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活著
尼爾的耳朵動了動，轉過頭看著趙沐：“他說話了。”
“說了什麽？”趙沐剛剛也聽到少年說話了，可惜聲音太輕沒能聽清。
“他說了‘女孩子’。”尼爾疑惑地看著對方，“什麽意思？”
……女孩子？
趙沐略一思考，朝少年那邊走了幾步：“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能聽懂我的話吧？”
誰料剛靠近了一點，少年就急忙後退，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脖子根，看著十分誇張，他猛地點點頭，略為尷尬地說道：“能聽懂，有什麽話你就站在那邊問吧，或者……你同意的話，先讓我先洗把臉。”
……
尼爾跟著少年來到了溪邊，蹲在旁邊的枯樹枝上：“洗吧，別企圖逃走，我可是會不客氣的。”
剛才趙沐交代了不能讓他逃走，她猜測這可能是一個加分項，因為先前的經過有點類似遊戲裏麵遇到N/PC觸發任務的場景——當然沒玩過遊戲的尼爾也不太了解這是什麽意思。
少年點點頭，用溪水將身上的泥土都衝洗幹淨，他嗅到自己雙手上帶著濃鬱的血腥味，不由得蹙眉，急忙用力搓著自己的手。
尼爾開口說道：“喂，我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我。”這些問題都是趙沐吩咐的。
“你問吧。”
“你是異族？”
聞言，少年不由得一僵：“我並不是異族。”
“少騙人了，我的鼻子從來沒出過錯，不說實話小心我撕裂了你。”尼爾說著猙獰著臉揮了揮自己的爪子。
自知打不過尼爾，少年微歎了口氣，扯下自己身上的破衣服，他的肩膀上有著一道又長又可怕的疤：“我所在的城市曾經被異族侵略，我這個傷是被異族抓出來的，當時勉強挺了過來，在那之後時常會出現失控的情況，像瘋子似的。”
見他不像是說謊，尼爾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怎麽會有長得這麽像人的異族。”當初他在老家夥那邊看到的異族的確不是長這樣的，而是像史萊姆一樣惡心，“那你肯定很辛苦。”
“……”少年愣了下，隨後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我第一次有人這麽回答，不過荀先生說等我長大就能控製這個力量，所以很想快點長大，到時候就不用害怕傷到別人。”
尼爾撇了撇嘴，好奇地問道：“那你為什麽不想跟趙沐對話？怕嚇到她？”
少年當然知道尼爾指的趙沐是誰，剛剛也就隻有他們三個人，他再次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道：“……不是，我……我會緊張。”
“啥？緊張？”
少年猛地點點頭：“太可愛了，所以看到她……我有點緊張。”
“……”尼爾停頓了會，頓時炸毛了：“不許對趙沐產生奇怪的想法！”
少年連連搖頭：“我沒有啊！絕對沒有！”
尼爾完全沒有相信他這話：“你剛剛說她可愛了對吧？現在她看起來的確可、可愛，但你不準產生奇怪的想法！”
“我真的沒有，看到女孩子我都有點緊張……”少年急忙問道，“對了，你們可以放我走嗎？”
尼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到女孩子都會緊張？哪有這麽奇怪的人？他晃動了下自己毛茸茸的尾巴：“這我做不了主，我的上司是剛剛那個人，能不能放你走得問她才行。”
少年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那個看著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是他的上司？不過他們都是學生，或許在玩上司和屬下的遊戲？他配合地問道：“那你幫我問問？”
“你自己去問，她肯定也還有問題想問你。”
少年糾結地點點頭：“……那好吧。”他將衣服擰幹穿好，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走吧。”
……
小L還在修複狀態，趙沐和它說話也沒反應，如果不是因為它的眼睛還在閃動，旁邊也有立體影像提示修複進度，趙沐都要以為它是不是報廢了。
看到尼爾和少年一起回來，她提醒了一聲：“尼爾，差不多可以解除半獸化的狀態了。”如今和往日可不一樣，一直這種狀態需要消耗魔力，不省著點用不行。
誰料這話讓尼爾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我也想解除，但你得幫我。”他麵朝趙沐退後了幾步，“對著我丟個‘恢複’。”
趙沐急忙打量了下他：“你受傷了？”
“……沒。”尼爾耷拉著耳朵，臉上染上一絲可疑的緋紅，最後惱羞成怒似的說道，“不要廢話，快幫我！”
趙沐愣了下，隨後明白了，她並沒有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先等會。”
恢複魔法分兩種，一種是治療傷口，一種是修複物件，既然沒有受傷，那肯定是後者了，趙沐看了眼旁邊的少年，對方也正偷偷地在看她，見她轉頭後，他急忙躲到了尼爾身後。
趙沐：“……”
什麽情況？她有那麽可怕嗎？
尼爾很快把剛剛的內容大致簡述了一遍，大致了解了情況，趙沐便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已經被尼爾強行拉到前麵，他低著頭輕聲回了一句：“駱景山。”
“隻有你一個人混入考場了嗎？我記得有異族出沒的城市都已經被限製和其他城市來往了，你是怎麽到耀星的？”
原本是抱著哄孩子的心態過來的，但一聽到趙沐這認真的語氣，少年也跟著認真了些：“對，隻有我，至於怎麽到耀星的——”他反問了一句，“在我沒失控的狀態下，你們也覺得我像異族？”
趙沐點頭：“對。”最開始她沒看到過異族，所以並沒有真正看出來，但也很明顯地看出了區別。
駱景山詫異了：“不會吧，明明可以成功躲避機器的檢測……”
他不由有些擔心，如果這裏的人都能看出他和異族有關，那任務還怎麽完成？
“你到這裏有什麽目的？”如果沒有目的，不可能突然闖入考核場地，就算場地這邊是失控狀態下無意中撞進來，他到耀星肯定也有什麽目的。
隻聽對方小聲問道：“我說了你就會放我走了嗎？”
趙沐答道：“看情況。”
對方無奈地抬頭看了眼趙沐：“我隻記得我好像是要向誰傳達一個信息，所以才到這個地方來的，可一失控我就忘了要找誰。”
趙沐自然不會這麽簡單相信他這句話，隻是順著他的話問了句：“要傳達的信息是什麽？”
因為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信息，少年很快答道：“隻有這兩個字——‘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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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日記》
魔法紀1499年4月26日晴
這裏的衣服太不方便了，我不就半獸化一下下，結果尾巴剛鑽出來，就害得褲子上破了個大洞！
什麽情況？！
這讓我怎麽變回先前的模樣，可是一直要維持這種形態又要消耗魔力。
怎麽辦？跟趙沐坦白嗎？
這怎麽開得了口？
……可惡！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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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黑糖派的打賞！話說我一忘記說推薦票就少了好多，我決定以後這個任務就交給阿夜他們了，來阿夜，幫忙說一聲。
阿夜：嚎！為了能讓我早日在大星際橫著走，快給我投票吧！ヽ（≧□≦）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