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滅門懸案(下)

隊長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一直看著八年前被火燒死的那一家人的資料。

“頭兒,我們是不是查一查這家人?”我見隊長許久不說話,便忍不住問他。

隊長衝著我擺了擺手,說:“這家人我認識。這個年輕的男死者,是我們以前的同事,也是咱們刑Jǐng隊的。算是我徒弟吧,出事那年他剛好三十歲,他兒子當時剛滿月。”

隊長說完,又朝著我比劃個點煙的手勢,我急忙給他把煙點好。

隊長吸了一口煙後,說:“他特別聰明,而且是個做刑偵的高手。他出事前,正是我們在忙望溪公園女屍案。那時我們所有幹Jǐng都連續幾天沒有回家了,而那天,我特意讓他回家陪陪老婆孩子,沒想到那天就出事了……”

隊長說完後又沉默不語,好像陷入當年的回憶中。我見狀便拉著小蘇退出了隊長的辦公室……

出了隊長的辦公室後,我對著小蘇:“查下當年火災的具體情況,也許這是一個突破口。”

小蘇點著頭便去查當年的檔案了……

下午,小蘇回到辦公室對著我說:“當年一家被火燒死的那位前輩名叫關偉,聽說是曾經被內定的隊長接班人。當時除了這一家五口被燒死,還有一位參與救火的鄰居被嚴重燒傷,名叫趙延龍。會不會是他做的?”

我想了想,對著小蘇說到:“目前也隻能查一查這個人了。有他的聯係方式麽?”

小蘇點著頭說:“有,就在我們前幾天去西區調查的那個小區住。聽說全身大麵積燒傷,靠著社區給發放的低保過rì子呢。”

我聽完了,立刻帶著小蘇去找這個當年參與救火的人……

等我們找到了那位趙延龍的地址後,敲門後才發現原來上個月時,他已經把這房子賣掉。

回Jǐng局的路上,我對著小蘇說到:“這個人有可疑,他賣房子應該不是巧合。”

小蘇也沉思了一會,對著我說:“那現在怎麽辦?人沒了,但目前僅僅是懷疑,不能發通緝令找他啊。”

我聽了小蘇的話後,也是眉頭一皺,便和小蘇說到:“走,去交Jǐng隊查一下案發時段內,那棟別墅前方公路上的路段監控。看看能不能有線索。”

我和小蘇說完便立刻去往交Jǐng隊。當然了,查監控的前提是那段公路上有“天眼”才行,我隻能希望這次不會無功而返……

到了交Jǐng隊後,總算是沒有白來,沒想到那段路上真的安裝了監控電子眼。我和小蘇便把當天的錄像全部拷貝了一份回Jǐng局,一遍又一遍的觀看。

看了幾個小時,我終於發現不對的地方了。

我對著小蘇說到:“飯店送外賣的店員呢?這段錄像裏一直沒有送外賣的,或者手拿食物的人出現。”

小蘇也揉著眼睛說到:“是啊,派出所不是說報案人是一個送外賣的麽,怎麽沒有呢?”

小蘇說完後,我又把這段錄像重新的看了一遍。

我指著屏幕說:“這個穿黑夾克戴帽子、戴口罩的人在畫麵中出現過兩次,間隔時間比較長,正好是案發時段內。你打電話問下派出所什麽情況,問清報案人的情況。”

小蘇聽完我的話後,立刻去給派出所打電話,核實信息去了。

不多時,小蘇回來對我說:“報案人說自己是那片喜家德連鎖店的送餐員,送餐時發現死者才報案的。我剛才特意打電話給那家店,查了一下當天的訂餐記錄。當天上午根本沒有人訂餐叫外賣。”

我點了根煙說:“報案人體貌特征問了麽?聯係方式有麽?”

小蘇點著頭說:“當時去現場的民Jǐng說報案人戴口罩,但隱約可以看到臉部有燒傷。聯係方式留了,不過,他們打了這個號碼,已經停機了。”

我這時也點頭說到:“看來報案人就是凶手,他一定是想要離開時遇到了什麽阻礙,脫不了身,所以才想了這麽一個金蟬脫殼的計劃。”

小蘇點頭應和我,說到:“報案人登記留的姓名叫關偉。但他留下的手機號是實名登記的,登記姓名是趙延龍。”

聽完了小蘇的話後,我開始整理整件事的脈絡。如果這次的滅門慘案與八年前的縱火案有關的話,那麽這個趙延龍也算是當年的被害者,但沒有必要這麽殘忍,還留下血債血償的字條。除非和他死者一家關係密切。又或者……

這時,一個大膽的假設在我心裏出現了。

我對著小蘇說到:“查一查這個趙延龍在沒出火災之前是幹什麽的。”

小蘇立刻翻著他的記事本對我說到:“早查過了,他早年是邊防兵。一次執勤時,查獲到中俄邊境有人走私熊掌,在那次任務中,左腿中槍。榮獲個人一等功。後來部隊給他安排轉業,在我市工商局工作。”

聽完了小蘇的話後,我立刻又看了一下監控畫麵的錄像。畫麵中的人分明雙腿健全,走路也沒有問題。

我知道了,當年被燒死的那個是趙延龍,而關偉卻頂著趙延龍的身份苟活了八年,就是為了伺機報仇!

我想到了這一點後,馬上對著小蘇說到:“立刻全城通緝趙延龍。”

我和小蘇說完後,便立刻跑了出去。小蘇見我跑出去後,立刻把我剛才的話交代給了別人,緊隨著我出了Jǐng局……

我開車帶著小蘇一路朝著市墓園駛去,如果他的複仇計劃已經完成了,那麽他一定會去拜祭家人,告訴他們自己已經為他們報仇了……

到了墓園後,我和小蘇立刻表明身份,並拿出了關偉一家的資料,讓墓園的工作人員帶我倆去關偉一家的墓前看看。

到了墓前,每座墓碑前都擺上了鮮花和貢品。

這時墓園的工作人員說:“昨天有人來拜祭他們家。這幾年都是這個人自己來。”

我點了點頭,沒有回應工作人員的話。而小蘇這時卻在“關偉”的墓碑前找到了一封信。

小蘇拿起信對我說:“信封上寫的是給頭兒的,看嗎?”

“看,都什麽時候了。回頭再和頭兒解釋。”我急忙對小蘇說到。

小蘇打開信對著我讀到:“齊胖子,你一定猜到了我沒死。不用找我了,你也找不到我。當年指使縱火的還有一個人,等我報完了仇我就回去自首。還有,我知道當年望溪公園女屍案裏的一個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線索,不要想著抓我,不然這個線索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小蘇讀完了信後,似乎情緒有些變化。我知道小蘇一定和望溪公園女屍有些關聯,但她不說,我也不好逼問。我拍了拍小蘇,示意她回去把信交給隊長。

我倆回到Jǐng局後,把信交給了隊長。

隊長看完了信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抓,不管怎麽樣,也要抓到他。你們倆也給我記住,作為執法者,在國法麵前,我們個人的得失、榮辱、私怨都要放在一旁,我們必須要以法為重。發通緝令去吧。”

這次是我從Jǐng以來第一次懸案,對方曾經是一個出sè的刑Jǐng,他深知Jǐng方的偵查思路與排查手段。但盡管如此,我還被隊長那幾句話給洗腦了,其實隊長最後的那一席話,總結起來無非四個字:責任、態度。在這個社會上,不管你做什麽事、從事什麽職業,都需要這四個字!()