一個人不管是從心理還是其他方麵,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雖然這個打擊是Jon自己選擇的,他並沒有絲毫後悔。但畢竟是要離開一個自己早就熟悉的,並且已經是高於任何人的一個環境,而要重新麵對一個新的,和自己以前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環境,連解決問題的方式都會發生改變。這是很難的。

而安然現在應該還在蒙在鼓裏,那就是Jon的計劃。他為了找回兩個人的記憶,甘願鋌而走險,如果真的就此沉睡或者發生什麽其他的意外,那不止是對於安然,對於他們又何嚐不是一記重擊?

就算是再怎麽看淡生死,也總歸不願意去麵臨生死。何況是自己親人的死亡?生命的終結總是讓人不能坦然接受的。

他們決定盡早把安然送回洛杉磯也是這個理由。安然和他們不熟悉,並且他們也不是太了解安然的性格,雖然表麵上看著大大咧咧風風火火,但是誰也不清楚她內心的真正想法究竟怎樣。

如果Jon的“死訊”被安然得知的時候,她還沒有回去,並且還在他們兩個身邊,他們兩個可不能保證安然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也不敢保證會把這件事處理的妥妥當當。要是因此讓她的精神受了什麽刺激,那才是得不償失了。

這件事,還是讓她在家裏的時候聽說,然後讓她的家裏人在她身邊勸說照顧吧。

“沈風祁在組織那邊的事情,大概什麽時候能處理完?”阿傑正在安靜的吃東西,安然卻突然開口。並且這話題還是讓她十分不好回答的問題。

她在桌下用腿撞了一下Leo,Leo這便抬起了頭,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看向安然,“具體時間我們也不確定,他這幾年和我們的聯係幾乎是沒有的,所以我們在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吃驚。”

“那你們知道他在那邊是想要做什麽嗎?”安然繼續問,“我一開始以為他是過去找我的,不過後來覺得好像沒有那麽簡單,他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是去你找你,但也需要解決善後。”Leo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救你出來當然是首要的,但是想要害你的人,自然也是要趕緊解決的。”Leo說。

安然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想要害我的?不是Miles嗎?”她以為這段時間身邊潛在的最大危險就是Miles了吧,不僅把她挾持,還帶到了組織差點讓她以為要被困死在密室裏麵,而後在酒店又發生了那樣的事,難道這些還不夠?

“Miles隻是一顆棋子而已,他已經是窮弩之末,早就沒有了該有的判斷力,讓人利用也是早晚的事,何況利用他的人雖然不是技高一籌,但也絕對是相差無幾。”阿傑這時才接著她的話補充了一句,她也是想給安然提個醒,千萬不要再動不動竟相信別人,危險無處不在,隻是看到表麵,是解決不了根源問題的。

安然聽了阿傑的話之後更是一腦子霧水。她實在是想不到這段時間還有誰想害她,畢竟已經讓Miles帶在身邊太久了,都好像要帶的與世隔絕了一樣。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沈風祁是在組織解決善後,也就是說想要害她,甚至想要殺了她的那個人,也是組織裏麵的其中一員。

但這就多少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如果說Miles是因為自己的火羽幫被沈風祁給滅了,所以心裏過不去那個坎,一定要找沈風祁複仇,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組織裏麵的人,怎麽也能聯係上她?

難不成也是沈風祁的仇人,因為得知了他們兩個的關係,所以才用這一招來借刀殺人?反正Miles也已經活不了了,正好讓他來借報仇的機會害她,甚至最後殺了她,這都是Miles和沈風祁之間的恩怨,和別人就沒有什麽關係了,自然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也就不會擔什麽責任。

這倒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過話要是這樣講的話,似乎也就沒有必須再繼續深想下去了。組織裏的人,她哪裏會認識。想半天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如果真正想害我的人也是組織的一員,那麽那個人為什麽在Miles帶我去組織的時候,並沒有動手?”安然不解地嘀咕,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對麵的兩人聽得也是十分清楚。

“因為Miles在關鍵時刻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被人當成了刀子,並且還是一把扔進了泥濘裏麵的刀子。就算是他沒有了火羽幫,但是他畢竟曾經是火羽幫的幫主,氣節這個問題當然是怎麽樣都不能丟的。”阿傑說,“Miles發覺了這件事之後,采取了一些手段,這也是你們兩個能夠成功離開組織的方法。其實不得不說,能夠在重重包圍之下離開組織,單是從這一點來說,他還是很讓人佩服的。”

安然輕聲道:“他打通了自己住處的牆壁,並且在外麵接上了一個潛艇。”對於那些經曆,安然仍然覺得近在眼前。

阿傑點點頭,顯然是她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還十分清楚的了解到,皎月因為賭氣而一意孤行,非要嚐試什麽逃生方法,結果人差一點被凳子給砸瞎了。

“不過話說回來,皎月也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招惹Jon,都是十幾年了她也不覺得膩,我光是想想都覺得腦袋疼。”阿傑冷笑一聲,自顧侃述了一句。

然而就是這一句,讓安然的後背都跟著一涼!

“皎月?”她似乎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自然是因為自己心裏曾經的想法。皎月可是從Miles嘴裏說出來的那個女人。那個他們隻是在書房外麵碰到一次麵的女人。她一開始不明白皎月與她到底是敵是友。後來因為Miles的行徑,她才判斷出皎月可能是朋友。和Jon一起的。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Jon能夠毫不費力地進來了組織,就是因為皎月的幫助,甚至還以為沈風祁如果在組織現在還不算是孤立無援,不管做什麽至少成功率能夠更高一點。但是現在,她的大腦已經完全是一片空白了!

皎月原來是敵人!

她竟然是那個最想殺了她的人!這真是讓人難以相信!畢竟她們兩個並沒有任何的交集。而且聽阿傑那個意思,似乎她是和沈風祁之間有些扯不斷的關係。所以皎月想要殺她,隻是因為她和沈風祁在一起,所以她看不慣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女人也太偏激了?怎麽能夠因為這種事就產生殺人的想法?這難道就是因為做殺手做的時間太長了的原因?

所以當初Miles去書房的時候,看到的人不是藍火而是皎月,他已經覺得事情不對了,並且在之後的談話中發現了自己原來是被皎月做了棋子。並且是利用他的死來做文章。

所以Miles才會衝出來把她的控製住。他想要做的,不是用她的命來威脅皎月,而是設下的一個計謀,他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讓沈風祁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並且以此為要挾,以保證他們兩個人的生命。

這才是事情的原委?

他們兩個躲過一劫,並且回到了Miles的住處,然後進了密室。而沈風祁得到了消息之後,便動身來了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