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這之間肯定有某種聯係,我們可能錯過了什麽重要細節。”鄭隊眼睛轉了轉,靜默一瞬,說:“胡靜涵的描述裏,她當時在幹什麽?”

小周想了想,“好像是在和幾個同學一起討論話劇,她是話劇社的,因為學校每年中秋都會有活動,所以她們這段時間經常在一起排練。”

“話劇……”鄭隊喃喃著,大腦告訴運轉,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

他眼睛一瞪,抓住小周的胳膊,“話劇內容是什麽?”

“這個……沒問。”他並不覺得話劇內容對任川的失蹤有什麽要緊。

鄭隊立刻拿起手機,手指剛要解鎖屏幕,負責跟進學校方麵的小林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他立刻接通電話,“小林,你們馬上去找胡靜涵,上次的……”

“鄭隊,胡靜涵不見了。”

鄭隊心髒驀地一頓,“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不見了?校門口的監控看了沒有,她出沒出去?”

小林說:“我們正在看,不過不是看她出學校。”他深吸口氣,語氣有些凝重,“她宿舍的同學說,昨天晚上,胡靜涵就沒有回來。”

鄭隊的臉色瞬間就青了,“難道她下午從警局出來,就沒有回學校?”心底陡然漫上一股涼意。胡靜涵的口供已經被證實,她平常也和任川完全沒有交集,甚至可以說他們兩個之前根本不認識。

可為什麽不回學校?

究竟是心裏發虛,隱瞞了什麽事,還是……她根本不能回去!

“目前還不能確定她消失的原因,我們已經看到今天的錄像了,目前為止,胡靜涵還沒有回校的痕跡。”

“仔細查!我這就過去。”

小周聽著鄭隊的話精神也是一下緊繃,“老大,你剛剛是不是想到了什麽?胡靜涵消失,和你的想法有關係?”

鄭隊搖頭否定,“我想到的隻是任川突然對胡靜涵出手的可能原因,但她的消失可沒在意料當中。事態緊急,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先回學校。”

小周遲疑一下,“那這裏?”

鄭隊也是神色糾結,下意識地望了望二樓的樓梯口。茶樓老板正從拐角一閃,走了下來!

“鄭隊,毒品的事我們就幫你這個忙,如果需要警方出麵的時候,希望你們也刻不容緩。”

鄭隊在心裏詫異了一下,臉上卻掛著十分親切的笑容,“那真是太謝謝了。既然如此,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就先撤了?”

老板點點頭,笑道:“慢走。”

“你們說那天和胡靜涵在一起談論劇本的事,能不能詳細的說一下當時的情況?談的哪一段劇情,表情動作,所有能想到的,全部說出來。”

鄭隊到了學校第一件事就是再次詢問當時和胡靜涵在一起的幾人。他要盡快證實一件事。

“我們改編了美人魚的故事。我和胡靜涵在對台詞。

她說:‘噢,親愛的,你可知我已經四肢僵硬,這裏太冷了,但我會一直等你,我知道你會來找我!’

胡靜涵說:‘當然,親愛的,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聲音,你一定要堅持下去,用我們愛情之火,點燃你周身的寒氣,我一定會去找你!’

然後任川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衝了過來,一下把胡靜涵推到了地上!嘴裏還在罵人,說什麽‘瘋女人,老子才不會去找你’之類的話……”

小周的記錄到此為止。鄭隊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和。

“謝謝你們的配合。”

幾個人點點頭,小心翼翼走了。

“任川對楊蔣做的事,已經潛移默化影響了他的生活,所以才會隻是聽到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反應卻嚴重過激。他就是殺死楊蔣的凶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對他展開全城通緝,隻要把那小子揪出來,以他的心理素質,全盤交代就是分分鍾的事。”

小周眉頭緊皺,“但這仍然是個問題,我們根本沒有半天他的蹤跡。說也奇怪,好好的一大活人,怎麽就能突然在學校消失?所有能離開學校的地方都布有監控,他但凡離開,也不可能一點痕跡不留啊?”

鄭隊眸色一凜,“徹底搜查學校!”

任川失蹤,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畏罪潛逃,所以就開始在外麵四處打聽,四處奔走抓人。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從更衣室外的監控裏離開之後就直接消失不見,他又不會遁地飛天,怎麽可能人影全無?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根本沒有離開學校!

他藏起來了!

鄭隊這次的排查幾乎是掘地三尺。就連女生宿舍都沒放過!為此特意叫來了警局的兩名女警。保不齊女生宿舍裏有和他關係匪淺的人,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了。

安然溜溜達達回宿舍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拽了個同學問才知道,原來是懷疑任川沒有離開學校,而是就地藏了起來。不過如果真是在女生宿舍,那那個女生也是夠拚的。

站在門口安靜等著警察在自己宿舍檢查,倒也沒用多大時候。

“安然,你怎麽這麽快出院了?”身後傳來曉曉詫異的聲音。

安然轉過身,眼角微挑,“不然,我還在那過年?”反正沒有大問題就行了,在哪裏養不是養。

曉曉嗤笑一聲,“真是拿你沒轍。你看人家葡萄多想得開,有人伺候著,一躺就快一個多禮拜了。”

安然笑笑,“必是等我去看她呢?”

“你們和葡萄是同學?”

兩人皆收了笑。曉曉歪歪頭看著來人,安然也把身子轉了回去。

是那個警察。

“有什麽問題嗎?”曉曉問。

女警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連忙解釋:“你們別在意,我這說話,職業病了!”說完,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又道:“因為葡萄也是這件事的相關人員之一,所以我聽到你們說她的名字,才想多問一句。”

安然說:“我們不是同學,隻不過在一個社團。但你們如果找過她就應該知道,她已經住院七八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